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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第四部03:口蜜腹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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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第四部03:口蜜腹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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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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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維持和平的萬千殺業,夏潯一肩擔!
三百萬名網友一致推薦,只有月關才能寫出精彩紛呈的歷史小說!

★ 金石堂 2012 年武俠歷史類暢銷小說排行榜 第一名
★ 起點中文網 2012 年書友收藏榜、VIP 收藏榜、作品盟主榜前十名
★ 起點中文網 2011 年讀者票選冠軍小說、Google 搜尋十大中文關鍵字
★ 起點中文網 2010 年讀者票選冠軍作家、累積點閱率突破 1800 萬人次
★ 民國100年閱讀習慣調查結果,全國公共圖書館借閱率最高Top第三名!
 
明捧暗貶,口蜜腹劍,笑臉!笑臉暗藏不軌。

飲馬河一戰令韃靼元氣大傷,同時也讓部落公主決意對夏潯報復,只是,暗藏的蛇蠍美人還沒被揪出來,光天化日下又出現一個官二代橫行霸道,弄出了人命,為了維護遼東草原上好不容易換來的短暫和平,夏潯授意快刀斬亂麻的公審,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把自己推入了一場口蜜腹劍的政治攻訐中。

朝鮮使節一邊大筆進貢哄得朱棣眉開眼笑,一邊卻又謊話連篇的意欲侵佔遼東國土,逼的夏潯千方百計招攬文人,翻破古籍就是要戳破朝鮮使節的漫天謊言,這群平時靠寫牌坊、發訃文維生的「專業人士」,真能順利救回北方屬地,斥退朝鮮的貪婪野心嗎?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夏潯不求在遼東封功立業,卻必定得扛下維持和平所必須付出的萬千殺孽,惹得眾多敵人口蜜腹劍,意欲將夏潯推入萬丈深淵。不過,要扭轉歷史的敗局,遼東的軍屯改革是刻不容緩,恩威並施的夏潯是否真能將大明國的北方邊界順利穩妥的經營起來,並從危機中順利脫身呢?

酒徒《隋亂》、阿越《新宋》和月關《錦衣夜行》大陸新歷史小說三大名家駐站到齊!
第四部精彩呈現明代歷史最具代表性的海上霸權,訓練良好的明艦東征讓當時日本幕府也俯首稱臣,更改革遼東軍屯,奠定明朝偉業,但夏潯卻人紅遭忌,面對著穿越時空十年來最危險的抄家滅族危機。

作者簡介

月關

中國東北部某間國有銀行二級分支行高級業務主管,但已在網路發表文章多年,為起點中文網白金作家,自稱其名出自「秦時明月漢時關」,取其中二字,簡稱「月關」,與酒徒、阿越並稱大陸三大新歷史小說名筆新秀,
作品有《回到明朝當王爺》、《大爭之世》、《一路彩虹》、《步步生蓮》、《狼神》。

中國大陸起點金鍵盤獎讀者票選冠軍作家
《錦衣夜行》一書在起點中文網所舉辦之「金鍵盤獎」中,以領先第二名整整一倍的優勢獲得讀者票選年度冠軍作品,粉絲追捧更勝《回到明朝當王爺》。作者也連續兩年獲得讀者票選第一、第二名作家,為目前大陸當紅的知名作家。

目次

第七十二章 原上相逢
第七十三章 歸來矣
第七十四章 且安居
第七十五章 圖什麼呢?
第七十六章 紅顏禍水
第七十七章 不相饒
第七十八章 色誘
第七十九章 快刀斬後患
第八十章 馬腳
第八十一章 一計不成
第八十二章 異動紛紛
第八十三章 好奇害死貓
第八十四章 拴著
第八十五章 捧殺
第八十六章 埋種
第八十七章 見駕
第八十八章 皇上太客氣了 第八十九章 久旱逢暴雨
第九十章 今世萬世
第九十一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九十二章 各方備戰
第九十三章 暢所欲言
第九十四章 鐵血長史
第九十五章 蛋疼的歪理
第九十六章 巧辯索土
第九十七章 殺他個回馬槍
第九十八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
第九十九章 認祖宗的專業人士
第一零零章 專家對專家
第一零一章 一邊挖坑一邊埋
第一零二章 自己挖坑自己埋
第一零三章 摻沙子
第一零四章 別依依
第一零五章 輕輕放下

