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頭做自己男人才會高看你（簡體書）

作者：(英國)凱特琳?莫蘭(Caitlin Moran) 譯者：劉漪文

凱特琳?莫蘭，英國最熱微博達人。年僅15歲就被提名為“年度最佳年輕記者”，17歲開始擔任英國《泰晤士報》的專欄作家以及評論員。2010年獲得“英國新聞獎——年度最佳專欄作家”獎項，并于2011年贏得“年度最佳評論家及訪談者”獎項。
她的文筆生動，時而幽默，時而懇切，以自身經歷為女性發聲，鼓勵所有女性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女人抬頭做自己,男人才會高看你》是英國最熱微博達人獻給全球都市女性的魅力修習術。
做別人的女人，容易走上人生迷途；做自己的女人，容易與幸福相遇。
Lady Gaga：“生活的美麗與否與奢華無關，我不需要那些奢華。有好幾年我幾乎是徹底破產了，但我依然是那么的驕傲，我依然還是我。”
莫蘭語錄：
你不是男人的充氣娃娃，玩不出他們的千變萬化！
胸扣易解，心扣難開：靈魂的性感，才是骨子里真正的性感。
別以為穿高跟鞋踮著腳就可以瘦腿，豬也是踮腳站在小小的蹄子上，但它們瘦了嗎？
對于女人來說，每一件行頭都被寄托著希望，希望它可以對你的某一天產生重要影響。挑選衣服就好像在預言你的命運，或者在觀測你的星盤。
青春期就像一只獅子，在我試圖逃跑的時候，一個爪子把我拍翻在地。
所有婚禮似乎都是明星的瘋狂人生濃縮版：花上一筆巨款，假裝你是一個名流。但婚紗固然華美，整天穿著也受罪。
生活的代價就是一步步接近死亡，而我們都像百萬富翁一樣揮霍著我們僅有的時日。

女人抬頭做自己，讓世界為你低頭
伍爾弗漢普頓，1988年4月5日。
這一天，我13歲。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未來我會做一個怎樣的女人，甚至怎樣征服男人。
這就是我。
在我家附近的操場上，我跑啊跑，一群小混混追在我后面喊：“假小子！”
“流氓！”我也不甘示弱。
“假小子！”
那是一塊典型的英國20世紀80年代晚期風格的操場，沒有防滑路面，沒有人體力學設計，沒有長凳上的百葉板。你能看到的，只有混凝土、破酒瓶，還有荒草。
我一直跑著。粗糙的呼吸摩擦著喉嚨，
像生病時的感覺。那場景就像我以前看過的自然紀錄片，而我就是那只“離群的弱小羚羊”，那群小混混則是“虎視眈眈的雄獅”。我知道，羚羊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很快就會變成“雄獅的午餐”。
“嘿，渾蛋！給我站住！”
我穿著惠靈頓長靴和老爸的軍用夾克衫，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有點像阿蘭?本奈特（英國男演員），沒什么“女人味”，我承認。但“女人味”這種詞本來就是用來形容戴安娜王妃和凱莉?米洛（英國女歌星）的。我的話……所以，其實我很理解這些小混混，他們應該看不懂什么是中性范兒。如果安妮?藍妮克絲（英國女歌星）和喬治男孩（英國男歌星）一起出現在“流行音樂排行榜”上，我敢打賭他們肯定分不出男女。話說回來，如果他們不是這么玩命地追我的話，我興許還愿跟他們講講什么是中性美，循循善誘，告訴他們應該對不同的穿衣風格兼容并包。像《寂寞之井》的作者——著名女同性戀瑞克里芙?霍爾，她就非常喜歡穿褲子。還有，克里希?海蒂（美國女歌星），她也喜歡穿男人的衣服。對了，卡琳?富蘭克林（女性時尚評論家）那次在《時裝秀》節目上的中性打扮，真是太酷了！
“渾蛋！站住！”
他們突然停了下來，貌似要和我停戰言和。我也累壞了，放慢腳步靠在樹上，上氣不接下氣。
我一邊倒著氣，一邊看著眼前的情形，要是現在有一只狗就完美了，還得是條訓練得法的德國牧羊犬，可以狂吠著沖向這些小痞子，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想到這兒，我下意識地掃了眼我的那只德國牧羊犬，它叫“藏紅花”，此刻正在200米外的狐貍便便里，樂不可支地打著滾，四條腿在空中晃來晃去的，看上去真開心。
