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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陸惟真覺得自己真是倒楣到家了。
好不容易逃過女魔頭主管與色胚經理的壓榨與騷擾,
趕赴相親的餐廳,
結果先是認錯了人,還指責人家「天菜」男不懂禮貌,
而真正的對象看似條件尚佳,
轉過頭卻在半夜潛入她家,趴在她家天花板上,
表演完一招轉頭一百八十度後說要吃了她!
幸而危急之際,天降神兵天菜男……不,是捉妖師!
這個捉妖師陳弦松雖然長得帥,身材好,
但腦子不太靈光啊,一捉完壁虎男居然就把她拉黑了!
而且比她還不會聊天,難怪沒人要。
沒關係,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慢著,為何是她反被他的吻撩撥得情迷意亂不能自已?
如果她只是陸惟真,她甘心就此沉溺不醒。
可她卻也是陸半星,注定與捉妖師為敵的「半星」……

◎華文原創天后,挑戰想像極限的最新都市玄幻愛情童話!
◎當帥氣冷淡的捉妖師第一次談戀愛?!
◎獵物戀上獵人,他們除了成為死敵,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宇宙浩瀚,彈指光年。唯有一人,星河難阻,至今不忘。

原創現代言情名家丁墨
最新都市奇幻愛情之作
相親相到壁虎男!
戀愛戀上捉妖師?
不過是相個親,兩個相似的男人竟一前一後在半夜來到她家,
一個是光怪陸離的「異種」,另一個則無聲無息彷彿鬼魅……

作者簡介

丁墨,生於湘地,曾經南北漂泊,如今定居長沙。
喜愛編織刺激又甜寵的愛情故事,遊走於懸疑、科幻、商戰等多個領域。每一次寫作,都是懷抱理想主義的現實征戰。
中國作協成員,女性網路文學著名白金大神。曾獲茅盾文學獎網路文學新人提名,2017年度IP影響力作者、年度十大讀書影響力大V。並入選中國作協年度十大網路文學作品排行榜。

書摘/試閱

第一章
一片金燦燦的夕陽,慢吞吞地淹沒辦公室的西窗。寂靜的屋裡,透著一股子無言的急躁。每天臨近下班,都是這樣。
陸惟真在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字,點擊「儲存文件」,慢慢呼了口氣,伸個懶腰,看一眼時間,離下班還有十分鐘。
坐在斜前方的主管周姐站起來,拿著兩張表格,走到陸惟真桌前,笑意盈盈:「小陸,這份報表朱經理明天早上要,妳做一下。」
周圍沒人看過來。
陸惟真沒接。周姐的笑容收了收,「怎麼,有什麼問題?」
陸惟真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臨近下班,周姐把工作丟給她。更別說這兩張表,下午陸惟真親眼看到是朱經理安排給周姐自己的工作。
無奈周姐是她的頂頭上司,為公司服務十年。而陸惟真是個大學剛畢業,工作不到兩個月的菜鳥。
想到癟癟的錢包,陸惟真擠出笑,「周姐,我今天有事,妳看……能不能妳自己做?」越講聲音越低,懦弱中透著委屈,連頭都低下去,只讓人看到厚厚的瀏海和黑框眼鏡。
這話說得……周姐臉一垮,礙於已有同事偷望過來,她似笑非笑,眼神略冷,「那怎麼辦?我要去接孩子,孩子沒人接怎麼辦啊?」
陸惟真頭垂得更低,「我要去相親,約好的,六點半,一下班就得去。」
周姐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有同事聽到了,笑呵呵地問:「小陸,妳還這麼小,就去相親?」
