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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虛無縹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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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虛無縹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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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留守番哈臺味新人賞獲賞
★虛實交錯、飄感十足的山間奇想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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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山有關的故事很出名呢,讓我想起幾年前的往事,所以也打算跟風來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雖然我說的山跟你們想像的山可能有些不同,但就請大家將就了。

文章可能會有點長,因為有好幾則不同的故事,所以會分幾次來說,在下文筆不好,這點也請大家多多包涵了。這次想要分享的,是跟縹緲山有關的故事。
山上的貓女⋯⋯
能看見未來的井⋯⋯
耳邊的振翅聲⋯⋯
說了這麼多縹緲山的經驗談後,最後一次打算說的,是我與縹緲山的故事。
你大概發現了,我很熟悉縹緲山⋯⋯

 

「前半的怪談有在PTT的Marvel版閱讀鬼故事的驚悚感,作者對驚悚的描寫手法十分純熟,就喜歡閱讀驚悚故事的人而言相當過癮。」
──吐維(作家/摘自哈臺味新人賞評語)

「作者文筆淺白生動,開場用說書的口吻,敘述圍繞在山上發生的靈異故事,成功建立起虛構山『縹緲山』的形象,這座終年大霧的神秘仙山形象鮮明,引人入勝。」
──水巷(作家/摘自哈臺味新人賞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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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臺味新人賞導讀

「哈臺味新人賞」為哈臺味首屆徵件主題,以徵求完全未曾商業出版過的新人創作為主,從投稿來的作品中經過初審、複審後取兩件,分別為鹿場《百日青》與尼西《山在虛無縹渺間》。
入選的作品文本在編輯部提出閱讀建議、進行基本修潤文以後,便將舞臺交回新人,讓創作者藉此出版機會,讓想說的故事面向更多讀者。
在第一屆的新人賞裡,我們不只希望提供商業出版的合作經驗給新人作者,也期望藉由舉辦類型小說徵件比賽,讓更多本土創作發酵。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縹緲山上的二三事 上


最近跟山有關的故事很出名呢,讓我想起幾年前的往事,所以也打算跟風來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
雖然我說的山跟你們想像的山可能有些不同,但就請大家將就了。
文章可能會有點長,因為有好幾則不同的故事,所以會分幾次來說,在下文筆不好,這點也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這次想要分享的,是跟縹緲山有關的故事。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縹緲山呢?
如果沒有聽過也算正常,代表你們都還年輕。
縹緲山在我那個年代很有名,因為在很久以前出過不少事,但現在大概查不到了,原因請容我賣個關子,之後會再好好解釋清楚的。