而我就沒這么幸運，本來今天對我來說已經夠糟糕了，但接下來
發生的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小混混結束了一番竊竊私語，休息了一小會兒，然后開始向我扔石子兒！這可有點過分了，不至于欺負我到這個份上吧！我已經夠慘了，真的！你們叫我“渾蛋”，這還不夠嗎？
我有點生氣了，再一次開始奔跑。
只有幾塊石頭砸中了我，倒是不痛，因為我穿的是身經百戰的軍用夾克——這可是為手榴彈準備的，區區小石子不在話下。但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此，我覺得他們完全可以把花在我身上的時間，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調戲那些打扮得非常“女孩”的女孩們。
那些小混混們仿佛讀出了我的心思，漸漸對我失去了興趣，大概我已經成了“到手的羚羊”。我繼續跑著，他們原地不動，偶爾朝我扔幾個石子，直到我跑出了他們的射程。不過，他們的嘴可一直沒閑著：“你這個家伙！”作為對我背影的最后一擊，混混小頭頭還嚷了一聲：“你這個……渾蛋！”
我回到家，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開始大哭。老實說，就哭這件事來說，沒有什么選擇比找個地方一個人哭更合理、更快捷的了。我以前試過在家里頭哭，但因為和五個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屋里實在太擠了。有時候，你抽泣著和一個人解釋你為什么會哭，還沒說到一半，另一個人又來了，你還得再從頭說起。就這樣，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把那些最渾蛋的細節重復了六遍，最后還因為太過歇斯底里，打了一個下午的嗝。
我看著藏紅花，心想著：你要是條善良、忠誠的狗，就應該過來舔我臉上的淚水。但作為回應，它不亦樂乎地舔著自己的私處。藏紅花是我的新寵，別看它是條笨狗，我老爸為了從荷利布什小酒館把它搞到手，可費了不少工夫。我記得這之前，老爸總是會定期去那個酒館做點小買賣，有時會帶回一袋碎石塊，或者一個掉了腦袋的混凝土狐貍雕像。但那一次，他出人意料的戰利品就是藏紅花——一只一歲大的德國牧羊犬。
“它以前是條警犬。”老爸把藏紅花放到我們坐的后車廂，驕傲地向我們介紹。
很快，藏紅花就在我們家的所有東西上留下了它的排泄物。后來經過進一步調查，我們發現它僅僅當了一個星期的警犬，就被馴犬師驅逐出門，因為它精神失常，還害怕很多東西：
1.吵鬧的聲響
2.黑暗
3.所有人
4.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的狗
5.壓迫性尿失禁
但不管怎么說，它始終是我的狗，也是我血親之外的唯一一個朋友。
“跟著我，老伙計。”我一邊用袖子揩掉鼻涕，一邊對它說。我決心要讓自己重新開心起來，“這將會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哭完以后，我翻過柵欄，穿過后門。媽媽正在廚房，忙著準備生日派對。
“快到客廳去！”她說，“在那兒等著！別老盯著那個蛋糕！那可是個驚喜！”
客廳里擠滿了我的弟妹們，他們填滿了這個房子的每個角落和縫隙。1988年，這里還只有6個小孩，過了兩年，這兒就有8個了。我老媽就像是一條汽車生產流水線，每隔一年生產一個口水滴答的小寶寶，準時得就像鐘表一樣，直到快把我們的房子擠爆。
卡茲正橫躺在沙發上。她比我小兩歲。
“咳咳！”我咳嗽了一下，指了指衣服翻領上的徽章。上面寫著：“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就六個小時了，”她平靜地說，依然一動不動，“為什么不現在就終止這個無聊的游戲？”
“只有六個小時的樂子了！”我說，“我的生日還有六個小時！天曉得會發生什么事！不過，我們家本來就很瘋狂，擁有無限可能！”
