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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台(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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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台(全二冊)(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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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咸和十七年,蒼弩大軍壓境而來,氣勢洶洶!


江風拂襟,水波滔滔,一百三十七名士子留下血書,投河明志!


滄浪水,洗白襟,震天下!


將軍岳翀率七萬將士,御敵於長渡河上,以少敵多,浴血死守,擊潰蒼弩。


爾後,咸和帝崩,昭化帝繼位,天下太平,百姓安樂。


昭化十二年,為感念長渡河將士舍生取義,昭化帝下旨修筑洗襟臺。


洗襟臺,彰豐功,祭天下。


樓臺建成之日,竟意外坍塌。壓死了在場的功臣、名匠、士子、百姓!


那一日,大雨茫茫澆下,謝容與陷在洗襟臺下,心中想的卻是,那個小姑娘,可千萬不要來啊……


作者簡介

沉筱之,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行文流暢,文風凝練,繾綣深刻,引人深思。


已出版作品《恰逢雨連天》《公子無色》等。


名人/編輯推薦

★人氣作家沉筱之全新口碑力作,新增出版番外《心遊四方》。


★聰慧堅韌溫小野 VS 溫潤清貴謝容與,她是他舍命也要護住的唯一。


★江水洗白襟,沙場藏白骨。這一回,前頭有希望,身後還有人可以道別。


★虛情假意,兩廂試探,到後來竟成了她風雨兼程這一路的片刻皈依。


目次

卷一


第一章 客至上京


第二章 滄浪洗襟


第三章 燈街灑酒


第四章 孤山崖下


第五章 今朝佳偶


第六章 夜襲莊宴


第七章 互試鋒芒


第八章 道高一尺


第九章 前塵夢魘


第十章 下喬入幽


第十一章 紅塵素心


第十二章 逆溯幽霧


第十三章 智破水牢


第十四章 孤海扁舟


第十五章 初見青山


第十六章 水落石出


卷二


第十七章 宮宴紛爭


第十八章 因風意動


第十九章 斬盡情絲


第二十章 有時爭春


第二十一章 葉落蟬出


第二十二章 眉目初現


第二十三章 舊疾復發


第二十四章 深宮子衿


第二十五章 雪夜血光


第二十六章 憂心如焚


第二十七章 紅燭天涯


第二十八章 天地自鑒


第二十九章 山雨急路


卷三


第三十章 荒鎮鬼影


第三十一章 夤夜尋幽


第三十二章 山外驚見


第三十三章 相逢即安


第三十四章 山野設伏


第三十五章 深山舊恨


第三十六章 相思無端


第三十七章 勘破迷局


第三十八章 山崖斷刀


番外


番外一 擇路不悔


番外二 心遊四方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客至上京


雷聲隆隆,雨如瓢潑。


上京城近郊的山間,一列官兵在這雨夜裡縱馬而過。


忽然間,身側的山林裡,仿佛驚鳥振翅,傳來一絲輕微的動靜。


"吁-- "為首的官差勒停了馬,一雙如鷹隼的目瞥向林間,"去看看。"


"是。"


訓練有素的衛兵點起火把,很快在山林間分散開。


那是裹了油氈布的火把,雨侵不滅,所照之地亮如白晝,借著火光望去,甚至能瞧見這些官兵衣擺上繡著的雄鷹暗紋。他們的身形快如飛梭,如一張網一般在山野間無聲無息地鋪開,要叫藏匿在山中的鳥獸蛇蟲通通無處遁形。


崔芝蕓躲在矮洞裡,見了這副情形,不禁發起抖來,她努力抿緊自己的唇,控制著自己不要嗚咽出聲-- 剛才青唯離開時,提醒過她絕不可輕舉妄動的。


可是,只要是稍微有點兒見識的人,便可知這支在山間搜尋的官兵,並不是尋常的官府衙役,而是只聽命於帝王的天子近衛-- 玄鷹司。


這已是嘉寧三年的初秋了。自新帝繼位,已許久不曾動用這支臭名昭著的近衛,今日玄鷹司的人忽然出現在上京郊外,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案。


少頃,矮洞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崔芝蕓抬眼望去,洞前的枝蔓被輕輕一撩,一個身覆斗篷的女子閃身進來。她的兜帽壓得很低,遮住大半張臉,打眼望去,只能瞧見她蒼白的下頜。


崔芝蕓:"青唯。"崔芝蕓一下握住她的手,"我們……我們為何竟驚動了玄鷹司?"