書摘/試閱

第七十六章 紅顏禍水

小櫻回到總督衙門,先去廚房生火燒了鍋開水,然後便汲了井水回到自己的住處。信仰清真教的人都非常愛潔,不論寒暑,沐浴都是不可或缺的,她雖不是回教信徒,因為受到母親的影響,澡洗得非常勤快。
她只是一名侍女,沒人幫她燒水,只能自己打水,好在現在還沒到秋天呢,從井裡汲上來的水雖涼,卻也不至於無法忍受。浴桶只有一個,是她和日拉塔等侍女共用的,先提了水把木桶裡裡外外洗乾淨,再將水注入,提了五桶水,再拎著空桶到廚下提了熱水注進去,調了調水溫,便關好門窗開始沐浴。

脫下衣衫搭在衣架上,再除去小衣,一具白如沃雪的胴體便露了出來,雖然門窗關著,室內只是微明,可那微光落在這妖嬈的胴體上,卻如雪團暈霞一般,粉光致致,煞是好看。
豐盈挺翹的玉乳,纖細圓潤的蠻腰,肌膚像羊脂白玉般柔潤光滑,粉嫩可人,一雙結實修長的大腿,筆直筆直的,雙腿併緊時,大腿間的縫隙小得連一根小指都插不進去,那豐滿的圓臀粉嘟嘟的,半圓的弧線微微上翹,大辮子解開了,一頭柔順烏黑的秀髮便灑落在這高翹的臀部上……

她一腳蹬上去,邁進了浴桶,將那姣好的身子緩緩浸入水中,一頭秀髮頓時飄起來,雲一般浮在水面上,遮住了她那沃雪般潔白的嬌軀。
小櫻便將頭往桶沿上一靠,閉上雙目,疲憊地長吁了一聲。
她當然不叫什麼阿拉坦娜木其,她就是烏蘭圖婭,韃靼樞密副院哈爾巴拉的女兒。
迫於瓦剌的咄咄緊逼,面對東線的慘敗,阿魯台毫無辦法,阿魯台只能勸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她不能忍,她不是君子,她只是一名女子,所以她反過來說服阿魯台,想出了這個主意。

樺古納部落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國家的太師會突然派兵來剿滅他們,全族無分老幼,都已經被屠光了,她要扮演的角色又不是該族族長的女兒,只是該部落一個牧民的女兒,那麼縱然對該部有所瞭解的人,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
至於她本來的身份,或許會有被俘的韃靼將領認得,可是那些被俘的將領,會留在總督府邸,等著見她這名總督侍女嗎?所以,被人識破的可能幾乎為零。
夏潯是大明的公爵,遼東的總督,護衛森嚴,什麼人才能接近他?什麼人才能在他完全解除武裝的時候接近他?只有女人!刺殺他的唯一辦法,只有女色!

這是自古以來就被人用爛了的計策,可是只要男人還迷戀女色,它就會一直有效。
阿魯台很清楚,烏蘭圖婭這個計策的關鍵,就是獻上自己的身體,一個男人只有在床笫之間和女人恩愛纏綿的時候才會毫無戒備。他更清楚,即便烏蘭圖婭能夠成功,她也不可能生還,她會被那位大明國公的侍衛砍成爛泥。
可是,最後他還是點頭同意了。他是一個真正的政客,他並不甘心放棄東部的利益,不過以眼下的情勢,實在是無法兩面作戰了。儘管他很疼愛圖婭,但是相對於將要得到的政治利益,失去這個乾女兒還是划算的。

