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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國幻想01:欺騙神明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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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國幻想01:欺騙神明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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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得獎作品

商品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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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十二國記》後最壯麗的架空日系奇幻故事,令和年間就看這一部!
懷抱著被發現即處死的祕密,日織皇子的目標直指皇位,展開男女逆轉的宮廷之戰──
不具備該有的能力之人 與 擁有不該有的能力之人,為了守護尊嚴,誓死抵抗殘酷的命運!

►日本書評雜誌龍頭《本の雑誌》TOP 1
►獨家收錄作者台灣版序言

►龍之國故事簡介►
靠著賭上性命的「謊言」,異類皇子立志打造新國家!

名為「一原八洲」的大地漂浮在海洋之中,相傳是由一條巨龍乘載著,其上共有九個國家。其中,龍之原由於皇尊駕崩,皇位空懸使大雨成災,三名皇室成員正爭權奪位,皇子日織即為其一。
然而,他實際上是名女子。
龍之原的女子生來就能聽見龍語,不具備這種能力的女人被稱為「遊子」,不僅備受歧視,更註定死於非命;相較於「遊子」,若男人能聽見只有女人聽得見的龍之聲,將被視為災禍,同樣被處死──
為了替因生而為遊子被殺害的姊姊復仇,日織決意站上國家的頂端,試圖以男人的身分當上皇尊。這條道路險而困難,日織的性命岌岌可危!

►龍之國幻想的吸睛之處►
◈ 角色的強大魅力
以假扮男裝爭奪皇位的皇子日織為首,由背負著祕密、野心、愛、復仇……各樣背景的角色交織而成的建國故事。毫無疑問地撼動人心!

◈ 現代感與古典格調的完美結合
能否聽見龍語,身為女人或男人──由於自己無法控制的因素而遭受生命危險的主角們奮勇地與世界抗爭,必能帶給我們勇氣,讓我們積極地活在這個看不到將來的時代。這類似日本上古文化、文雅與剛健並濟的世界觀,為故事增添了濃厚的古風。

◈ 巧妙敘事與架構精密的世界觀
從第一章起,主角幼時遭受的打擊加上巧妙安排的詭計,一步步地將其拖進命運的波滔。讀者一定能感受到這故事的浩大規模!這個一切皆和翱翔天空的龍相關的世界看似簡單,生活在其中的無奈卻令人感慨不已。

◈ 美輪美奐的插畫
千景老師為此嶄新的宮廷奇幻故事繪製插圖。這細膩的筆觸、融合各個人物背景的畫功,絕對值得一看。

►龍之國登場人物►
◈ 日織皇子
出身於龍棲息的國家龍之原,由於深愛的姊姊因遊子身分被殺害,立誓將為她復仇。女扮男裝,矢志改變這個國家而企圖登上皇位。

◈ 月白小姐
日織的遠親,兩年前嫁給日織。稚氣未脫,單純地愛著日織。

◈ 悠花皇女
前任皇尊的獨生女,日織的第二位妻子。美麗而睿智。因體弱多病而被託付於日織。

◈ 不津王
前任皇尊的姪子。在伯父過世後競爭皇尊寶座,是日織的宿敵。

◈ 空露
在祈社擔任高階神職。從日織小時候就以老師身分陪伴其身邊,知道日織的「祕密」。

◈ 山篠皇子
不津的父親,日織的叔叔。皇位的競爭者之一。

◈ 居鹿
遊子。寄居於祈社,因仰慕悠花而時常來訪。

►龍之國背景►

海中的央大地上,有著被稱作「一原八洲」的九個國家。一原指的是龍之原,八洲則是和龍之原接壤的五洲和其他三洲。龍之原以外的八洲全都是臨海的國家。人們相信這片浮在海上的大地之下沉睡著巨大的龍。
睡在地底下的龍被稱為地大神、地龍,據說那是一旦醒來就會讓整片大地沉入海底的暴戾之神,是支撐著世界根基的荒魂。龍之原的皇尊負責鎮守沉睡在巨大火山下的地龍,以免其清醒亂世。

與荒魂地龍相對的和魂,是在天空翱翔的龍。
龍協助著皇尊鎮守地龍,給予警示或建言,因此皇尊一族的女性都具備了能聽見龍語的能力。沒有皇尊在位會使龍惶惶不安,降雨不停,若皇位空懸超過四年,地龍就會醒來,引發各種災難,使一原八洲沉入海底。因此,龍之原的皇尊是讓可怕凶神繼續沉睡的關鍵人物,是守護地龍睡眠者。