說起縹緲山,大家應該反射性的就會想到白居易《長恨歌》:「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吧。縹緲山的確就像那樣子,明明不是海拔很高的山,大約五六百公尺而已,卻終年煙霧繚繞,遠看過去就像仙境一樣,讓人一點都不會懷疑上面住著神仙。
可能還是有人不知道縹緲山在哪裡,那我先來說一下地理位置好了。縹緲山就在士林那附近,屬於陽明山系的一支。說到這裡你可能會很疑惑,真的有這樣一座山嗎?如果有,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剛剛提到了白居易的詩,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山真的有它奇妙之處。有一說法它恰巧位於靈脈口上,可謂風水極佳之地,也是神仙高人的居所,並非所有凡夫俗子都能注意得到它,就像霍格華茲或奧林帕斯山,不是人人都有機緣一見。
也有另一種說法是縹緲山是極陰之地,容易聚鬼,聚的還都是特別兇惡的鬼,因此萬萬進不得,裡頭盡是冤死的亡魂,會抓交替的,讓人進得去卻出不來。
這種事眾說紛紜,誰也理不清,但縹緲山也的確不太正常。
縹緲山並不如七星山、大屯山等山勢高聳,又位在寸土寸金的臺北市內。整座陽明山已經不知開發了多少房舍又住了多少人,縹緲山卻是杳無人煙,連蟲鳴鳥叫都聽不到幾許,跟死地沒什麼兩樣。
事實上也是如此,縹緲山上沒有戶口,沒有任何人住在這裡。
但如果去縹緲山上一看,還是有院落的痕跡,房舍還不少,只是都廢棄了。
約是清領時期,縹緲山上住有一大戶人家。那戶人家姓煙,如今已經沒落了,似乎很早便舉家遷移離開了臺灣,現在要在臺灣找到一位煙家後代已是難上加難。他們離開的原因不明,走得匆忙,因此落下了不少東西。
煙家有錢,又是望族,煙家舊宅埋有不少黃金寶貝的消息就這樣越傳越遠,不只日本人、臺灣人也多是想要侵占這些好東西的,然而奇的就是,至今仍沒有聽說誰真的有所發現。
就連當年國民政府來臺,也欲將手腳伸向這處無主地,卻不知何因,縹緲山依然荒涼、依然毫無建設開發。
真正讓縹緲山紅起來的,還是因為學生的以訛傳訛。
不管是什麼時候—我相信就算到了現在也一樣—擁有機車的大學生絕對都會做一件事:夜衝。
在北部念書的人通常都會選擇陽明山,燈光美、氣氛佳、又有那麼一點都市傳說,最適合與心儀的對象快速升溫感情,所以這些愛探險、愛刺激的大學生把他們的手腳伸向了縹緲山。
我直接從結論說起吧—死了不少人。
死者都互不相識、也沒什麼交集。但這些人都有兩個共同點,一是家人朋友都說他們絕對不可能輕生,二是他們在一個禮拜內都去過縹緲山。
他們多是那種團體的領導人物,開朗、活潑、勇敢。然而從縹緲山上下來之後他們性情大變,變得陰冷憂鬱、疑神疑鬼、還有點厭世。而就像《七夜怪談》那樣,不超過一個星期,他們都走上了上吊自殺這條路。搖晃的身體旁擺著遺書,不約而同的寫著三個字:對不起。
這些軼聞在我小時候引起軒然大波,可能是因為靈異節目正盛行,於是大家開始對縹緲山好奇起來。
許多自稱知情人士的都說縹緲山上有惡鬼在作祟,邪門得很。當初國民政府剛接臺時有派人去探查,沿著山路繞呀繞的就是繞不出去,硬生生將一天時間耗盡,太陽下山,才總算得以離開;不管來幾個人都一樣,請了幾個師傅也都沒有用,要找到煙家大宅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光是電視名嘴這樣說,許多號稱去過縹緲山的人也繪聲繪影地說遇過不尋常的事。
有些人運氣好一些—或是差一點—便有得以上山的時候,那就更可怕了。他們說越往山上走,就越覺得整座山都在移動—大地在說話、樹木細語、流水呢喃。那種感覺就像進了一處擁擠的電梯,幾乎呼吸不到空氣,有好多人的視線一直盯著,令人不寒而慄。
此時多數人都會嚇得趕緊回頭了,但也有膽子大、不怕的,會繼續往前走。
至於真的找到煙家大宅的人呢?這個嘛,也不是沒有,但是剛剛在前面說過,那多半就是他們的下場了。
關於縹緲山的故事,從我幼稚園一直紅到大學都還沒有退燒,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家住得近,打小就聽著這些都市傳說長大。
所有與縹緲山有關的著名傳說中,除了自殺的案例和鬼打牆之外,最有名的不過幾個:路上的貓女、窺測未來的井、揮之不去的振翅聲。