我已經把剛才的傷心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生活還得繼續嘛！總的來說，我是個樂觀主義者，有一種傻瓜一樣的熱情。
在藏紅花來我家之前，我們也有一只狗，叫史帕奇，不過已經死了。我真心相信這只新來的笨狗就是史帕奇的轉世，盡管它死的時候，藏紅花已經出生兩年了。
“但這明顯是史帕奇！它從沒離開過！”每次看到這只新來的笨狗，我總是這么說。
卡茲不屑地撇過臉，把生日卡片遞給我。她在卡片上畫了個我的畫像，不過那畫像的鼻子大到把臉的四分之三都遮住了。卡片上寫著：“記住，你必須在18歲生日那天搬出去，把你的房間留給我！愛你的卡茲。”
9歲的維娜也送了我一張卡片，內容與卡茲類似。好在這是錄音卡片，聽著沒那么“傷感情”。
在我們的屋子里，空間就是額外的恩賜。這不，從進來到現在，我還沒找到地兒坐下來。就在我決定坐到小弟埃迪身上的時候，媽媽托著一盤火光熠熠的蠟燭進來了。006女人抬頭做自己，男人才會高看你
“祝你生日倒霉！”所有人都開始唱起來，“祝你成天見鬼。祝你蛋糕發霉。祝你生日倒霉！”
媽媽朝坐在地板上的我彎下身，把插滿蠟燭的盤子遞到我面前。
“吹掉蠟燭，許個愿吧！”她的臉閃閃發亮。
“這不是蛋糕，是根長棍面包啊。”
“還有夾心奶酪，費城牌的！”媽媽興高采烈地說。
“這是根長棍面包，”我重復道，“而且還只有七根蠟燭。”
“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蛋糕了。”媽媽一邊說，一邊自己吹滅了蠟燭，“七根蠟燭，每根兩歲。”
“那也是14歲啊。”
“別這么挑剔好嗎？”
算了，不管怎樣，我最后還是吃光了生日面包，好吃。我愛費城牌奶酪。可愛的費城奶酪！多么好吃！多么香甜！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開始寫日記，對了，這張小床還是我與3歲的普麗尼小妹共享的。
“13歲的生日！！！”我寫道，“早飯喝麥片粥，晚飯吃香腸和薯條，下午茶吃了根長棍面包。總共入手20英鎊、卡片4張、信2封，還有明天的青少年圖書館入場券！鄰居大叔問我們要不要他們扔掉的椅子，我們說：要！”
我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沒錯，我應該把每件事都寫下來，包括糟糕的事情。
“有一幫男孩朝我喊了些粗魯的字眼。”我慢慢地寫道，“我不想跟他們計較，我知道他們的小弟弟正在發育。”因為讀過不少青春期的書，我明白男孩因為荷爾蒙的分泌，喜歡對女孩惡作劇。但我也知道，今天那些男孩朝我扔石子，絕不是因為某種欲望被壓抑。可這是我的日記，我的地盤，我擁有理性上的絕對優勢。這里是專門用來記錄勝利的地方，我不想做一只可憐蟲。
這就是我13歲生日的尾聲。我突然不爽地發現：現在的我，正和一個小屁孩共用一張床，穿的睡衣還是老爸的保暖內衣。我已經13歲了，整整13歲，沒錢，沒朋友，男孩們朝我扔石子。更嚴重的是，生日這天我7：15就早早上床睡覺了。
我翻到日記本的最后一頁，這里有我的“長期計劃”。比如說，我在去年的最后一天寫下的“我的缺點”。
我的缺點：
1）吃得太多
2）不愛運動
3）容易發脾氣
4）總是丟三落四
一個月之后，我記下我的進展報告：
1）不再吃姜餅
2）每天遛狗
3）努力中
4）努力中
在這些下面，我畫了條線區分，并寫下了我的新計劃。
18歲前必做：
1）“漸肥”（原諒我當年的筆誤，其實是“減肥”）
2）有漂亮衣服
3）有很多朋友
4）訓練狗狗
5）打耳洞
天啊，現在看來，13歲的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不明白怎樣成為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女人應該怎么做、做什么，才能活出自己的價值。