烏蘭圖婭來了,帶了幾名本族最忠心的部下,即便如此,為了防止其中有人膽怯洩密,還是扣留了他們的家人做為人質。她本想,只要能接近夏潯,能把他殺掉就好,如果可能,最好不必獻上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仇人褻玩,她想帶著清白的身子,去見自己的愛人。
可是見到夏潯的第一刻恰好就有人刺殺他,烏蘭圖婭親眼見識到他的厲害,以他的身手,圖婭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除非……把自己的身子給他,取得他的信任,幾番魚水之歡之後,趁他沉沉睡去的時候下手,可她不甘心,阿爸死在他的手裡,情郎也死在他的手裡,再向他獻上自己的身子……,情何以堪!

今天在青羊堡,當她看到夏潯就在自己身前,他的後背毫無提防地對著自己,侍衛們又散佈在外,手邊就有一柄鋼叉的時候,她突然心動了,可惜……
之後,夏潯說的那番話給了她很大的觸動,在她的想像中,夏潯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她從未想到夏潯竟是這樣的想法和立場。站在她的立場上,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族人有什麼不對,可今天聽了夏潯那一席話,再看到他在集市上善待韃靼牧民的情景,烏蘭圖婭不禁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誰對誰錯,不知道本想適可而止、停止征討韃靼的夏潯一旦遇刺,大明是否會派來一位態度更強硬的總督,對韃靼造成更大的傷害。她更隱隱覺得,如果大明能夠平等、友善地和他們做生意,互通有無,所付出的代價未必就比搭上人命去搶更高,或許這是兩國兩族共生共存的一個好辦法……
這些事情在她腦海裡紛紛擾擾的,過了許久,水已經涼了,她也終於清醒過來:想那麼多做什麼,那根本不是該由她來考慮的事,她的仇只是她的仇,她父親的仇、她情郎的仇,與任何其他人無關,她要做的,也只是報仇。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能做的事……」
烏蘭圖婭的嘴角噙起冷冷的笑容:「我唯一想做的事、能做的事,就是……殺、死、你!」

洗過了澡,長髮挽了盤在頭上,提了水桶出來,沿著牆邊的排水溝倒水,烏蘭圖婭忽然聽見兩名侍衛交談的聲音「老趙,你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早上,皇上就要巡幸北京了,部堂下令,把一干敵酋解送到北京去,等皇上到了,就舉行獻俘禮。」
「哦,這匣子裡裝了什麼?」
「哈爾巴拉的人頭,部堂說,這麼熱的天,屍身不易保存,拉到北京都臭了,割了人頭用石灰淹了,到時候呈上屍首就是,這是捕獲最大的韃子官,這顆人頭金貴著呢!」
「原來是顆人頭,拿遠點,晦氣!」
「哈哈哈,死你手裡的韃子也不少吧,怎麼還怕這玩意?」
「去去去,老子正要去賭錢呢,別讓我沾了晦氣。」
「你懂個屁?看見死人,升官發財,去吧去吧,贏了錢記得請我喝酒,這可是我給你帶來的運氣……」

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烏蘭圖婭聽到「哈爾巴拉的人頭」這句話時,渾身的力氣彷彿全被抽走了,她軟軟地靠在牆上,已是淚流滿面。
旁邊忽然有人說話,烏蘭圖婭扭頭一看,是薩那波娃,波娃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烏蘭圖婭趕緊站起來,解釋道:「哦,我不小心,腳扭了。」話說出口,才想起這個羅斯女人根本不懂漢語,她不禁自嘲地一笑。
薩那波娃嘰嘰呱呱地說了幾句什麼,搖搖頭走開了,烏蘭圖婭也起身往回走,她緊緊地握著桶把,就像握著一把尖刀的柄。

恨意滔天!
她現在不只想殺了夏潯!她還想毀了夏潯的希望!
他不是想把遼東經營成大明困住韃靼這隻猛獸的銅牆鐵壁嗎?如果能毀去他的希望,再去了他的命,那她縱然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不惜付出一切!