作者簡介

出生於廣島,第七回角川BEANS小說大賞得主,處女作《銀砂糖師與黑妖精》即將動畫化,全系列大賣逾50萬冊。

名人/編輯推薦

►各方推薦 ►

▪北上次郎(書評家)
人物設定和敘事節奏都不錯,慢慢把讀者帶入故事中,正在期待之後的劇情發展時,齒輪在故事的中段戛然轉動。真厲害,令人忍不住想一口氣讀完。寫得太棒了。

▪大矢博子(書評家)
這是奇幻故事,但是用不著我說,事實之中也有很多類似的例子。試著把聽見龍語的能力換成「出身」、「外表」之類的條件就能明白了。(中略)日織的心情和「遊子」的處境與我們生活的社會如出一轍。要如何反抗這個大環境?反抗得了嗎?本作雖然充滿奇幻世界的浪漫風格,探討的議題卻很扎實,是一套令人期待的新系列。

▪蔦屋書店 啦啦寶都EXPOCITY分店 丸山理沙
只因能否聽見龍語這一點而活在限制中的人們心中的悲傷和絕望充斥於這個幻想故事之中。你的憤怒就是血液,你的決心就是骨肉。正是因為存在受到否定,你才要改變世界。新的神話正要展開。

▪有鄰堂書店 町田MODI分店 原田明美
本作描繪出極其壯闊的主題!我不禁要為對抗嚴苛命運巨浪的日織等人加油,不知不覺就看完了整本書。情節高潮迭起,人物深具魅力。我有預感這部作品一定會很暢銷。可以隱約感覺出這個故事才剛展開序章,期待早日看到續集。

▪椿書房 渡部哩菜
這正是眾所期盼的奇幻小說!推薦給所有的奇幻新手和奇幻迷!由於姐姐因某種理由而被龍殺死,日織皇子決心復仇。他(她)將要面對怎樣的命運?書中充滿熱血的情節,一開始讀就無法放下書本。請在時間充裕的時候好好享用。

▪未來屋書店 名取分店 高橋あづさ
我看到了一本非常棒的作品。這麼精彩的故事,我只能說能看到真是太好了。主角日織太了不起了,我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為了一掃亡姐的遺憾,為了同樣不具備應有能力而受到排擠的女性,她隱瞞性別,抱著無比的決心,賭命走上荊棘之路。二十年的漫長等待,這份執著是如此之深……。就算這樣似乎太拚命,但她若不如此就無法實現心願,這份堅定的信念令人深受感動。一看完書我就整個人陷入恍惚,止不住嘆息和淚水。雖然尚未發售,但還是希望早點看到續集。我由衷期盼著!感想寫得這麼長真是抱歉。這是我心目中的2022年書店大賞得主!

▪旭屋書店 新越谷分店 工藤雅子
一開始讀就讚嘆不已。這個奇幻故事具有「命運」的強烈明暗對比,而且充滿了「魅力」和「韻味」。這前所未見的新風格深深打動了我。
「不具備該有的能力之人」和「具備了不該有的能力之人」所期盼的國家和想要打造的世界,絕對不容錯過。主角們跨越男女身分的限制,也是在挑戰我們所在的現實社會的規則。

▪マルサン書房 SUN TO MOON分店 原田里子
看完最後一行以後,淋濕全身的雨水、吹散濕氣的龍道熱風、劃開厚實雲層的光芒仍在我的腦海徘徊不去,我無法抽離故事。
主角懷著堅定意志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正義並非絕對正確,自己的正義可能是另一人的邪惡,這道理即使放到現代依然適用。真想快點看到續集!

▪Komeri書房 鈴鹿分店 森田洋子
一讀下去就難以釋手,直到結尾都深陷其中。本來只想稍微看一看,卻忍不住想快點看到接下來的發展。能看到這麼引人入勝的故事真是太幸福了!

▪未來屋書店 大日分店 石坂華月
日織對抗無理規定和命運的堅定信念讓人熱血沸騰。多麼勇敢啊!第一集的結局究竟會如何呢?我在閱讀之中不斷祈求著「拜託一定要平安無事」。結局寫得真是太棒了。接下來會怎麼樣呢?這大長篇奇幻的故事的序幕讓人看得雀躍不已!