路上的貓女是近年來最為出名的,也是最多人遇到的,因此我打算先從這個故事說起。這其實是從我學長那裡聽來的,為了保護當事人,姑且先稱之為A。
A是個很鐵齒的人,因為信仰的關係,他從來不信那些怪力亂神。還記得認識他便是在系上營隊辦夜教的時候,他那不屑的神情,真的對破壞氣氛有很大的幫助,跟我牽手的女生本來抖得厲害,聽到他那平板的語調都不害怕了,加上我們是學科學的,A對鬼故事更是嗤之以鼻。
老舊的宿舍和系館本身也有不少傳說,但A從來不放在心上,也從不在乎,就連在號稱會被壓的房間裡,他都能睡得跟死豬一樣,只能說他不只鐵齒,神經也挺粗的。
但A人並不壞,只是個性直了一點,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經驗,聚在一起很熱衷討論某事的時候,偏偏有人愛潑冷水,說這都假的啦、屁咧、你們都自己在嚇自己等等,真的掃興又白目—A的白目就這樣成為他去縹緲山的導火線。
那個當場被A冷嘲熱諷的人也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角色,A讓他下不了臺,他同樣要讓A難堪,為了說故事方便,先暫時叫他B吧,這樣也比較好記一點。
於是B冷笑一聲:「你這麼強,那你去過縹緲山嗎?」
縹緲山的事情畢竟已經傳了很多年,就跟現在的嘉義民雄一樣,因此一提起這個話題大家更熱絡了,紛紛追問B有沒有去過縹緲山。
「去過,但沒有真的上山,因為那裡的確很不對勁。」
「你又來了,就跟你說都你自己想的……」A的白目照常發揮。
「那一起去去看啊,敢不敢?」B挑釁地一笑。「敢嗎?進縹緲山找到煙家大宅?如果不敢就是孬種。」
A禁不起激,他拍案而起:「去就去,我就證明那些都是危言聳聽!」
「那走啊。」
B笑得越發詭異,卻沒有人注意到。
大家紛紛起鬨,也打算前去看熱鬧,有真的好奇的,也有想要看A好戲的,當然也有不願意牽扯其中的,早早離開了。
大慨是想著人多就不那麼可怕了,最後一起去縹緲山的,竟也有十多個人,騎著八臺機車,浩浩蕩蕩出發了。
縹緲山上多霧,為了安全起見,即便沒有車,車隊的時速都沒有超過五十,以免跟丟了前方的車尾燈。
A一個人騎在最前方,似乎仍不把縹緲山的傳說放在心上,竟然還在吹口哨哼歌,要是讓哪一個同行者聽到一定狠狠朝他的頭巴下去—晚上吹口哨容易招鬼,是基本常識。
然而A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覺得這裡的空氣挺好的,想不到臺北竟然也有如此清淨之地。
A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速度竟然不知不覺越來越快了。
也不知道是下意識催快油門,或是什麼未知的力量在引導,A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只說他並沒有印象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以為他仍然維持在時速五十,與大家一樣。
然後,有個東西忽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一隻不知哪裡來的貓竄到了路中間。
A一驚,連忙急煞車—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速度不對,因為他根本煞不住。
他知道自己輾過了東西,滑行了好一會兒,車子才緩緩停了下來。
A全身都是汗水,不敢回頭去看他做了什麼。他不停喘氣,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剛剛尖銳的煞車音,仍然繚繞在耳際。
好不容易他緩過氣來,並終於不再顫抖。車聲由遠而近,他回過頭去看,才發現同學們終於追了上來。
「找到了,在這裡啦!」
「靠你搞屁啊!騎這麼快幹麼?」那些人停下了車,紛紛罵道。
A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說話啊,不會是遇到了吧?」
大家看他情況不對,不由自主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剛剛……」A吞了吞口水。「我剛剛好像撞死一隻貓了……」