在距離13歲生日已經22年的今天，我已經對這些問題有一定的認識。說實話，在拿到一張假模假式的身份證、一部筆記本電腦和一件漂亮上衣的時候，我好像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這些事情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太難領會了，更殘酷的是他們會在一堆禮物中翻到雌激素，和各種豐胸信息。你可以看到，那個時候我天天忙著和小弟小妹們打鬧、馴狗、看米高梅公司出的經典音樂劇，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做女人”的問題。如果有人在生日前問問我的意見，我絕對會要一張購書代金券，或者一張C&A（休閑服裝品牌）的優惠券。
然而，直到我的腦垂體終于向我下了最后通牒，我才開始真正面對：我即將成為一個女人，而且這個過程有點像成為一個名人。
在經歷了十多年善意的忽視之后，女孩突然引來了大量注意力，并且被一連串的問題轟炸：你穿多大尺碼的衣服？你還是處女嗎？你會和我上床嗎？你拿到身份證了嗎？你想抽煙嗎？你在戀愛嗎？你們做好防護措施了嗎？你打算走什么路線？你能穿高跟鞋走路嗎？你的偶像是誰？你試過剃陰毛嗎？你打算結婚嗎？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小孩？你是女性主義者嗎？你在和那個男的調情嗎？你想要做什么？你是誰？
所有看似滑稽的問題都朝這個13歲的小姑娘涌來，僅僅因為她開始需要一個胸罩了。
但是，就像陷入戰場的士兵一樣，你還是必須搞清楚一些事情的原委，而且得盡快。你需要調查，需要計劃，需要把所有目標一一列出，然后開始行動。因為一旦荷爾蒙來襲，一切都會一發不可收拾。你會很快發現，自己已經深陷泥潭，不管做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歡，都無法阻止整件事情的發生。
當然，也有人嘗試過阻止這件事，比如說那些迫切希望回到幼稚時光的女孩們。她們在床上擺滿泰迪熊，來顯示這里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做愛。她們說著幼稚的話，來逃避成人苦惱的問題。在學校，我看見不少同齡人并沒選擇做一個積極主動的女人，去創造自己的命運，反而成了“小公主”，滿心希望被王子找到，然后結婚生子。
而最最糟糕的例子就是，有這么一些姑娘，她們面對荷爾蒙就像敢死隊面對戰爭一樣，極端地采取厭食或暴食的方法。
但問題在于，當你和自己作戰時，即使贏了你也還是個輸家。在傷痕累累、精疲力竭之后，你還是得接受這么一個現實：你必須做一個女人，而且你確實就是一個女人——除非你死掉。這是青春期最真實又最殘忍的一面。
那些傷害自己的女孩，用剃刀把自己的胳膊或腿劃得面目全非，或者刺青，或者在卡萊爾飾品店打個耳洞，只是為了提醒自己：她們的身體是一片戰場。但到了最后，你確實已經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個印記，也改造了自己，可原先的你其實仍然還在身體里的某個角落，你還是必須做回到自己。
我在13歲的時候，曾經試圖跟隨別人的經歷，尋找一個做女人的指南，就像在考試之前先準備好小抄一樣。但后來發現，從古至今不計其數的故事中，總是會有許多女人不得不向險惡的現實妥協，最終變得郁郁寡歡、裹足不前，甚至徹底被毀掉，而這些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她們沒有辦法堅定地做自己。例如西爾維婭?普拉斯（美國女詩人）、多蘿西?帕克（美國畫家）、弗里達?卡拉（美國女畫家）、克里奧帕特拉（埃及女法老）、布狄卡（英格蘭東英吉利亞地區古代愛西尼部落的女王）、圣女貞德（英法百年戰爭中的法國民族英雄），這些偉大的女性最終都被命運擊垮，被自己放逐。
所以，延續到現實生活中，幾乎沒有一個女人敢輕易選擇做自己，因為這意味著傾盡畢生心血，發揮女人獨有的智慧與才華，換取來之不易的成就。但這種女人在世人眼中，卻只有孤獨終老。
然而，《女人抬頭做自己，男人才會高看你》這本書，寫的就是我在女人一生必經的各個階段，遭遇了無數失敗后，決心做一個積極主動的女人，去創造自己命運的過程。事實上，最后我也用自己的幸福終結了那個“孤獨終老”的魔咒。我有一個愛我的丈夫，正是他的支持讓我走到了現在。怎么說呢，一個真正的男人絕不會因為女人的真實而退縮畏懼，相反，一個勇于抬頭做自己的女人只會迎來男人的無限敬仰。