青唯:"可能是我剛才探路時驚擾了他們。"


崔芝蕓:"那我們……還能逃嗎?"


青唯搖了搖頭:"逃不了,他們的耳力十分敏銳,恐怕早已察覺出這個矮洞的蹊蹺。"他們眼下不搜,只不過是擔心有漏網之魚,想先行把整座山鎖入他們的大網之中。


"那怎麼辦?"崔芝蕓的臉色一白,她頹然跌坐在地上,"難道只剩死路一條了?"她望向矮洞外,細如斷線的雨絲。這雨絲好像蛛網,要把她們困死在這個昏暗的山洞之中,又好像刻漏,一滴一滴地在催命奪魂。


崔芝蕓想不明白,為何一夕之間,自己竟然會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了一名殺人犯。她出生於陵川,父親是當地的一名富商,後來經一名高官指點,遷居到岳州做生意,端的是官路商路兩廂亨通。她從小錦衣玉食地長大,至今,除了姻緣,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兒坎坷。她的親事是自幼定下的,對方姓江,是上京城裡的人,因為兩地相隔,兩家漸漸斷了來往。崔家本以為這段姻緣也將不了了之,去歲入冬,對方忽然來了一封信,聽聞還是她那位未婚夫婿親自執筆,稱聘禮已備好,只等迎娶崔芝蕓為妻。


彼時崔父拿了這封信,嗟嘆再三。他知道崔芝蕓早已有了真正的相許之人,對她說道:"你若實在不想嫁,為父尋個由頭,寫信幫你回絕了就是。"


信還沒寫成,家裡就出事了。官府連夜來了人,帶走了父親與一家老小,連原因都不曾交代。後來,崔芝蕓也是從鄰裡街坊的口中聽來了些細枝末節。


"聽說是你父親早年經商時犯下的舊案,案情不得了哩。"


"拿走你父親的,不是知府老爺,是上京城裡來的大官!"


還有人陰陽怪氣地道:"怎麼一家子都要受審,唯獨你跟你那個小姊妹平安無恙呢?"


那人語帶嘲弄,言下之意,不過是猜測她仗著美貌,做了些不可告人的腌臜事。


一家人受牽連是事實,親人被關在大牢中日夜受審也是事實,甚至連從小照顧她的乳娘也被捉了去。


崔芝蕓尚記得那些官差上門時,父親指著她,哀求那位上京城裡來的紫袍大人:"草民子息單薄,平生只得這麼一個獨女,求大人饒她一命。小女、小女早已許了上京城江家,有來信為證!"


待紫袍大人驗過信,父親又指著青唯道:"她是我長兄之女,寄養在我膝下,她什麼都不知道,大人盡可以去查。"


父親被拖走時,連聲"冤枉"都沒喊,只懇求青唯道:"你一定要把芝蕓平安送到上京城。"


青唯只長芝蕓一歲,就算幼時漂泊在外,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也不過是女流之輩。此去上京城,山一重水一重。崔芝蕓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把這樣艱難的任務交給她,後來才明白,大概周遭親鄰裡,已無人可托付了吧。


昔日父親的親朋好友怕受牽連,皆對她閉門閉戶,稍稍好心一些的,便多說一句:"反正袁大公子喜歡你,你又何必矜持?"


也有人自以為忠言逆耳:"此去上京城,迢迢數百裡,你們兩個女子如何上路?再說了,你在上京城中的那位未婚夫婿臭名昭著,你若嫁了他,何嘗不是從一個泥潭出來,又摔進另一個泥潭?還不如跟了袁大公子。"


"便是你在上京城還有親人又怎麼樣呢?你的父親犯下大罪,那些親人未必會收留你。"


"聽說袁公子請了媒人,要為你與他說親了。你跟了他,也算有個著落,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該為了你那個小姊妹著想。她生來命苦,你跟了袁公子,她日後好歹有個遮風避雨的屋檐。"


這些"肺腑之言"崔芝蕓一句一句地聽了,可是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的,她那個未婚夫婿臭名昭著,可那袁文光便是好人嗎?那才是實實在在的惡霸,欺男霸女,惡貫滿盈!


