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民界分論：山東工商學院法學文庫(4) （簡體書）

20世紀90年代，憲民界分問題即引起了法學界的關注和思考。2005年8月後，圍繞著《物權法（草案）》是否違憲的爭論更是使這一問題成為爭議的焦點，在憲法與民法幾乎所有重要議題上，學者們都存在著爭議和分歧。為此，《山東工商學院法學文庫（4）：憲民界分論》梳理了近年學界對憲法與民法關係的研究狀況，以確定憲法與民法界分標準為起點，用比較的方法，從調整對象、法律地位、價值功能、法律效力以及權利等方面闡述了憲法與民法的界分問題。其目的在於透過界分標準這一核心問題，來討論憲法與民法的具體法律制度界分及其背後的支配性邏輯和理論，以期為中國憲法與民法建立起一套界分理論體系，使法律更好的回應社會轉型期的矛盾並滿足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分離的時代要求。

董書萍，女，法學博士、法學副教授。先後獲中國政法大學法學學士、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碩士、山東大學法學博士學位，現為山東工商學院政法學院副教授。已在《法學論壇》等刊物發表論文20多篇，撰寫、參編著作10多部，主持、參與省級以上社科項目多項。研究方向：法理學、民法、憲法、國際法。

《憲民界分論》講述20世紀90年代，憲民界分問題即引起了法學界的關注和思考。2005年8月后，圍繞著《物權法（草案）》是否違憲的爭論更是使這一問題成為爭議的焦點，在憲法與民法幾乎所有重要議題上，學者們都存在著爭議和分歧。

導論一、緣起二、研究現狀三、研究意義四、研究進路與方法選擇第一章憲民調整對象界分論一、部門法劃分理論與憲民界分標準之爭二、憲民界分標準確定之憲法的調整對象三、憲民界分標準確定之民法的調整對象四、憲民調整對象的一般區分第二章憲民法律地位界分論一、民法作為憲法的基礎二、作為根本法與最高法的憲法三、憲法之於民法的效力第三章憲民價值功能界分論一、確認權利功能之界分二、限制權力的憲法功能論三、防止私人侵害的民法功能論第四章憲民權利界分論一、權利本質論二、權利主體界分三、權利類型比較四、權利功能界分五、權利限制界分結語：憲法與民法的平衡發展一、公法與私法的劃分二、憲法歸屬公法，民法歸屬私法三、公私法劃分的實益四、民法與憲法的平衡發展參考文獻致謝

關系的法律就發展成為市民法，它以保護市民社會中人的權利即私權為己任。”所以說“民法者，市民社會之法則也”。“民法者，實乃市民法之簡稱也，而市民法者，當為市民社會之法也。”思真認為：“在未來的民法典中如果規定調整對象，不能像《民法通則》那樣只規定平等，必須強調民事關系（市民社會關系）。民法調整平等主體間的財產關系和人身關系的表述，是原民法偏離市場經濟和市民社會的產物，它應該成為歷史，而不能再成為市民社會條件下我國民法典規定的條文，中國民法典應明確規定民法調整市民社會關系或民事主體間的社會關系。”章禮強、汪文珍也指出：“民法是‘市民法’，是市民社會的法律表現形式，其作用對象不僅及于私人生活領域，還作用于生產、流通、分配、消費等經濟運行的全部活動。市民社會主要是經濟活動，因此民法是市場經濟的基本法。但是市場經濟并非是市民社會的唯一表現形式。認識市民并非只有經濟交往，才能正確領會民法的調整對象問題。”李云波教授也從法律技術角度提出：“在將來的民法典中，相較于平等主體，采‘民事主體’用語更為恰當。民法的調整對象可表達為：民法調整民事主體間的民事關系，能以自己的名義獨立參加民事關系的自然人或組織，是民事主體。”前述論述，清楚表明民事關系說已經成為我國目前民法學界的重要觀點。
確實，從多個角度看，民法都理應以民事關系（市民社會關系）為調整對象。首先，這與各國民法關于民法調整對象的規定保持一致。傳統各主要大陸法系國家關于民法調整對象的規定方式并不一致，一些國家未對民法調整對象予以明確規定，如《法國民法典》、《德國民法典》等，但是有規定的國家，或者規定為“民事”，或者規定為“民事關系”，如l994年頒布的《蒙古民法典》，1995年頒布的《越南民法典》等。我國若規定，也宜與其他國家保持一致。
其次，民事關系說能夠解決“平等主體關系說”自“平等主體”的角度界定民法調整對象而存在的因果倒置問題。依照“平等主體”說，民法調整的主體在被民法調整以前就是平等的。但是，事實上，這只是一相情愿的說法，民法主體在被民法調整以前，他們之間大多是不平等的，有誰能說企業主、工人、商人、消費者、教師、學生、公務員、普通市民之間是平等的呢？他們無論在經濟、社會地位，抑或在其他方面，都相差甚遠，他們只有在被民法調整以后才變成了平等的主體。換言之，是民法給予了他們平等的地位，他們只是民法規范上的平等，他們的平等是民法規范追求上的地位平等，是民法平等地對待不平等的人，把不平等的人置于平等的法律地位的結果。無疑，平等主體說顛倒了民法調整前后的平等順序，存在誤導。民事關系說就不存在這種誤導，民事關系說既沒有預設民事主體在被民法調整之前是平等的，當然就可以通過民法的調整使他們成為平等的主體。
最后，民事關系說能夠解決平等主體關系說無法涵蓋實定民法調整范圍不足的問題。平等是分角度和層次的。平等的主體未必就是民法調整的對象，如國家與國家間，國家機關與國家機關間。不平等的主體也未必不能成為民法的調整對象，如父母子女間，公司與其雇員之間、國家等公權力主體與私人間。因此，用平等主體作為限定語限定民法調整的社會關系，過于狹小，無法囊括我國現行民法的實際調整領域，存在對現有民法調整范圍涵蓋不足的問題，導致了民法部分調整領域被拋棄在民法調整對象理論之外，民法調整對象理論與現行民法調整范圍不相吻合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