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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結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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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結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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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不結仔」(讀音:put-kiat-á),台語的調侃話,
笑一個人長不大,好比小小青澀的果子急著結實成熟。
六0年代鄉村少年性事探險實錄,青澀重現

在芭樂莊長大的李逢吉,小時候把小雞雞當作嚇女生的武器,從此有了「不結仔」的綽號。隨著身體的成熟,不結仔對性的好奇也越來越強烈,卻始終不敢像玩伴一樣上茶室「開查某」,只躲在家裡蓋著帆布遮遮掩掩地,憑想像雕刻男女裸像。一天玩伴們起鬨,拱他一起到茶室「開包」,不結仔一眼就選中醜小文──因為她的氣質,實在太像九歲時病逝的母親了。然而在烏漆抹黑、吟聲四起的小房間,不結仔卻怎樣也硬不起來,反而靜靜地和小文併躺在床上,聊起言不及義的小事。分離之後,身邊的玩伴們一個一個當兵、成家立業,不結仔也開始有了家庭夢。即使經歷了第一次暗戀春枝失敗,小文又早已心有所屬,仍幻想將來有一天,有了家庭,有了小孩,他一定要像以前媽媽那樣,常常帶著孩子去坐火車。

本書特色

本書不僅探討青少年對性充滿戲謔的無知與恐懼,儒教道德社會中特殊的戀母懼父情結,以及青少年同儕間曖昧的友情,同時也反映六、七○年代農村社會經濟結構的變遷,是同期十分出色的鄉土小說。其淺白的語言,生動有趣的對話,以及以青少年的衝動、憂愁、介於孩童與大人的尷尬與壓抑……等複雜情感為主題之特色,開啟了日後台灣YA(Young Adult)系小說。

重要事件

‧飛騰公司拍攝為電影《長大的感覺真好》
‧國立藝術學院第一屆畢業舞展改編為《少年仔》
‧建國中學選為學生課外讀物

作者簡介

劉春城

1942年生,台灣花蓮人,國立臺灣師大國文系畢業。曾任高中教師、中國電視公司業務部企劃、《動腦》月刊顧問等職,現專事寫作。1984年於《新書月刊》撰寫《黃春明前傳》後,開始受到文壇矚目,其後於1986年出版的小說《不結仔》更造成一股風潮,並改編為電影。

劉春城在他的評論文章中曾主張「小說要好看─各式各樣的好看」,他的作品充滿寫實趣味,擅以諧而不謔、溫柔敦厚的筆調為文,小說內容跳出小人物的悲情,擴及台灣漢移民為主的多元社會各色人等追求食與色、生存與繁衍的生活情調,表現出泛台灣人為生命搏鬥出人意表的精采活力,令人動容。他的創作多面,著有小說《不結仔》、《妹妹揹著》、《蓮花韻事》,傳記《黃春明前傳》、《慈雲悠悠》,及文學評論《臺灣文學的兩個世界》等書。

本書作者劉春城其他著作
〈小說〉
《妹妹揹著》-前衛版年度最佳小說
《蓮花韻事》-台灣新聞報年度小說首獎聯合文學年度「最值得向讀者推薦的文學好書」

〈評論〉
《台灣文學的兩個世界》-台灣新聞報年度評論首獎

名人/編輯推薦

尉天驄

劉春城先生的《不結仔》,相信也會為中國文壇帶來新的希望。

龍應台

非常純樸的一本小說,在純樸中有一份忠實於鄉土的真實,一點都不做作,很好。

王禎和

倒敍略多,近乎傑作。

葉石濤

不結仔裏的性倫理並非教條而淺薄的,處處顯露出這倫理符合台灣現實的實際生活。透過不結仔力求上進的描寫,作者帶給青少年正確的信息,叫他們如何去「解決問題」,這一點,本書有完善而卓越的表現。

這是一本得向青少年推薦的好小說。

傅百齡

它不是一篇輕薄的色情故事,也不僅是單純的少年小說,而是一篇闡釋儒道傳統社會進入現代開放的性文化論述。

從創作態度來看,也許我們文創界在過去一段時間內確實忽略了對傳統因素的再探索,它最美好的部分仍是我們最寶貴的資產,而不是一個宿命的負擔。

書摘/試閱

芭樂莊上的青春少年到茶室尋歡,他們的家長都睜眼閉眼的,採取放任的態度,好像把它當作訓練班似的,並不嚴厲禁止,男孩子嘛,長大了,不能看得太緊,否則會出毛病呀。可是禮數還是要顧,跟長輩意外碰見,不是很尷尬嗎?