「嗐,小什麼啊,小陸這是聰明,越早下手越好,等到二十五、六再找,好男人早被分完了。」
「是幹什麼的?長得帥不帥?」
好幾個同事七嘴八舌地問。
陸惟真平時就是個木訥的人,清湯寡水似的性格,此刻身板挺得直直的,小聲答:「不知道,沒看過照片。」
這樣的氛圍下,周姐倒不好把工作強壓下來了,她也是要臉的。略一思索,她拉了把椅子,挨著陸惟真坐下,笑著小聲說:「相親是好事,周姐支持妳。但我真要去接孩子,要不妳看這樣行不行?妳回家再做,明天早上交給朱經理就行了。」
陸惟真緊緊握了一下拳頭,又緩緩鬆開。
她僵著巴掌大的一張臉,略帶哭腔,嗓音不高不低:「周姐,這個月過了二十天,我有十五天,沒有在八點前下班。我剛剛才把妳早上布置給我的一整天的工作做完,我今天真的想好好去相親……」
周姐也僵了一下。
同事們也都安靜下來,但是沒人開口。
周姐站起來,笑容已經很生硬了,「看這話說的,難道是我要妳加班?加班更多是個人能力和時間管理問題吧。行,那就我來做吧。多大點事兒啊,搞得好像我在欺負妳似的。妳好好相親吧,祝妳成功。」
陸惟真的聲音還是小小的:「謝謝周姐。」
下班時間到了,同事們陸續離開。陸惟真起身時,聽到周姐在打電話:「老公,你去接一下玲寶吧,我要加班。嗯,今天有點糟心事……」
陸惟真扭頭就走。走出公司玻璃門時,她慢慢吐出口鬱氣。誰讓她現在不能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上學時不知道,原來做螻蟻是這個滋味。
前一波同事剛走,電梯前沒人。陸惟真等了一會兒,公司又出來個人。她眼角餘光一瞟,就感覺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鬱氣,又在往心口撞。
在陸惟真眼裡,公司有兩大爛人。一個是周姐,她的頂頭上司。另一個就是朱經理,她的上司的上司。三十六歲,已婚,育有一子。
朱鶴林看到陸惟真一個人站這兒,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就冒出笑。他習慣性打量陸惟真的身材,高個兒,腿細,膚白,哪怕穿著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套裙,也掩不住前凸後翹。臉蛋也小,眉眼好看。就是太土了,八分的相貌硬被她穿成平庸的五分。
小女生,欠調教。
一想到這裡,朱鶴林心頭隱有一絲燥火生起,卻不動聲色走近,端的是文質彬彬模樣。
「下班了?」朱鶴林和藹笑著。
「朱經理好。」陸惟真一副老實模樣。
電梯來了,門一開,空的。陸惟真心一沉,微微側身,請他先上。朱鶴林不動,「女士優先。」陸惟真便走進去,他跟進來,陸惟真按一樓,他按地下一樓停車場。
陸惟真盯著電梯按鍵。朱鶴林把手插進褲子口袋,問:「下班打算幹什麼去?」
陸惟真:「相親。」
朱鶴林看向她,「相親?開什麼玩笑?妳需要去相親?這麼急著找男朋友?嗯?」
陸惟真覺得最後那個「嗯」字,簡直嗯得她靈魂顫慄。她低著頭,答:「別人介紹的。」
「相親能遇到什麼好的?」朱鶴林沒好氣地說。
陸惟真不說話。
於是從朱鶴林的角度,正好看到她微微低垂的後頸,白皙纖細,線條柔嫩,似乎還有特別細小的絨毛。朱鶴林心頭一跳,低聲說:「別去,好嗎?」
那叫一個「吐氣如蘭」,熱呼呼的氣息隱約沖到陸惟真臉上,她半個身體都僵直了。朱鶴林看不到,陸惟真閉了閉眼,垂落在身側的拳頭,今天第二次握緊。
就在這時,一個數字衝進陸惟真腦海裡。
20。
今天是二十號。
再幹十天,就能拿這個月工資。
整整五千塊(五千塊:本書皆指人民幣。)!