開原街頭,人山人海。
附近所有人都被吸引過來了,包括一些在不遠處集市上買賣東西的商人。
層層群眾中間,站著一人一馬,旁邊還有一名哭倒在地的婦人,懷裡抱著一個軟軟垂著手臂的孩子。
站著的那人正是唐物竹。
唐物竹在胡同口看見的那名胡服小美人,就是被夏潯派人送回總督府邸的烏蘭圖婭,唐物竹遠遠見到,欣喜若狂,立即縱馬狂奔,向她追來。
那胡同極為狹窄,唐物竹馬如飛矢,到了胡同口也不稍緩,筆直地衝出去,冷不防有一名逛街的女真族婦人帶著孩子剛好經過,唐物竹吃了一驚,急忙勒馬已經來不及了,那馬被他一提,前蹄騰空,衝勢卻沒止住,正好踹在那童子身上,緊接著就把他踏在馬下。

那小童才五、六歲年紀,被這駿馬踹中胸口,緊接著又是重重一踏,一條性命就此丟了。唐物竹也知闖了禍,提馬就想逃走,那婦人如何肯讓他走?立即扯住馬韁,硬是拉他下馬。見此情景,路人都有些憤怒,紛紛圍上來指責不止,兩下裡已經理論半晌了。
唐物竹雖覺理虧,但是並不害怕,以前沈永做遼東都司的時候,他也曾隨父親回過幾趟老家,這裡是漢人的地方,那些蠻夷都是賤命,有什麼了不起的?當然,他這漢人指的是家裡有人做官的漢人,尤其是在軍界有背景的人,他又不是故意踢死人,賠錢就得了,還能怎麼樣?

所以被人理論來理論去,眾口一詞都是指責他時,少年人年輕氣盛,聽著聽著臉上就掛不住了,緊接著巡街的差人聞訊趕到,要帶他回衙治罪,唐物竹不禁勃然大怒,他用馬鞭指著那差役,驕橫地道:「逮我?你試試!你知道少爺是什麼人嗎?我爹是唐傑!」
那差役翻個白眼道:「唐傑?唐傑是何方神聖?」
唐物竹盛氣凌人地道:「放肆,我爹的名姓也是你能叫的?我爹是北京行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
唐物竹傲慢地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開原有衛、有千戶所、有兵備道,什麼時候又蹦出個司法署?」

他扯住面前一名差役的衣領,抖了抖那有別於大明巡捕的制服,訕笑道:「就你們?領兩餉錢,掃掃街道、看看門戶還成,你們也配緝察法紀?哼!少爺的家就在橫二胡同,正數第二家,誰若不服去與我爹理論!走開!」說著就要推開人群出去。
這時一條漢子急匆匆地從人堆裡擠進來,正是那被馬踢死的孩子父親,一見兒子果然慘死當場,老婆哭得抽抽噎噎,旁人的指責和議論聽在耳中,知道這牽馬的少年就是兇手,不由放聲大哭,他衝上去一把揪住唐物竹的胸襟,破口大罵道:「你這畜牲,好端端地為何在城裡縱馬?還我孩兒,你還我孩兒命來!」
說著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唐物竹被這一巴掌打得楞往了,怔了一怔之後,臉色騰地一下脹如雞血:「他媽的,你敢打我?我爹都沒碰過我一手指頭!你敢打我?!」

唐物竹撒開馬韁繩,一把扼住那漢子手腕,吐氣開聲,「嗨」地一聲,一記重拳就擂在他的心口。
唐傑隨丘福征戰沙場,屢立戰功,也是有一身精湛武藝的。他練的是「炮捶」,十分威猛霸道的一門拳法。他只此一子,因此自幼疼愛,但是在武功一道上並不縱容,從小嚴格督促,這唐物竹自幼習武,拳腳功夫是極為扎實的。
這炮捶拳出如重錘,吐力如炸雷,尤其是這一記「臥心炮」,若是袒開胸膛讓他把拳力打實了,就算比他高明多多的練家子,也未必能禁受得起這一拳。