有一次錦昌家對面的笠帽店女婿阿彪,偷偷留進茶室,聽見隔壁老頭呻吟的聲意很熟悉,仔細的一分辨,越聽越像老丈人,嚇得阿彪不敢動,足足等了半小時還不止,老頭子才盡興而罷。這件芭樂莊的風月笑譚傳開後,少年人上茶室不得不格外小心,遇到理解的長輩,當作沒看見也就罷了,萬一碰上死腦筋的老頑固,自己樂倒理所該然,別人樂卻扳起臉孔來教訓,那才叫衰呢!搞不好回家去告狀,會給家長斥責一頓,偷吃也得會擦嘴呀,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小心為上,阿匹哥就是給派去擔任斥堠打探的任務。

等著無聊,不結仔開始又有點擔心的坐立不安,錦昌低聲問他:

「雨衣帶了沒?」

不結仔拍拍手上報紙包著的東西問:

「什麼時候穿?」

「進去的時候呀。」

不結仔想,披著雨衣進茶室,碰到熟人認不出,又可以預防性病,一舉兩得,真虧他們想出麼聰明的辦法。

錦昌把小包搶過來打開,報紙裏頭是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達新牌雨衣。

其餘的人都圍過來看,難以置信的僵住。

「不結仔,誰教你這一招的?」

不結仔看向錦昌,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差錯。錦昌好氣又好笑的把雨衣丟在地上說:

「不結仔,不是真的雨衣,是這個!」

錦昌從口袋掏出一排塑膠套,撕下一片塞在不結仔手心道:

「這是保險套,給寶貝穿的,你該聽說過罷?」

「……我一時沒想到,」不結仔摸摸頭儍笑道:「原來是這個呀,還奇怪雨衣怎麼能預防中鏢呢。」

「不結仔,你實在太無知了,」殺不羅笑道:「我就不信你跟文彬去過茶室,像文彬這種臺北的生意人怎麼肯到咱們鄉下的茶室玩?你別騙人了。」

大家一邊罵一邊笑,不結仔恨不得水泥地上有個洞鑽下去,卻聽見錦昌仗義執言道:

「的確是文彬招待他去過,他喝醉了,什麼也沒做,所以今天還是第一次呢!」

「哇,這下子可以拿紅包啦,不結仔,今天是你的結婚大典,要做新郎啦!」

「什麼新郎?」不結仔迷茫地問。

「頭一次上戰場就是新郎呀,茶室會送你一個小紅包。」殺不羅說。

「看你羞成那個樣子,不結仔,你總是叫人意外,最不結的人居然還是處男,誰肯相信!」眾少年像發現了奇蹟的十分快活。

「別龜笑龞無尾了,」殺不羅說:「你們還不是最近才開包的?」

「不結仔,你要請客,刻祖公媽很賺錢嘛,加上又要做新郎,豈不是雙喜臨門嗎?等一下完畢後,我們叫不結仔請客喝喜酒怎麼樣?」

「好啊,好啊,不結仔,你看呢?」

「今天我請大家好了!」

少年們發出了一陣歡呼,紛紛伸手向不結仔仔上亂捏。武信撿起地上的雨衣,散開披在頭上,勾住不結仔的手臂唱起結婚進行曲,不結仔裝儍任他擺布,總算忘了剛才的難堪。

「不結仔,等一下你可要爭氣啊,萬一不行,請敲一下牆壁,我們立刻過來幫忙。」

「你娘咧,誰要你幫?」不結仔不客氣的駡了回去。

「哎呀!」武信叫道:「最要緊的一件差一點忘了,我們還沒替不結仔找新娘。」

「阿美娜和阿蘭娜那兩隻山地仔裏頭,給不結仔挑一隻不就得了?雕刻時也用得上。」

「不行呀,只怕太野,不結仔受不了,還是找個溫柔一點的比較妥當。」

「秀香怎麼樣?她的身材最棒,不結仔你皊好好觀察呀,伊祖媽的,她那一雙大奶奶!」

「笑死人了,秀香高頭大馬,起碼比不結仔高半個頭,不成了鳥鶖騎在牛背上,今天他最大。」

「你們吵什麼,」錦昌說:「為什麼不讓他自己挑?到時候大家可別跟他搶呀,今天他最大。」

「就這麼辦,不結仔,」殺不羅說:「喜歡哪一個,你先挑知道嗎?這種事情不必客氣,我們早就統統做過她們的新郎咧。」

眾少年七嘴八舌商量定奪,看見阿匹哥在那邊招手,五個少年警戒著慢慢挨近茶室。到了門口,由殺不羅領軍,不結仔第二,錦昌在他背後,其餘的人依次很快地閃進茶室亮晃晃的客廳裏。