父親出事以後,若不是官府的衙差還常在崔宅外巡視,只怕袁文光早就帶著人闖入家中了。


崔芝蕓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去上京城。不是為嫁人,而是為了父親,就算無法申冤,起碼要知道父親是因何獲罪。在岳州問不出來父親的案情,那麼她就去上京城問。


兩個女子趁著夜色上了路,一路為甩開袁文光的尾隨,時停時走,時掩時藏。她們到了上京城近郊的驛館,青唯跟驛官借了馬,去附近的集市上采買用度。


她們本來以為已經徹底甩開了袁文光,誰知正是青唯離開的這大半日,袁文光也到了驛站歇腳。他跟了一路,最後居然跟丟了美人兒,狼狽之余,跟驛官要了烈酒大肆狂飲。誰知他正喝得酩酊大醉,竟與在井邊打水的美人兒不期而遇。


青唯不在身邊,崔芝蕓看到袁文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


這是郊外,附近只有無盡的荒煙蔓草。她驚慌之下不辨方向,只記得四周的草越來越深,越來越密。


而袁大公子似乎很滿意這場追逃,尋而不得的狼狽一掃而空,他像一只猛獸,充滿玩味地看著自己的獵物在逃命中脫力。


袁文光吩咐跟來的小廝:"你們在這裡等著。"然後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的獵物。


崔芝蕓也不記得自己逃了多久,只記得袁文光滿口的酒氣混雜著旁邊水蕩子的青苔味,直令人作嘔。袁文光喘著粗氣,附在她的耳邊對她說:"美人兒,從未有一個姑娘如你這般,讓我日思夜想。美人兒,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開始肖想你了,這麼多年了,咱們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蕓蕓,別逃了,你父親犯下的是重案,他回不來了,從今往後,爺就是你的家人。"


崔芝蕓仰起頭,看著天幕低垂的云。她仰起頭,看著天幕低垂的云,聽到自己的裙子被撕裂的聲音。裂帛之音仿佛在她的心上撕開一道口子,將她與過去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刀斬斷,這些日子壓抑著的不甘、委屈、憤懣,通通涌上心頭,化作蓬勃的怒火。什麼叫父親回不來了?不是袁文光塞銀子給官府,讓父親再也不要回來的嗎?若不是袁文光,自己這一路,也不會如此坎坷!


憤怒之下,崔芝蕓竟奇異地冷靜下來,她悄悄地抽回掙扎的手,摸到了一柄藏在後腰的匕首。


每次青唯離開,都會將這柄匕首留給她。青唯再三叮囑她:"若非遇到過不去的情況,這匕首等閑不出鞘。"還有什麼情況比能眼下更難呢?


崔芝蕓悄然取下匕首,撬開匕鞘,在袁文光最不設防的一刻,對準他的腹部狠狠一刺。出乎意料地,她竟沒遇上多大阻力,那匕首如入無人之境,在袁文光反應過來前,已整個沒入他的腹中。


崔芝蕓愣住了。她是個從小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能手持匕首輕易傷人,多半還是這匕首之功。這匕首,削鐵斬金,匕刃之鋒利恐怕世間難尋。


袁文光腹部濺出的血沾了崔芝蕓滿身,驚駭之間,她竟然記得扯下荒草去堵袁文光的嘴,以防他叫喊出聲,引來遠處的小廝。隨後,她便沒命地逃,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裡去,險些被凌辱的後怕與殺人的驚駭在她的心中交織成一團亂麻,她在荒草地裡倉皇而行,直到徹底脫力,昏死過去。


崔芝蕓是被人喚醒的。幸好,率先找到她的不是袁文光的小廝,不是官兵,而是青唯。


崔芝蕓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那一襲熟悉的黑色斗篷,與遮住半張臉的兜帽。崔芝蕓立刻變得淚眼婆娑,驚慌地道:"青唯,我好像……殺人了,我殺了袁大公子。"


青唯看到崔芝蕓這一身的血,早已明白了發生的一切,道:"芝蕓,你且記住,你沒有殺人,今日我們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你也從沒有見過袁文光,明白嗎?"