她的拳頭慢慢鬆開,並且不動聲色往旁邊移了一步,說:「我要去的,說不定就遇到個合適的。」
朱鶴林沉默不語。這時電梯也到一樓了,說時遲那時快,朱經理伸手就抓向她的手臂,「我開車送妳」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誰知陸惟真恰好一側身,那麼巧避開了他的手,出了電梯。
朱鶴林一愣,她已走出了五六步。他看到周圍沒人,喊道:「妳這是白費心思,信不信?不可能合適的!」
陸惟真沒有回頭。
直至走出辦公樓,在金燦燦的晚霞中,呼吸著新鮮空氣,陸惟真才覺得渾身輕鬆,不再需要壓抑什麼。她剛上地鐵,介紹人鄰居阿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真真,妳過去了嗎?」
「在路上了。」
「好吶!向月?也在路上了。」熱情過頭的阿姨笑著說,「哎呀,小向真的特別帥,人又踏實,你倆肯定能看對眼。」
陸惟真語氣裡也帶上了幾分調皮勁兒:「有多帥啊?」
阿姨語氣肯定:「等妳到了,一餐廳的人,妳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

到了餐廳門口,陸惟真腳步一頓,先拐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老氣橫秋的裝扮,摘掉眼鏡,鏡中人的五官立刻清晰了幾分。她望著鏡子,末了,自嘲地笑笑,又把眼鏡給戴上了。
餐廳裡已有不少人,陸惟真看了一圈,目光停在一個單身男人身上。他坐在靠窗清靜位子,兩人桌。黑色長袖T恤,迷彩色長褲,短靴,和介紹人說的正好對得上。這也不是一身隨處可見的裝束。
燈光柔亮,氣氛靜謐。他的長腿在桌下輕輕交疊,靠在椅子裡,在看手機。頭髮很短,眉眼很精神。皮膚黑了點,那是在許多許多陽光裡浸出的健康色澤。陸惟真覺得他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八十幾,高瘦結實,隱約可見布料下肌肉起伏的線條。介紹人的話還真沒錯,他往這兒一坐,整個餐廳,就沒別的男人什麼事兒了。
這麼個男人,沒女朋友,來和她相親?
有毛病吧?
先聊。就人家這一百分身材,八十八分相貌,陸惟真覺得怎麼著也不會是自己吃虧。
大約察覺到她的目光,向月?抬起頭,視線對上。陸惟真又怔了一下,他的眼睛非常黑,非常亮,彷彿有光在其中湮滅。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生活在城市裡的男人,很少能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一時間,陸惟真走路時,好像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擺動手臂了。她微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說:「你好,我是陸惟真。」
他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聞言靜默幾秒鐘,說:「妳好。」
陸惟真也不知道該聊什麼,只好寒暄:「你來多久了?」
這回,他又沉默片刻,才答:「沒多久。」
反應有點慢的樣子,好像每說一句話都要想一想……陸惟真閃念,莫非這就是他在相親市場滯銷的真相?她卻沒露出半點嫌棄神色,語氣溫和:「你點吃的了嗎?」
男人看著她,還沒回答,正好服務生送來了一份牛排套餐,放在他面前。
陸惟真感覺哪裡有點不對,但是也沒深想。服務生問她:「女士,要點餐嗎?」陸惟真說:「給我來份海鮮炒飯,謝謝。」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又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點複雜。
陸惟真:「……」點海鮮炒飯,有什麼槽點嗎?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陸惟真決定把氣氛拉回正軌。她嗓音柔柔地問:「你有什麼愛好啊?」