▪淳久堂書店 滋賀草津分店 山中真理
這個長篇宮廷奇幻故事太迷人了。為了在無理而扭曲的世界活下去,只能帶著謊言過活,這種命運真是一場悲劇。日織皇子為了坐上皇位來改變這惡劣現狀,賭上了自己的人生,令人不禁衷心期盼他能得到幸福的結局。沒有人想要欺騙別人,只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如此。我讀著讀著,越來越希望謊言不要被拆穿。好幾次看得心驚肉跳。希望將來有一天能把真實的樣貌展現給全世界。期盼著日織皇子的心願能得以實現,真想快點看到續集。

▪岩瀨書店 富久山分店 大內佳美
那堅定的信念太悲傷了,我跟著皇子又是哭泣又是憤怒又是焦躁,深深沉浸在這嶄新的故事中。

▪八重洲book center 石神井公園分店 志保井雅子
因為太想看到後續發展,最後的150頁是一口氣看完的。主角女扮男裝的故事大多都有比主角更有男子氣概的男性角色登場,但是像悠花這樣兼具美貌和智慧卻有著身不由己的際遇,從某個角度來看更是令人期待。本書描寫了符合現代風格的男女平等關係和單純的夥伴關係,今後的發展想必會看有看頭。期待第二集的出版!

▪未來屋書店 岡山分店 水田奏繪
這部作品一翻開就會沉浸其中,吸引力十足。一邊讀一邊好奇最後會是誰當上皇尊,最後的發展令人意想不到,非常精彩。

▪SuperKaBoS 鯖江分店 峰森和代
不能被人發現的天大祕密。一曝光就會完蛋的設定,故事中還有龍這種神祕又可怕的生物,閱讀起來非常驚險刺激。凜然的日織和美麗的悠花都是非常迷人的角色,讓人忍不住一口氣看完,最後卻發現「咦?在這裡就結束了?」。拜託快點讓我看到續集吧。

作者序言

有魅力的故事主角,通常是憑藉出色的能力和才能去領導別人或推動世界的人。事實上,正是因為主角的優秀才有辦法折服別人,由於主角的活躍而改變別人或世界的故事確實非常暢快。我很喜歡這類故事,我也寫過幾次擁有特別才能或技術的主角。
不過,有時我也會想要試試看反其道而行。
不是由擁有特殊能力和才能的「優越者」來擔任主角,而是由不具備大家認為本來就該有的東西的「缺陷者」來擔任。
這世上沒什麼東西是理所當然的、本該擁有的,但人們不知為何總是認定某些事物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一看到不符合期待的事物,就會感到驚愕、哀憐、輕視、厭惡,使得那些不具備應有能力的人背負了極大的煩惱和痛苦,同時又比別人得到了更多體悟,變得更堅強、更體貼,想必也擁有更多的喜樂──我覺得這種主角也是非常有魅力的。
所以我寫了《龍之國幻想》。
這是「不具備應有能力之人」的故事。
我之前從來沒寫過這樣的主角,所以有點擔心,不知道讀者能不能接受。如今這部作品能在大海另一端的臺灣出版,令我又驚訝又深感光榮,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故事背景是有龍棲息的特別國度,主角日織是在這個特別國度之中不具備特別能力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把「不具備應有能力」的她寫得多有魅力,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能讓大家在閱讀這本書的時候得到更多享受。
日織經歷了哪些事情?她面對這些事情時有什麼想法?她選擇了怎樣的生活方式?我深切期盼讀者能看到最後。