況且，21世紀的女人，如果僅僅靠復制“過來人”的經驗，來定位自己的人生方向，這是遠遠不夠的。也許這個時候你會想到“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沒錯，這個老套的女性主義觀仍然擁有無窮價值。但是，當話題轉換到墮胎、整容、懷孕、育兒、性、愛、工作、女性歧視、恐懼，或者是自我認知時，女性仍無法彼此傾吐心聲，做真實的自己，除非她們被灌得爛醉。也許女性酗酒事件的持續增長，恰是因為現代女性正在嘗試溝通，或者僅僅是因為桑塞爾白葡萄酒非常美味。說實話，我覺得兩者都有可能。
事實上，和薪資差距、家暴等重大問題一樣，那些微小、愚蠢、顯而易見的尋常問題，對女人的內心也有巨大的破壞力。“破窗效應”認為，如果一間空房子有一扇破窗，并且一直不被注意、不被修理，就會吸引好事者去砸破更多的窗戶。最終他們可能會硬闖、縱火，或者干脆占用這個房子。
同樣，如果我們身處的社會認為，女人的陰毛有失體面，或者有權有勢的女性總因為太胖、太瘦，或者打扮糟糕而橫遭指責，那么最終，人們將會像闖入破窗之屋一樣，闖入女性的世界，點燃熊熊大火，肆意瓜分女人的自我。我相信，這絕非我們希望看到的局面，至少我不希望一覺醒來，卻在屋里發現一堆擅自闖入的陌生人。
我們可以看到，1993年魯迪?朱利安尼成為紐約市長后，出于對“破窗效應”的信仰，他開始執行“零容忍”政策。于是紐約市的犯罪率急劇下降，并持續了十年。
所以，我個人認為，是時候讓女性將“零容忍”政策運用到“破窗”之上了，比如說“所有父權制的瞎扯淡”。“零容忍”對于“父權制破窗”的神奇作用在于：21世紀的我們將不再需要大張旗鼓地反對瘦骨嶙峋的零號模特、千篇一律的色情產品、脫衣舞酒吧和肉毒素；我們不再需要暴動或絕食；我們沒必要再把自己置身于狂風暴雨，甚至是毛毛雨之中。我們只需要挺胸抬頭，擺出自己的范兒，對所有荒唐事打量一分鐘，然后微笑。當一個女人在認真地微笑時，她會變得魅力四射。而男人喜歡的，正是這種輕松自在、012女人抬頭做自己，男人才會高看你愜意歡笑的我們。
如果我們只是梆梆地捶著桌子，高調地吶喊：“是的，我是女人我怕誰，我有我的范兒！父權制，滾蛋去！”然后繼續大嚼薯片，無所作為，也許我們就不會那么可愛了。
我不知道這本書會不會對社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我真心希望至少它能夠幫助你。當你遭遇渾蛋事兒，當你被男人指來喝去，當社會對你指指點點時，你不是朝著它們大叫大嚷或者爭論不休，而是就那么看著它，然后輕蔑地一笑而過。

序言 女人抬頭做自己，讓世界為你低頭
第1章 娛人不如娛己，你才是自己最細致入微的愛侶
第2章 別讓你的身體淪為狼藉的戰場，男人因為不愛，所以吹“毛”求疵
第3章 一個女人最致命的吸引力，在于她懂得關注自己的美
第4章 你放縱自己匍匐在地，就別怪男人垂眉賤笑俯視你
第5章 胸扣易解，心扣難開：靈魂的性感，才是骨子里真正的性感
第6章 有一種浪漫，是兩個人慢慢變胖
第7章 女人的國度，也需要男人來臣服
第8章 愛情，不是卑微到塵埃里就能開出花來
第9章 你不是男人的充氣娃娃，玩不出他們的千變萬化
第10章 婚紗固然華美，整天穿著也受罪
第11章 時尚不會讓你好看，生活才是完美的課堂
第12章 有孩子的女人大多相似，沒孩子的女人卻各有不同
第13章 向 Lady GaGa看齊，做人生舞臺上最真實的自己
第14章 沒有女人會輕易當媽，也沒有女人會輕易墮胎
第15章 淡定，是女人一生最缺的保養品
后記 記住，你是你自己的女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曾經以為月經是可以避免的。是的，我知道女人每個月都要流血，但我從未想過這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月經這回事看上去真沒什么用處，而且我也沒法把它安排進我的日程里。
算了，不理它。現在的我可是每晚都會堅持做10個仰臥起坐！