似乎又過了幾秒鐘,他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
「我沒有愛好。」他說,拿起刀叉,開始自顧自切牛排。
陸惟真:「……」
她覺得自己快要真相了。雖然長得帥,身材好,路子野,但是腦子不太靈光,比她還不會聊天,難怪沒人要。
陸惟真乾脆也閉嘴,只是看著他。不好一直看臉,就盯著手。他的手很大,修長,手背也是太陽晒過的顏色,看起來非常穩,動作俐落漂亮。牛排落到了他手裡,變得不像牛排,像豆腐。
陸惟真一時走神。
一切就發生在瞬間。
陸惟真耳邊聽見服務生一聲驚呼,眼角餘光只來得及瞥見背後有人撲過來,手裡還端著熱騰騰的什麼。說時遲那時快,對面的男人抬頭、丟牛排刀、站起、伸臂的一連串動作,只發生在一眨眼間。陸惟真感覺到一股大力抓住自己手臂,身子一輕,人就已離開椅子,撞進了向月?的懷裡。
鼻頭重重磕在他的胸口,只感覺到布料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好痛。一隻陌生的手,牢牢箍在她的後腰。隱約間,有一縷特別原始的洗衣粉和陽光曝晒後的氣味。
與此同時,「匡噹」一聲,伴隨著「嘩──」,一名服務生摔倒在桌旁,大半盆熱湯,澆在陸惟真原本坐的椅子上,周圍驚呼聲一片。那名跌倒的服務生臉色發青,連忙爬起來,驚魂未定望著面前的空椅子,又望了望抱在一起的這對男女,張了張嘴。
也不怪這服務生一副呆樣。剛才他沒注意路,走得急了,腳下一絆,眼見著滾燙的一盆熱湯,就要澆得這位女顧客滿頭滿臉,只嚇得他魂飛魄散!誰知道就一眨眼,座位空了!女顧客被自己的男伴拉開了!他真的是要謝天謝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服務生忙不迭地道歉,值班經理和其他幾個服務生也跑過來,處理局面,向陸惟真道歉。身旁人早已鬆開陸惟真,恢復了沉默不語的模樣。陸惟真也只覺得剛才那一剎那,跟做夢似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麼強勢的保護。
眼看那服務生都要愧疚死了,值班經理也說這餐免費招待,陸惟真擺擺手,表示沒事,又看向那犯錯的服務生,她記得他那跤跌得不輕,她問:「你沒事吧?」話剛出口,就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等她看過去,向月?卻已移開目光。
服務生都快感動壞了,忙說:「沒事沒事,您人真好。」
這個小插曲終於過去了,服務生都回各自崗位,桌子和地面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兩人重新坐下,陸惟真的炒飯也送上來了。
她拿起勺,舀了兩下,面色微紅地開口:「剛才謝謝你,你的反應好快啊。你當過兵嗎?還是警察什麼的?」
向月?:「沒有,我都沒幹過。」彷彿剛才令全餐廳人嚇一跳的小插曲,未對他有絲毫影響,他重新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但是陸惟真看他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她想知道,他到底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是只是不善言辭加深度面癱而已。
陸惟真的心緒還未完全平息,總想拚命再找點話題,他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努力,片刻停頓後,放下刀叉,抬頭直視著她,今晚頭一次主動開口:「妳到底想要幹什麼?」
陸惟真愣住。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無辜,他看了兩眼就移開目光,但是臉上的忍耐和冷淡已經藏不住了,他說:「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這兩句話,他說得清晰連貫果斷,哪有半點反應遲鈍?