崔芝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看著青唯。青唯總穿著寬大的黑色斗篷,斗篷下的身體卻纖瘦、單薄,這份掩藏在黑衣下的單薄,如今就是她全部的主心骨。


崔芝蕓一下子撲入青唯的懷中,淚如雨下:"阿姐,你怎麼才回來……"她們這一路行來都戴著帷帽,驛官、車夫、店家,未必就看清了她們的真容,加之為了甩開袁文光,她們並未全走官道,沿途遇到的人,未必就能知悉她們的行蹤,因此,哪怕事後袁家的小廝告到官府,只要她們兩個人咬定一直在一起,從未見過什麼袁大公子,雙方各執一詞,官府就難以斷案。沒有人看到她殺人。不,她要相信,她從沒有殺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們本想暫避風頭,從山間繞回到官道,做出趕往上京的樣子,沒承想才一日過去,就驚動了玄鷹司。


矮洞外搜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大概是玄鷹司封鎖了整座山,往她們這裡來了。


崔芝蕓渾身都在顫抖著。


青唯借著枝蔓的間隙朝外一看,火把的光已經照到三丈之內。


"不能再躲了。"青唯捉住崔芝蕓的手腕,"我們先出去。"


"不……不……"崔芝蕓驚駭交加,反握住青唯的手,"出去了,就沒命了。"


雨還在下,"轟隆"一聲,驚雷炸響,崔芝蕓巨駭之下,話語磕磕巴巴地從齒間逸出來,"定是……定是那驛官、車夫,記住了我們的身形,報了官。這些玄鷹衛,肯定是來抓我們的。破綻太多了,青唯,我們瞞不住的。出去了,我只會是死路一條……"


青唯道:"才一日過去,就算是玄鷹司,未必能查得這麼快。再說,袁文光不過中了一刀,人未必就死了。"


"未必……死了?"崔芝蕓愣愣地看著青唯。她還是害怕,未必死了,也未必活著,袁文光被堵住嘴,留在這荒郊野外,等被人找到,或許血都流幹了。


青唯的嘴角動了動,她卻沒有多說,因為洞外的腳步聲已經近在耳畔。


洞前的枝蔓一下子被撩起,火光霎時蔓延進整個矮洞。


"什麼人?出來!"


雨點砸在官道上噼啪作響,一名伍長將青唯與崔芝蕓帶到官道上。


衛玦高坐於馬上,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慢慢地開口道:"只有這兩個人嗎?"


"回大人,卑職找遍了山間,只找到了這兩名女子。"伍長拱手道,"她們似乎是在山間的矮洞裡避雨,卑職見她們行蹤可疑,將她們帶了過來。"


可疑?衛玦的一雙鷹眼微生波瀾,前行五裡就有驛站,後退十裡還有客舍,深更半夜,兩名弱女子,好好的官道不走,偏生要到這山間避雨,豈止可疑,簡直古怪至極。他低頭仔細看向這二人。


雨比方才稍微小了些,被火光照著,猶如霞霧。這層霞霧籠罩在崔芝蕓的身邊,襯得她明艷嬌柔,衛玦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掠而過,停留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青唯穿著寬大的黑色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張臉,即便如此,身後竟然還背了個擋臉的帷帽,仿佛她這張臉,必然不能被人看到似的。


衛玦:"你二人為何夜半隱於山中?"


"回大人的話,"青唯道,"民女的叔父獲罪,民女帶妹妹一起來上京城投奔親人,夜裡忽逢急雨,所以避於山間的矮洞之下。"


衛玦聽了這話,看了一眼來路的方向。南邊來的,獲罪?


衛玦:"你們姓崔?"


青唯:"……是。"


衛玦揚了揚韁繩,驅馬來到青唯的身邊,語氣冷下來:"崔弘義所犯乃重罪,朝廷下旨嚴查,一家上下蓋不能幸免,你既然是他的親人,不伏法也就罷了,還幫著罪犯之女脫逃,你可知罪?"


青唯:"大人明察,民女與妹妹不是脫逃。"


衛玦:"不是脫逃?"


青唯:"只因妹妹與上京城江家有婚約,辦案的欽差才準允我們姐妹二人來此。"


衛玦緊盯著青唯斗篷下的半張臉,忽然朝一旁伸出手:"刀。"


一名玄鷹衛應"是",呈上一柄身長三尺,鏤刻著玄鷹展翅暗紋的云頭刀。


衛玦將刀握在手裡略微一掂,慢慢地問道:"近來上京城中發生了大案,你二人可曾聽聞?"


"大人說的大案,"青唯掩在斗篷下的聲音稍稍遲疑,"是指我叔父的案子嗎?"