「少年的,你們來啦,歡迎,歡迎。」茶室的龜公穿著麻紗的白短褲白背心,用粗嗄的聲音跟他們打招呼,同寺向裏面高聲喊叫:

「查某呀,出來案內啊,芭樂莊的少爺兵到了,列位請坐。」

眾少年大模大樣的坐下,不結仔看見裏頭的門簾拉開,走出三個濃裝艷抹花香撲鼻的美人。殺不羅站起來跟龜公很老練的說:

「老闆,我們今天跟你介紹一個新主顧,他就是本地的優秀青年,別號叫不結仔,鼎鼎大名的雕刻藝術家李逢吉先生就是他本人。」

「李不結仔先生,歡迎你光臨,謝謝你捧場,這別號起的好,相信你一定非常不結。」

三個女人掩著嘴吃吃的笑,都看向不結仔身上,不結仔給看的很不好意思,倒像個新娘子般扭捏了。

「名字雖然叫不結,人卻很正經,這次他是第一次給查某消磨,要向你討個紅包呢。」殺不羅說。

「是不是童子雞,小姐一殺就知道,紅包少不了的啦!」龜公說話像唱歌的對答如流:「不結仔少爺,你喜歡哪一個?這裏是阿美娜、秀香、和麗華。妳們上去招待他呀。」

三個女人向不結仔走來,一個拉他的手,一個脫下他的鴨舌帽,弄他的頭髮,高個子的秀香索性一屁股架在錦昌的大腿上,卻把臉挨近不結仔輕輕的廝磨,不結仔嚇了一跳,想站起來卻給團團圍住,眾少年笑呵呵的讓三個小姐招待不結仔,只有錦昌樂得抱住秀香的腰。

「喂,烏龜頭,你叫三個出來,我們卻有六個,怎麼夠分配呢?你要她們一馬配雙鞍呀?」

「慢慢來嘛,」龜公擠著眼睛笑道:「小姐在裏頭梳粧打扮,一會兒就出來了,先喝一杯茶好嗎?」

「屁啦,在裏頭討客兄還差不多咧,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個?」武信低聲咒道。

布簾再度掀開,一個瘦小白淨的查某,端著一壺茶替每個人斟上。原來的三個女人拿出瓜子請客人,自己也不客氣的挑起瓜子皮靈活的嗑著,嗶嗶剝剝的聲意此起彼落。不結仔伸手拿一顆送進嘴裏咬,秀香挨過來,尖指遞上一片剝開的白肉餵他吃,不結仔卻看著那個走動的小女人,想起了誰的感到震驚,只聽龜公介紹說:

「這位是當番的小文,才來沒多久,很新鮮呢。」

沒有人注意小文,她實在太醜了,眼睛小小的,身體很瘦,一件新衣鬆鬆的掛在身上,踩著一雙外八字腳,端茶的時候有點畏縮的樣子,倒好茶,總算還大方的遠遠擠到阿匹哥那邊去。

龜公雙手按著,用徵詢的口氣問:

「各位少爺,你們要不要先來的小姐陪伴?」

「喂,老闆,我們今天是陪皇帝來的,不結仔還要選皇后呢,你叫菁菁、阿蘭娜她們都出來再說。」

不結仔想不到花錢上茶室還有這多名堂,真是開了眼界,不知道殺不羅還會變出什麼花樣?

錦昌依舊抱著秀香,武信的沙發扶手坐著麗華,雞尾椎和阿匹哥身邊是阿美娜和小文,殺不羅坐在櫃臺前主持著一切,眾少年不斷看向布簾裏面,露出了猴急相。

不結仔擔心,等一下不知該選誰才好?