今天這唐物竹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若不是力道巧了,別人想要踢死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偏偏就叫他給踢死了,這時被人打了一巴掌,羞怒之下出了重拳,拳頭擊出去,才有些後悔,臨時撤手來不及了,只約莫收了兩成力,結果這一拳「噗」地一聲,竟把那漢子一根肋骨打斷,折斷的肋骨又插進了心臟。那漢子「呃呃」地叫了兩聲,血從鼻孔和嘴巴裡噴出來,兩眼發直,眼見是活不成了。四下裡圍觀的百姓登時大嘩,方才只是冒冒失失踢死了人,那也就罷了,眼下可是他大發淫威,活活打死了苦主!圍觀者立即鼓噪起來,遼東漢子大多豪爽,許多人激於義憤,便摩拳擦掌,要動手拿人。

唐物竹一看這戶人家兒子不禁打,老子也不禁打,這禍事越闖越大,登時便想開溜,那司法署的巡檢捕快眼見他當著自己的面打死了苦主,如何還敢放他離開?「呼啦」一下圍上來,抖開鐵鏈便喊:「老實隨我衙門裡吃官司去,若敢拒捕,罪加一等!」
唐物竹毛了心,噹啷一聲拔出佩刀,色厲內茬地道:「統統滾開!誰敢攔我!滾開!滾……」

他還沒有喊完,斜刺裡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刀光凌厲、映日生寒,這一刀快如閃電,唐物竹正游目四顧,虛聲恫嚇,根本沒料到有人毫不猶豫地對他出刀,手中刀「噹啷」一聲,便被劈落在地。緊跟著一隻大腳砰地一下踢在了他的腰眼上,踹了他一個滾地葫蘆。
唐物竹被這一腳踢岔了氣,那持刀人飛步趕上,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睥睨四顧,大聲問道:「這小子是什麼人?犯了什麼罪過,竟敢當街拒捕?」
來人正是丁宇!

第七十七章 不相饒

眼看著唐物竹被鎖起,連著苦主一人兩屍俱都帶走,丁宇摸了摸鼻子,又退回了了特莫爾的身邊。
了了欣然道:「丁都司好功夫!」
丁宇乾笑兩聲沒有說話。
了了睨了他一眼,問道:「怎麼,知道對方是什麼都督僉事之子,有些後悔出頭了?」
丁宇尷尬地道:「他爹……我認識……」
了了瑤鼻一翹,冷哼道:「你們漢人的官不是說什麼明鏡高懸、執法公平嗎,熟人的兒子當街殺人,就可以不管了?」
丁宇道:「本來就不該歸我管啊!再說,如果方才是在哈達城中,換了是妳部落中一名長者的兒子與蒙古人當街爭執,動手殺人,妳看到了,會不會管?」
「唔……」

了了眼珠一轉,訕訕地不說話了,她不擅說謊,平心而論,若是真如丁宇所講,恐怕……她還要暗中製造些機會,掩護自己的族人逃脫。出手擒人,想都不要想,維護自己的族人對部落人民來說,幾乎是一種本能。
丁宇見她不說話了,不禁得意洋洋,咧嘴笑道:「沒話說了吧?還有,以後不要妳們我們的,咱們現在都是大明的人,對吧?以後大家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對吧?妳嫁了我,我娶了妳,生個兒子,妳說他是漢人還是女真人,對吧?」
了了越聽越不像話,不禁羞紅了臉,頓足嬌斥道:「放屁!誰要嫁你?」