話說，仰臥起坐是“18歲前必做”計劃的一部分。而且很驕傲的是，我的“漸肥”（原諒我當年的筆誤，應該是“減肥”）大業已經進入第二階段——除了戒掉姜餅之外，還要每晚各做10個仰臥起坐和俯臥撐。要說效果，由于我們屋沒有全身鏡，所以我也沒有譜。不過要是照這個進度下去，我敢打賭在圣誕節之前，魔鬼式訓練就會讓我變得和維諾拉?賴德（美國女影星）一樣苗條。
我是在四個月前才剛剛知道“月經”這回事的，媽媽從來沒向我透露過。當我多年以后問起她，她也是含糊地敷衍：“我還以為你可能早已經從《藍色月光偵探社》（美國上世紀80年代的電視劇）里知道這回事兒了。”總之，“月經”一直是我的未知領域，直到有一天，一個學生妹在我家樹籬下塞了一張衛生棉條的“床單”（筆誤，應該是“傳單”）。
我沖進卡茲的房間，和她分享這個新發現。可她顯得漠不關心：“我不想談論這種事情。”
我不死心，坐到她的床沿繼續問：“那你見識過‘月經’嗎？”可她僅僅是把身子挪到了床的另一頭。忘了說了，“近距離接觸”會讓卡茲歇斯底里。和七個人共享一間三居室公寓的現狀已經讓她陷入了持續不斷的抓狂之中。
“看，這是子宮，這是陰道，然后衛生棉條會橫著漲開，填滿這個……洞。”我粗粗掃了一眼這張傳單。說實話，我有點被搞糊涂了。傳單上女性生殖系統的截面看上去是那么復雜而不現實，充滿了奇形怪狀的通道——就像那些昂貴的羅塔斯塔牌倉鼠籠子。
我不確定自己對這個是否感興趣，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就是肉做成的！從骨盆到脖子都是結結實實的肉，就像香腸一樣，只有中間什么地方嵌著兩個腎臟。管他呢！解剖學不是我的強項，我更傾心于浪漫的19世紀小說和斯派克?米爾根的戰爭回憶錄，這些地方可沒有“月經”這類勞什子事，因為它是那么的……毫無用處。
“而且，它還每個月都來。”我對卡茲說。她正蒙在羽絨被下，腳上穿著惠靈頓長靴。“走開，對我來說你就是空氣，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討論月經這碼事兒。”就這樣，我被趕了出去。
“算了，我總能找到一只愿意傾聽的耳朵！”我對自己說。
“藏紅花”正躺在我的床下，它懷孕了，是和街上一只叫奧斯卡的小公狗懷上的。誰都搞不清這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奧斯卡的個頭比家庭裝的豆子罐頭大不了多少，而藏紅花卻是只高大的德國牧羊犬。
“它肯定在地上打了個洞，然后蹲在里面，好讓自己看上去小一點，”卡茲一臉嫌棄地說，“它是個狗婊子。”
“狗狗，我馬上要變成一個女人了。”我對這只笨狗說。它正舔著自己的私處，每次我一跟它說話，它就會做這個動作。
我不知道面對月經這回事，我該做出什么反應，也許我應該感到悲哀。
“我看到了這張傳單，上面說我馬上就會來月經。”我繼續說，“說實話，我有點擔心，這不會很痛吧？”
我看著笨狗的眼睛。她蠢得像個榆木疙瘩，眼中一片茫然。
我站起身。
“我要跟老媽談一談。”笨狗仍然躺在我的床下。
媽媽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抱著一歲大的謝麗爾，正在上衛生間。
我坐在浴缸邊上。
“媽？”
直覺告訴我，對于“月經”，我只有一次提問的機會。所以我必須直擊要害。
“什么事？”媽媽回答。盡管她正抱著寶寶小便，但還是騰出了一只手，從籃子里搗鼓出一瓶白色衣物洗滌劑。
“你……知不知道……我的生理期……”我嘀咕著問。
“嗯？”
“那個……會痛嗎？”我總算問了出來。
媽媽想了一會兒，終于說道：“是的，不過還好啦。”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寶寶突然哭鬧起來，所以媽媽也沒有進一步解釋什么叫“還好啦”。
三個星期后，我來月經了。真郁悶！當時我正在去中央圖書館的車上，在爸爸帶我們回家之前，我只能一邊在非小說區轉悠，一邊祈求沒有被人發現。
“我的第一次月經簡直就是場災難。”我在日記里寫道。
“我不認為朱迪?加蘭（美國女演員）也會來月經。”那天晚上，我悶悶不樂地跟狗狗說，然后對著只能裝下我那張大餅臉的小鏡子，流下了幾滴眼淚，“賽德?查里斯（美國女舞蹈家）和金?凱利（美國男舞蹈家）肯定也不會。”