幾個女孩子倒吸了一口氣,膽子稍大一點的男生臉色也不好看。
唯有B面無表情。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確定嗎?」又隔了好幾秒,才有人問。
A點點頭。撞到東西時車子顛簸得很厲害,他不認為只是錯覺。
「可是……」有人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人阻止了。
「去看看吧,看了就知道有沒有了,要是有的話也要好好安葬才可以。」
這一番言論被大家所認同了,他們點點頭,朝著來時的地方走去。
後來A才知道其他人在顧慮什麼。
因為除了他之外,後面上來的這七八臺車,十幾個人,都沒有看到他所謂的貓的屍體。
他們拿著手電筒,沿著長長的煞車痕往回走,盡可能把女生圍在中間,走第一個的還是A,只是到了這個時候,A也難免有些不安。
當他們走到煞車痕的源頭時,幾個膽子小的人忍不住驚呼。
地上有血跡。
但也只有血跡而已。
「會不會走掉了?」
「真的嗎?所以去哪裡了?」
他們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卻沒有發現更多的血,也沒有發現任何貓的蹤跡。
於是大家緊繃的心情漸漸鬆懈下來。
然而此時路上的煙霧,竟是越來越濃。
「搞不好沒有撞到啦……或是撞得不嚴重……」
「對啦,有可能是A自己看錯了。」
「希望是這樣就好了……不然貓咪好可憐噢……」
大家七嘴八舌竊竊私語,但是A卻生平第一次覺得毛骨悚然。
剛剛經歷過的感覺很真實,他的車輪的確壓過了貓……或不管那是什麼,而且他在沒有自覺的情況下竟然加速到這麼快。方才至少也有時速八十吧,他雖然膽子大,但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到底是什麼?A不敢承認,但他心中確實起了不少疑慮。
「欸……不然我們回去了吧?」A說。雖然他知道這樣很孬,可是他真的不想要再前進了。
除他之外,眾人也都有同感,於是紛紛點頭:「是啊……反正也很晚了。」
明明就是為了縹緲山怪談而來,平常不看到點什麼絕不會輕易返家的幾個人卻異口同聲地說太晚,這在平時絕對會指著彼此放聲嘲笑膽小的行為,如今倒顯得合情合理。
縹緲山的氣氛太怪、太令人不舒服,而不知從何而來的濃霧更添加了幾分詭譎,他們對於縹緲山和煙家大宅再也沒有興趣了,一心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怎麼,你們都怕了啊?」
說話的是一開始被A嘲諷的B,他雙臂環胸,面上的表情很是輕蔑。
他看向A。「你也怕了嗎?你不是不信有鬼嗎?」
A被他說得啞口,雖怨對方不饒人,但也確實是他先質疑起縹緲山的真實性—他當時又怎麼會明白這裡竟然真的如此詭異。
「我是不信,可是我剛剛……那隻貓……」
A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他的心情大受影響,心神不寧,他知道他能做的只有低頭,然而此事牽扯到他從小到大的信仰,又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不起」要說出口真的很難。
他們僵持不下,四周的人既想當和事佬又想趕快離開現場,暗暗覺得這兩個人都很煩,讓他們困在這鬼地方。
「夠了,隨便你們,愛走不走。」一個帶著女朋友的男生看不下去,懶得再與他們周旋,扯起自己女友的手就說要走。
而許多人也紛紛跟進,轉回去發動他們的車子。
A此時也終於下定決心,跟B的事也不想拖到回去後才解決,大丈夫男子漢,不過就是承認自己的錯誤而已又有何難?
「那個……」當他正要開口,卻見B回過了頭,跨上了摩托車。
「算了,走吧。」
對方竟然先讓步了,A驚訝之餘,卻又覺得更加尷尬。
他開始後悔,一句道歉而已,怎麼會讓事情變成這樣不愉快呢?
他嘆了一口氣,也跟著騎上了機車。
相比來時的興致高昂,下山的路上倒是死氣沉沉,不約而同的都沒有人說話,除了機車的引擎聲在山中迴盪,再聽不到其他聲響。
這一群人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盡快遠離縹緲山。
但是這個簡單的願望卻沒有實現。
他們繞不出去。
不只騎在最前頭的人覺得慌,其他跟車的人也漸漸感覺不對。明明來時的路只有一條,怎麼會怎麼騎都到不了市區?