丁宇道:「部堂大人說的!妳瞪我幹啥?這就是個比喻,這個妳不是妳,這個我也不是我,說的又不是妳和我。妳看看妳,閨女不像閨女,跟個野小子似的,說話也這麼粗野,妳想嫁我,我也得要妳呀,我樂意要妳嗎?我丁宇可是從三品的都司大人,馬上要加官進爵,哇哈哈哈……,還不得娶個大家閨秀什麼的,妳瞪我幹啥?妳還瞪?」

了了特莫爾氣極敗壞地掄起了鞭子,丁宇一見跳上馬就跑,了了特莫爾在後面狂追,不時拿那鞭子去抽他。街上有些女真族的行人、商賈,其中有認識了了的,不由驚道:「了了姑娘已經有了心上人嗎?好像還是個漢人!」
因為丁宇率百餘騎追入科爾沁草原深處,救出了她的姐姐,今天了了是受她爹爹吩咐,帶了禮物來感謝丁宇的,丁宇送她回去,恰好就撞見了方才那一幕。
了了平時也不是沒少聽過族中男兒玩伴開她玩笑,丁宇的瘋言瘋語本不至於讓她羞怒難當,說要打他,也不過是女兒家的羞澀本能,做做姿態而已,鞭子又怎可能打得狠?結果這一逃一追,又有路人胡言亂語,了了也突然醒覺。

「糟糕!我這舉動,與打情罵俏何異,這不是向男兒家表達愛意的舉動嗎?」
俏臉一熱,這鞭子就揮不起來了,馬速也慢下來,丁宇有所察覺,勒住馬匹回頭一笑,嘿嘿地道:「怎樣,本都司騎術不賴吧?」
了了撇撇嘴道:「我懶得追你!」
仔細打量,這丁宇還真是頗有男子漢的陽剛之氣,那修剪整齊的一部絡腮鬍,更讓他顯得威風凜凜。了了的心怦然一跳,忽有所感,臉色頓時微暈,竟有些不太自在。好奇怪的感覺,好像……在他面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似的。
「真是中了邪了!」了了暗暗啐自己一口,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箇中滋味,真不知因何而來……

唐傑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儘管有些不盡不實的感覺,不過基本事實還是清楚的。唐傑知道淇國公丘福與輔國公楊旭有過節,也有心幫他揪揪楊旭的小辮子,奈何從已知的情況來看,人家顯然並未冒功。
別的都能作假,但斡赤斤土哈萬戶可是被生擒活捉的,他從北京一路過來,已經看到大隊的俘虜被陸續押往關內,數萬人,清一色的精壯漢子,這可不是一個部落就能湊出來的青壯。

唐傑一邊走回自己房中,一邊暗暗思忖:「明天去瀋陽拜訪一下魏春兵,探探他的口風,如果能從他那裡再得到證實,就不用在這件事上浪費功夫了。」
到了房間,唐傑沒有看到自己的夫人可雲,只道她是陪老娘說話去了,也沒多想,便寬了外袍,往炕上一橫,想要歇歇腿腳。兩眼剛合起來,外頭腳步聲響,自家夫人的聲音急急傳了過來:「相公,相公,大事不好,物竹叫人抓了起來,你快去看看!」

唐傑一聽,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就見夫人脹紅著臉從外頭走進來,不由怒道:「何人抓了我兒?」
可雲道:「聽說是什麼勞什子的司法署,幕府自設的衙門!」
唐傑一聽便放下心來,他還以為自己兒子因為什麼口角之爭被哪個部落的人抓走了呢,在這裡,諸族雜居、龍蛇混雜,各部落中難免有些蠻橫不懼官家王法的人,以他的權勢自然能救得出兒子,可是救出來之前,恐怕兒子多少要吃些苦頭,既然是自家的官府那就不怕了,憑他的面子,什麼事情擺不平?自己去把兒子帶回來就是了,既然是官衙,等到得知兒子身分,想必不會過於難為他。