反倒是陸惟真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平平徐徐、波光點點的海面,突然一個大浪撞擊,你還沒反應過來,還在回味,卻發現那一身風流的逐浪人,原來只是想把你一腳踹進海溝裡。
陸惟真問:「所以,你沒有看上我?」
不是反應慢,不是不健談,只是不想和她談。原來第一眼他就沒瞧上。
他說:「沒有。」
陸惟真靜默片刻,笑了一下。
這些天,她初為社會人,一直喪一直喪。但是也一直在努力適應,努力工作和生活。剛剛看到向月?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驚喜和雀躍。尤其他伸手保護她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有被感動到。畢竟平凡生活裡,很難遇到這樣驚心的小浪漫。
卻原來,只是她沒眼色。卻原來,還是這麼喪啊。
陸惟真放下勺,這飯也沒必要吃了。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不看他的神色,只是盯著他的衣領,說:「向月?,如果不是剛才你替我擋那一下,這杯水就該澆在你臉上。我覺得,即使是目的明確的相親,對於對方,也應該有基本的尊重和禮貌。譬如等到對方來了,再點餐;而不是一個人悶頭先吃,什麼問題都不回答,拒對方於千里之外。就算你對我再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和和氣氣聊天,把這頓飯吃完。不過,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再見。」
她站起來剛要走,那向月?臉色微沉,眸光幽深隱忍。
「陸小姐。」
陸惟真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傲氣微笑,「向先生難道還有什麼事?」
他說:「我不叫向月?。」
陸惟真的腦子裡有那麼片刻的空白。他又說:「我也不是來相親的,我只是來吃飯的,某個人。」
「那你……」陸惟真張口就要質問,突然反應過來,他是真的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向月?,她卻沒確認。
可她一開始坐下自我介紹時,他為什麼不趕她走?那時……「妳好」、「你來多久了」、「沒多久」,是了,他只應付了兩句,就沒再搭理她。而後她再挑起什麼話題,他要麼沉默,要麼一句話把她堵回去。
若他真的不是向月?,突然來個陌生女孩,面色含春臉色緊張,形同搭訕。大庭廣眾之下,他忍了這麼久,沒有口出惡言,讓她顏面掃地,只是冷處理,希望對方知難而退,涵養已經算很好了。
所以他才會在冷處理無效後,不再忍耐,問她,到底有什麼事。
他說,抱歉,我沒有戀愛的打算。這不是相親沒有看對眼,這是在拒絕一個陌生女子的搭訕。
她還是站著沒動,只是身軀僵硬,一抹紅暈,慢慢從脖子爬起,在她白生生的臉龐蔓延開。實在是太丟人了!她張了張嘴想道歉,卻沒說出一個字。
他卻似乎全都看在了眼裡,語氣反而比之前每一次都溫和,說:「好了,沒事。」
陸惟真全身的緊繃剎那繃斷,臉已紅透,慢慢低下頭說:「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他沒說話,目光卻看向她身後,陸惟真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了餐廳。瘦高個,遠遠望去,膚白,清俊斯文。來人身上幾乎是與眼前人一模一樣的裝束,只不過,來人的黑色T恤是短袖,迷彩褲的顏色也要更鮮亮一些,不像他,是深灰色。那人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而不是他那樣的黑色短靴。於是整個人顯得休閒而非勁朗,與他氣質迥異。
陸惟真想:我到底有多倒楣,這樣的撞衫都能遇上?
現在的陸惟真並不知道,後來她才明白,這樣的撞衫,並非巧合,而是有人有意為之。
「不打擾你了,再見。」陸惟真飛快離開這一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朝真向月?坐下的方向走去。
卻沒看到身後男人的視線一直追著她,今晚第一次,目光變得深沉難辨。

當你吃完一份又香又辣又酥的麻辣香鍋後,再給你端來一份甜酸可口的甜品,是什麼感受?
答案就是陸惟真此刻面對真‧向月?的感覺。竟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介紹人沒有糊弄她。
眼前的真‧向月?,看起來比上一個假的小一兩歲,也就二十四、五模樣,清瘦,但也是個衣架子,相似的T恤穿在他身上,就顯得很清爽。膚白,眼睛又水又大,一看到陸惟真他就笑,有點害羞的樣子,還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
「你好,我是陸惟真。」大概是因為吃過大餐再吃甜點,陸惟真的心情居然特別平靜。
「妳好,我是向月?,請坐,請坐。」向月?說。
兩人第一個對視,陸惟真還沒反應,向月?先不好意思地笑了,側開目光,眼睛裡有光,但神態侷促。陸惟真都有點想拍大腿了!心想:這才是相親該有的反應嘛,哪像剛才那人……下意識往不遠處瞄了一眼,就見那人半個後背側對著他們的方向,牛排吃完了,在喝水,動作不緊不慢,背影沉穩得跟座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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