「剛剛來的時候有騎這麼久嗎?」
「不知道……好像沒有啊。」
「B,你來過這裡吧,這是怎麼回事?」
B一句話都沒有說,全罩式安全帽擋住了他所有的面容與情緒。
除了騎在最後面還在反省自己今天行為的A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他們遇到縹緲山上的鬼打牆了;有些膽子小的女孩子哭了出來,載人的男生還要好言好語安慰,說沒事的、縹緲山上就是這樣,他們不是第一個遇到的,碰上的人頂多被困幾小時便又可以騎出去了,更何況他們還在縹緲山的很外圍啊,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做。
「但是A……」想起A遇上的事,後座幾個人不禁轉頭去看他。
這一看,他們都變了臉色。
A並沒有注意到同伴們的異常表現,仍是愣怔跟著眼前的車尾燈,前面左轉他就左轉、前面右轉他便右轉。
直到終於發現不對勁。
A回過神來,眉頭一皺。
前面這傢伙也蛇行得太厲害了吧!
他的注意力總算集中在同行者身上,只見前面那臺車明明沒有要轉彎,卻不停閃著右轉指示燈,不知道在幹麼。
「喂!是怎樣?」他拉大了嗓門,朝前面的人大吼。
那人卻不理他,只是依然閃著燈號。
A後知後覺發現,右邊……莫非有什麼東西?
就在這樣想的同時,他的視線落在了右邊後照鏡上。
雖然前方車燈的光線微弱,但是勉勉強強仍然照得到一些不是太遠的事物,好比說他的一小截右手手肘。
還有在他手肘後面一點的地方,一條貓的尾巴,晃呀晃的。
A瞪大了雙眼,他的視線已經完全沒在道路上了。
那條尾巴並不是他看走眼,也不是什麼路邊經過的野貓,因為那條尾巴距離他太近,就像長在他身後。
A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根本不敢回頭看。
突然,一陣風吹起。
不屬於他的長髮刮過A的手臂、後頸、臉頰。
本該不存在的呼吸聲近在耳邊。
「你終於找到我了。」
從來沒聽過的女聲貼在A的耳際,開心地說。
A手一滑,壞了平衡,整個人摔了出去。
當A再一次睜開眼,人已經躺在醫院。
據他的朋友說,他們騎到一半就看到有個長頭髮的女生坐在A的後座,她長著貓耳與貓尾巴。
當他們驚恐地看向她,那個女孩便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嘴唇上。
「噓—」她彷彿這樣說道。
他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好拚命閃燈蛇行來吸引A的注意力。
A摔車之後,那個女的就消失了。他們連忙將昏迷的A送往醫院,說也奇怪,剛剛始終騎不到盡頭的路,這次卻騎了五分鐘就看到了便利商店的光。
見A出事,B一反先前強硬的態度,向A道了歉,說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總之他沒有想害A的意思。
不管B最初的心態是什麼,對A而言都不重要了。他也向B道歉,說他不該在最初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面質疑他。
總之這件事從此改變了A,他當然還是有信仰,只是之後他變得寧可信其有,不再鐵齒。
其實第一次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害怕,我反而舉起手,問了一個大家都有想過卻不敢問的問題:
「所以那個貓女,她長得正嗎?」
我明明是懷著想要緩解氣氛的心情提問,卻被其他人瞪了好多眼,真的好委屈啊。
但是A只是無奈地笑了。
「正不正我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完全不敢回頭看,不過……」
A頓了一下,露出一個令人永遠忘不了的痛苦表情。
「不過我很抱歉,撞到了她。」A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後悔。
後來我做了一些調查,發現在縹緲山上遇到貓女的人還不少,也有人下了結論:魂斷路上的貓,總在等待肇事者能下車找到她,並且最好得到相應的下場。
縹緲山上貓女的傳說就先說到這裡。
山上的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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