女人果然一個個都跑出來了,她們送客人到門口,請他們有空再來坐,回到客廳,若無其事的加入大夥兒,不結仔聽龜公一一介紹,一時也記不得那麼多名字,只覺得個個如花似玉,眼花撩亂。

殺不羅說:「不結仔,現在你可以開始選,她們統統都在這裏啦。」

女人和少年一齊笑吟吟地望向他,充滿著喜氣,不結仔回頭望一下錦昌,錦昌使個眼色,鼓勸他自己挑,不結仔忽然指向小文,被挑中的女人微微愕住,隨即露出了笑顏,很快起身走到不結仔身邊,眾人跟著紛紛起立,一男一女霎時完成配對,互相擁著準備進洞房。

不結仔手臂上有小文偎著,身體卻給秀香用力地拉近又推開,腮邊輕輕挨她拍了一下道:

「哎唷,你這沒良心的,不要我啊?」人卻倒向錦昌懷裏去。

女人看著笑罵道:

「你這騷貨,看到小帥哥還肯放過?好不要臉的賤人!」

一時鶯鶯燕燕頂來鬥去的好不熱鬧,大家都撞進布簾裏窄狹的甬道裏來了。

不結仔沒有看清殺不羅他們各自挑了誰,甬道兩邊是木板隔的小房間,少年們各自攬著女人的腰,不到一分鐘,都鑽進去不見了。而自己也被小文帶進其中的一個房間。

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一張床,一條被,床前有個舊木櫥,上面放了個老鏡臺,牆邊低低的掛著兩條毛巾,底下是個裝水用的塘瓷臉盆。

不結仔坐在床沿,小文露著淺笑問:

「你真是第一次上茶室嗎?」

「是。」不結仔不安地說。

「你先給錢。」

不結仔拿錢給她,小文出去,像到櫃台繳帳,很快地回來,端起臉盆到後面打了半盆清水。不結仔看她進進出出的在做準備,隔壁房間也弄出同樣的腳步和聲響,一會兒,房間的門一一拉上,小文把水盆放在地上,也去關門關燈。暗暗的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小文背著不結仔立刻寬衣解帶。

女人身上只剩乳罩三角褲,回頭看不結仔還端端正正的坐著呢。

「你也脫呀。」

不結仔學女人的樣,脫掉了帽子衣服,只剩一條短褲。女人趁他忙著一溜煙爬上床,鑽進被單裏躺著,她掀開被頭叫不結仔也躺下,這麼輕易的,不結仔已挨近神秘的女體。

一切是那麼的快,女人開始在被單下輕輕摸他,同時不知用什麼手法,另一隻手變魔術的退去她身上僅剩的衣服,當不結仔鼓勸自己也去觸摸她時已空無一物。

女人的肌膚像絲緞一般,細滑柔軟,看來瘦弱的她,摸起來覺得小巧而溫潤,不結仔結滿厚繭的手碰到她時,小文微微退縮著,不太舒服的樣子,她把不結仔的手從被單底下拉出來,叫他張開手掌來看。

「你的手掌好粗。」

不結仔以為女人嫌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

「這是一雙雕刻的手。」

「讓我看看。」

女人把自己細細的五隻指尖,夾入不結仔骨結分明的手掌中翻弄,很認真的欣賞他那有力的筋肉和賁張的血管,又用她塗得紅紅的指甲去挑不結仔手上刺人的厚皮。

「太粗了,是不是?」不結仔抱歉的說,沒想到這一雙手連女人都碰不得?

「不,」女人說:「我沒有看過男人這麼強壯的手。」

不結仔乘勢用力在空中伸手一抓,五根瓜子的骨節同時咯咯作響,女人驚奇地看了他一下,不結仔伸出另一雙手照樣這麼來一下,這頑皮的動作把她逗笑了:

「不結仔,你都刻些什麼東西呀?」

「神像、案桌。人體,為了吃飯都刻。」

「也刻女人嗎?」

「正在刻。」

「赤身露體的?」

「是呀。」

「啊,你真不結。」

女人讓不結仔的手擱在被單外,大概不喜歡他動手,反用她的指掌十分細膩的在他身上撫弄。反正不結仔並不十分渴望觸碰她,和她並肩躺著,就像躺在曠野草地上,身旁有個女孩作伴,這種感覺不結仔覺得很幸福。

沒想到她的手這時竟伸向自己下體,哎呀,差一點忘了,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呢,可不能躺著聊天就算。不結仔扭動一下,配合女人靈巧的手,在被單底下把自己身上最後的遮蓋除掉。那隻手倒像拜訪一個老朋友,每一個輕重稜骨都摸透,不結仔趕緊閉上眼睛,想像著男女雕像活過來纏繞在一起的樣子,同時一心一意等待著欲望,很奇怪,他的身體竟像嬰兒,一動也不動的還熟睡著呢。