那包被老媽放在衛生間門后的佩尼懷斯衛生巾，現在也成了我的必需品。我真忌妒小妹們，她們都還是“局外人”。衛生巾那么厚、
那么劣質，塞在我的內褲里，就像在兩條腿間夾了張床墊。恐怖，厚得不得了。尤其是走路的時候，這些劣質的衛生巾會碎成小條，然后滲漏。所以，來月經的時候我徹底放棄走路。
我第一次月經持續了三個月，當時的我以為這再正常不過了。我經常暈倒，手指甲和腳指甲都白得發藍。我沒告訴老媽，因為我已經問過她月經的問題了，現在只能孤軍奮戰。
但是每次起床看見床單上的血跡，確實讓人很沮喪。它不是在那種謀殺現場經常看到的夸張的鮮紅，而像是某場意外而留下的棕色血跡，好像我的體內生銹了，正在出故障。
為了避免每天早上洗衣服，除了那塊沒用的衛生巾，我還會在內褲里塞上厚厚一卷紙巾，一動不動地躺上一整夜。除此之外，有時候身體內還會出現大得嚇人的血塊，就像生肝臟一樣，可能是從子宮壁上掉下來的碎片吧。月經就是這么“嘔心瀝血”。這些還不夠，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低落感，好像發生了什么壞事，但是你又沒辦法說出來。
我經常會想起過去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們是怎樣用破布和涼水對付這些煩心事的。
難怪男人能壓迫女人這么久，我一邊這么想，一邊在衛生間用指甲刷蘸著瀝青皂刷褲子。從棉布上去掉這些干血漬太他媽難了。多少年了，我們女人一直忙著洗洗刷刷，沒空爭取自己的權利，沒機會做自己，好在最后有人發明了雙桶洗衣機。順便說一句，這個人太偉大了。
盡管卡茲比我小兩歲，但是6個月后當我迎來人生中的第二次月經時，她也來初潮了。當時大家都睡下了，她哭著跑進我的房間，在我耳邊悄悄地說:“我來月經了。”
我給她看了放在浴室門后的衛生巾，然后告訴她怎么用。
“把它放在你的內褲里，然后接下來的三個月你不能走路。”我說，“就這么簡單。”
“會痛嗎？”她睜大眼睛看著我。
“會，”我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是還好啦。”
“什么叫還好？”她繼續問。
“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這么說？”
“不知道。”
“天啊，那你還說什么？全是廢話。”
卡茲痛經很厲害。整個經期她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拉上窗戶，身邊堆滿熱水袋，不管誰進門她都會大喊“滾出去”。作為一個曾經的嬉皮士，老媽不相信止疼藥的功效，她讓我們去研究草藥療法。我們查到鼠尾草很有療效后，便熬成藥湯，然后坐在床上痛哭著咽下一大口藥。
那個時候我們誰都不相信，接下來的30年，我們要一直忍受這種事情。
“反正我也不想要小孩，”卡茲說，“這東西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要拿掉生殖器，換成一對肺，至少抽煙之后我能用得著。現在這樣完全沒有意義。”
當時，別說做怎樣的女人了，光是做一個女人，在我們看來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雌性激素這個渾蛋玩意兒把我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變成一個不停流血、哭泣、暈倒的洗衣女工。它并沒有讓我變得有女人味，每天晚上我都可憐地蜷在床上，內褲里的衛生巾鼓鼓囊囊，就像男孩的小雞雞。
我傷心地脫光衣服，在抽屜里找睡衣。等我回過身來，看見藏紅花從床下悄悄鉆了出來，開始咬我那條血跡斑斑的衛生巾。紅色的棉布碎片散落一地，它叼著我的內褲，絕望地盯著我。
卡茲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說：“天啊，你的狗竟然是個同性戀吸血鬼。”
我跑上前搶回我的內褲，然后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