唐傑一邊穿起袍子,一邊問道:「物竹做了什麼事,叫人捉去?」
他的夫人可雲眼淚汪汪地道:「我也不甚曉得,聽說是縱馬踢死了人……」
唐傑罵道:「這個小畜牲真是不叫我省心!我這便去那什麼司法署看看,喔,給我拿幾卷寶鈔來。」
唐傑揣了錢,向自家的下人問了問路途,這開原城的人最熟悉的就是司法署和司商署,忙給他說明了道路,就在總督衙門不遠,唐傑便騎了馬,趕去司法署,到了那裡說明身份,進去一問,兒子已被送到長史府去了。

原來那司法署也知道自己只是幕府下設的一個機構,不是朝廷的官設機構,有些底氣不足,得知那兇手是北京行五軍都督府的高官之子,知道自己壓不住場面,馬上就把人送到了萬世域那裡。
萬世域的官署也在不遠處,這附近各司的衙門都是挨著的,唐傑沉著臉便又奔往長史府。
聽說兒子踢死了人,縱然那死者是個平頭百姓,終究是一條人命,唐傑就知道比較麻煩了,這才揣了錢來。縱馬踢死路人是無心之過,以他的權勢地位,交通了官府,向苦主施施壓,再賠點錢,這事也就結束了,可是等他到了長史府,萬世域把他迎進去落座一談,他才曉得那個混帳兒子居然還打死了人。

唐傑暗暗叫苦,強打精神向萬世域問起處理辦法,萬世域肅然道:「唐大人,非是下官不給您面子。人命關天呐,尤其是這遼東之地,諸族雜居、情形複雜,部堂大人再三吩咐過,斷案執法,不分地位、不分種族,務須做到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唯有如此,才能讓仗勢者不敢氣焰愈熾,弱勢者不會更遭迫害,行商坐賈不會視遼東為沒有規矩的野蠻之地而畏怯前來。令公子縱馬踢死了人,此乃無心之過,縱然大人您不出面,本官也當從中斡旋,務求落得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可他憤而殺人……

不瞞您說啊大人,那苦主族中聞訊,方才已有百十人聚到府衙外生事了,是本官作出承諾,必定秉公執法,這才勉強彈壓下去,打發他們回去等候消息,如今若因大人您一番話,下官便把令公子交你帶走,你讓下官如何對各方面交代呢?」
唐傑暗暗冷笑,這些官場上的迂迴誰不明白?旁人求到自己頭上,誰會把事情說得輕而易舉?不撈好處也得撈個人情嘛。耐著性子聽萬世域訴完了苦,唐傑陪笑道:「是是,若非如此,也就不用麻煩萬大人您了。大人以幕府長史的身份,統轄遼東政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事對別人很為難,對大人您來說,呵呵,只要大人您肯幫忙,還有什麼難處?」

他向前移了移身子,放低聲音道:「那些番胡部落的人,命賤如狗,本就沒甚了得。只是大人您身居其位,唐某也不能令您做難,您看……上下打點,需要多少花銷,這件事千萬要拜託唐大人您了,等我那不懂事的兒子回來,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約束著他不再生事。」
萬世域搖頭道:「唐大人,你誤會了!下官不想索取什麼好處,這件事也沒有通融的餘地,下官是一定要秉公執法的。」
唐傑受他忤逆,臉色也不禁沉下來,冷聲道:「那大人準備如何秉公執法呢?」
萬世域肅然道:「殺人償命!」
唐傑「啪」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萬世域不甘示弱,也蹭地一下站起,把脖子一梗。

笑話!他姓萬的要是怕事,當初也不會彈劾輔國公了,輔國公他都敢彈劾,還怕一個北京行在的都督僉事?
唐傑栗聲道:「姓萬的,你好大的膽子!」
一見唐傑發怒,他帶來的四名侍衛立即按刀逼近兩步,萬世域身後的衙役頓時也把風火棒一橫,這長史衙門就要上演一出全武行了。
門口站著一名小廝倒是機靈,一見情形不妙,眼珠一轉掉頭就跑,出了長史府,直接奔著咫尺之遙的總督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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