不結仔急了,他睜開眼睛,看見天花板上的雨潰像一條陰溝,從頭頂上轉個彎,流入隔壁的房間,隔壁不知是誰,已進入情況的暗中悶哼著咧。難怪錦昌、殺不羅他們喜歡上茶室,此刻他們大概都各自在樂著吧?女人似是解意的加緊撩撥,不結仔漸漸覺得快要給煽動起來的樣子,又閉上了眼睛。

真不巧,茶室客廳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新的客人進來,龜公招呼他們,三四個人打開話匣子大聲聊天,小文的房間正好在最前面,客廳裏的談話就像在床邊進行,只隔一道薄薄的板。

不結仔好不容易煽起的微動,在這緊要關頭給突如其來干擾,忽然嚥回去消逝無蹤了。

女人似乎也急了,手指頭冒著溫熱的汗,黏黏的,輕柔的動作越來越重,抂在她手裏的器官倒像一包死掉的爛內臟,任憑她拼命搖撼,也難以起死回生的樣子。不結仔陡然坐直,女人放開手惶惑的問:

「你不喜歡我?」

「………」

「到底怎麼了嘛?」

「我自己來弄還快些。」不結仔說。

「你要幹什麼?」女人突然從背後驚慌地拖住他。

「我自己把他弄起來呀。」

「你要擦藥我就不賺!」女人急歪了嘴堅決道。

「擦藥?」

「一種男人會支持很久,而把我們女人整慘的藥。」

不結仔攤開作弄的手,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女人狐疑的看著,慢慢放心躺回去:

「自己弄就請快一點。」

「……奇怪,平時他很聽話的。」

在女人面前自己拑弄實在太可笑了,不結仔放棄地躺下,雙手揹在後頸當枕頭,眼睛靜靜看著陰溝,像躺在墳墓裏,一切都很遙遠。

「你怎麼啦?」

「……這裏太吵了。」

「那有什麼關係?」女人乾笑了一聲:「別人還不是一樣,你真怪!」

「我不行。」不結仔苦笑道。

「啊,對不起,我忘了你是第一次?」

「……沒關係,我們不要做算了。」

「你不想再試試看?」

女人退下床單,展露出身體,她幾乎沒有乳房,裸白的皮膚隱隱透著青筋,兩粒乳頭像乾皺的李子鹼,縮在她平坦的胸脯上。

女人拉住不結仔的手放在乳頭上讓他捏著,輕輕地揉搓。

不結仔抽回手說:

「我們聊聊天好嗎?」

「正想問你呢,為什麼選上我?」

「因為,……妳很像一個人,有點像,」不結仔不敢確定,或許只是恍忽的影像。

女人笑了,蠻感興趣的問:

「很像怎麼又變成有點像?是不是以前的愛人?」

「嗯……」不結仔順著她說。

「想念她嗎?」女人流露出關心的樣子。

不結仔心頭一緊,真作孽,總不能把心中的秘密告訴一個陌生的女人,說她很像自己死去的母親吧?

不結仔眼眶微微一熱,他看看小文,肯定她完全不像,或許真是當時戶然一瞥的印象。

他們讓他挑,不結仔卻不願意和大家搶,自暴自棄隨便挑一個算了。當時大家隱約都湊好中意的對象,每個人都有戶頭,只有小文一個人沒人要,所以就……。

「想念她可以常常來呀,讓我來做你的愛人,下次換裏頭的房間就不吵。」

「有空我再來……。」不結仔想大概永遠不會再來了。

小文看一下手上的錶,摸下床準備穿衣服。

「我該走了嗎?」不結仔爬起來問。

「你的朋友大概差不多完畢了。」

不結仔聽見其他房間開門的聲音,要求小文道:

「再等一下好嗎?裝個樣子也好。」

「要不要我包個紅包?」

不結仔羞愧地低下頭,同時痛恨著自己。

隔壁的人敲響牆板,是武信在叫:

「不結仔,你們兩個幹什麼,一直講個不停,是在談戀愛嗎?」

「幹你祖公咧,別鬧好不好?」小文潑辣地駡了回去,看著不結仔說:「不結仔哥忙得很,沒有空回答你的話語。」

不結仔聽見武信操駡道:

「伊娘咧,真是一對活寶,從來沒有聽過辦事情還這麼多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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