"巧言善辯。"衛玦冷哼一聲。他注視著青唯,握著刀的手腕突然一振。刀刃出鞘,寒芒如水,在雨夜裡一閃,當頭就朝青唯劈去。


崔芝蕓被嚇得驚叫出聲,一下子跌坐在泥濘的地上。


刀鋒錚鳴著襲來,在離青唯頭骨的毫厘處堪堪停住,兜帽被斬成兩半,伴著數根斷了的青絲,朝兩側滑去,露出一張臉來。


"這……"距離最近的伍長驟然退了一步。其余玄鷹衛饒是訓練有素,見了青唯的樣子,也不由得面露驚異之色。


青唯的左眼至眉骨上方,覆著一片紅斑,皮膚薄極了,透過皮膚,可以看見淺青的血紋。她低頭站在雨裡,不知道是紅斑太恐怖,還是夜色太深,掩去了她眼中的狼狽,就這麼一眼望去,倒像是刀斧加身亦能巋然不動的妖魅似的。


衛玦的眉頭緊蹙,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順著斗篷的領襟,一路往下,落到她垂在身側的手。手指一直在微微顫抖著。衛玦見了青唯的手指,緊抿的嘴角才松弛下來。


深更半夜,一個女子遇到這麼一大幫官兵,不但不怕,面對質問還能對答如流,原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只是稍稍一試,才知是強裝鎮定罷了。


這是多事之秋,朝廷章、何二黨鬧得不可開交,陳年舊案牽涉了一大群人,昨日關在暗牢裡的一名重犯又被劫了,衛玦受聖命徹查劫獄案,一路循蹤而來,可惜除了這兩名女子,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上京城江家。"衛玦咂摸著這四個字,語氣平靜無波,仿佛方才劈刀斬青絲的一幕沒有發生過。


衛玦看向崔芝蕓:"與你定親的人是江辭舟?"


崔芝蕓:"是……"


衛玦:"那麼你們此行是要前往江家?"


"不……不是……"崔芝蕓還是害怕,幾乎是囁嚅著道,"先行……前往高家。"


衛玦沒有再問,玄鷹司耳目靈通,這其中的緣由他知道。高家是刑部高郁蒼的府邸,他的娘子羅氏與崔芝蕓的母親是親姐妹,後來各自嫁了人,兩家同住陵川那幾年,府邸門對門,院接院,簡直親如一家。反觀江家,江逐年老來脾氣越發古怪,連年來凈生惡事,他的兒子江辭舟更是臭名昭著的一介紈绔,若不是有太後庇護,門楣只怕早就衰敗了。崔芝蕓來上京城應當是為她父親的案子,去高家才是正途。


衛玦勒轉馬頭:"走吧。"


雨水稍止,青唯扶著崔芝蕓從泥地裡站起來,看崔芝蕓沾了一身泥漿,脫了斗篷給她。


她們還沒戴帷帽,一名玄鷹衛就拿著銅銬過來了-- 玄鷹司夤夜出行捉拿要犯,這兩名女子的行蹤可疑,被當作嫌犯處置。


此地距上京城十多裡路,到了城門口,已是天色微明。大周以文立國,民風開化,城裡雖設宵禁,但是並不嚴謹。若有城民漏夜出行,達旦暢飲,巡衛的最多呵斥幾句,尤其流水巷一帶,有些樓館通宵掛牌,上燈點火,巡檢司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今日不知怎麼,晨光熹微,要進城的百姓就在城門外排起長龍。城門處設了禁障,武德司增派人手,正在一個一個地排查。


司門郎中遙遙見了衛玦,提著衣袍,上來拱手道:"衛大人夤夜辦案,辛苦了。"


衛玦問:"查到可疑之人了嗎?"


"抓獲了幾個,尚未細審。"


衛玦吩咐一旁的伍長:"你去看看。"


一夜雨水過去,晨光雖然熹微,卻有初晴的敞亮,城門口排隊的百姓等得聊賴,見到一列氣勢煊赫的官兵,紛紛朝這邊望過來。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其中兩名女子,她們的手被銅銬鎖著,一個嬌美,另一個的左眼上覆有紅斑,十分古怪。


這些百姓的目光在青唯的臉上停留片刻,他們便竊竊私語起來。


"大人。"青唯垂目站在衛玦的馬後,待他與司門郎中說完話,喚道,"大人能否準允草民把帷帽戴上?"


衛玦聽了這話,勒轉馬頭,看了青唯一眼。青唯的斗篷早脫給她的小姊妹了,她渾身上下只裹著素衣,顯得十分單薄。問出這話,她自己也顯得十分窘迫,緊抿著唇,低垂著頭,尤其是那雙被銬在身前的手,似乎覺察到他的目光,手指還微微蜷曲了一下。但那紅斑還是扎眼,真是丑,想不被注意都難。


衛玦收回目光,並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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