三川美里

書摘/試閱

序章

──就送姊姊最喜歡的花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
七歲的日織一心沉浸於這個念頭。
姊姊宇預今年十四歲,命運注定她必須在這年齡離開龍之原。雖然日織早就知道,但聽到姊姊即將離開龍之原時還是傷心得流下淚水。
「我離開龍之原以後會過得很幸福的,別哭了。」宇預緊緊抱住哭泣的日織。
聽到姊姊能過得幸福,日織覺得很高興。
但宇預一離開龍之原就不能再回來,而日織也不能去找她。兩人就要永別了。日織希望在離別的日子送一份禮物讓姊姊開心。
在離別的那天。
日織一大早就跑進森林,摘了很多百合花。姊姊宇預給人的印象就像那種纖細優雅的粉紅花朵。
日織專心一致地摘花,連時間都忘了,直到擦拭額頭汗水、心想怎麼會這麼熱,抬頭望向天空,才訝異地發現散發著夏季炙熱光芒的太陽已經接近天頂。
「糟糕!」
慌張地回到宮裡,負責教育日織的空露氣急敗壞地跑來,焦急地說「宇預殿下已經出發了」,日織一聽便哭著求空露牽出馬匹去追宇預。
聽說宇預是坐轎子走的,騎馬一定追得上。
要從龍之原前往八洲的任何一國,都得先翻過環繞龍之原的山脈。
狹窄曲折的山路兩旁布滿了濃密到駭人的翠綠林木,蟬鳴聲聒噪擾民。雖然有層層疊疊的樹葉遮蔽陽光,但這天濕氣很重,山上暑氣蒸騰。
百合花可能會因太熱而枯萎。日織用細麻繩綑住滿滿一大把花,夾在馬身和腿之間,衷心祈求「千萬別枯萎了」。
差不多快到山頂時,空露突然拉住了馬。
「怎麼了,空露?」
日織隨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狹窄的路邊放著一頂木板搭的轎子,外面塗了黑漆,但模樣樸素,毫無裝飾。那鐵定是宇預搭的轎子。
看看四周,沒有轎夫和宇預的身影。附近空無一人。
空露策馬慢慢靠近轎子,從鞍上跳下來,神情非常緊張。
「日織,在這裡等著,我去附近看看。」
空露把馬繫在附近的櫸樹,鑽進路旁叢生的山白竹和小橡樹之間。前面似乎是一片窪地,附近被踩踏得一片狼藉。
日織也用雙手抱著百合下了馬,走向轎子。轎中放著披巾和梳子。那應該是宇預的物品。日織感到不安,心裡越來越害怕。
從窪地的方向傳來了空露細微的呻吟。
「空露。」
日織往路旁走了幾步,立刻聽到嚴厲的呼喊:
「不要過來!」
儘管空露這樣說,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會讓日織更害怕,所以還是抱著百合走向空露聲音傳來的窪地。
日織走下長滿青草的緩坡,看見空露的背影。這窪地大概是乾涸的水池,地面充斥著令人不舒服的濕氣。
「空露,怎麼了?」
空露回頭,看見日織走下窪地朝他奔來,就焦急地大吼:
「日織,不要看!」
空露跑過去,抱住日織往後推,又用手遮住日織的眼睛,似乎不想讓日織看見前方的情景,但已經來不及了。
日織看見了倒在窪地中央的東西。
懷中的百合花落到腳邊。細麻繩斷裂,百合花散落一地。
空露遮著日織眼睛的手掌在顫抖。
倒在窪地上的是姊姊宇預的屍首。日織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屍首,因為她的頭和身體是分開的。
巨大的衝擊使得傷心、恐懼、哀憐,各種情感霎時湧出。日織整個人都呆住了。
心裡只有一句「為什麼?」。為什麼宇預死了?
日織雙腿顫抖,口中突然爆出刺耳的尖叫。
「日織!冷靜點!」
空露叫道。但是尖叫聲沒有停歇。日織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阻斷了思考的身體卻抗拒似地繼續尖叫。
停不下來。
雜木林之中吹來一陣涼風。
似乎有個東西以驚人的速度在林木之間盤旋、掠過,朝這裡飛來。
強風把抱著日織的空露推倒在地,遮住日織眼睛的手隨之鬆開。
日織倒下時撞到了背,痛得屏息,尖叫隨之停止。視線朝向樹梢之上的天空,有一隻生物扭曲著身體往上攀升,銀色鱗片閃亮地反映著光輝。寬度約一人環抱的渾圓軀體,如同劃開天空似地左右搖擺的尾巴,光澤亮麗、長著八十一片鱗片的銀色腹部。
那是龍。只棲息在龍之原的生物,神的眷屬。
日織曾經看過龍在遠山或遙遠的地平線上扭身飛翔,但從來不曾像這樣近距離觀看。
龍捲起的強風夾帶著剝開樹皮般的味道。風和香氣迎面撲來。
龍升上了藍天。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耳中嗡嗡作響,這是自己尖叫聲的餘音。
「為什麼?」
日織無意識地喃喃說著。
為什麼龍在此時出現?
這和宇預發生的事有關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日織有好多事情想要問龍。龍既然是神的眷屬,應該是無所不知吧。
日織家族中的所有女性都能聽見龍語,如果日織也有這種能力,能聽懂那條飛走的龍發出的聲音,心中疑問或許可以得到解答。
但日織聽不見龍的聲音。
宇預也聽不見。
日織和宇預一生下來就沒有大家都具備的能力,也正是因為這樣,宇預才不得不離開龍之原。
龍飛走的身影好無情。
那不看這邊一眼就飛走的身影,彷彿在說「這就是命運」。神的眷屬捨棄了宇預和日織這種「不具備能力之人」嗎?
淚水從臉頰滑落。
那不是出於悲傷或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日織好恨神的眷屬拋下宇預躺在山中的屍首,毫不在意地飛離。對神懷抱恨意是極為不敬的行為,但七歲的日織尚未對神萌生出敬畏之心。在養成敬畏之前,怒火就先誕生了。
就算那是神,日織也不肯接受這種不公義之事。
心中默默念著「我才不要服從」。就算是命運,我也不想遵從。
既然龍覺得這就是命運,漫不在乎地飛走,那我才不要遵從這種命運。屈服於命運,就等於把宇預的死亡視為理所當然。
這樣想是在侮辱宇預。宇預才不是該死的人。
就像堅決不肯接受宇預的死亡,日織對命運湧出強烈的質疑。
地上散落的百合花全都枯萎了。



第一章 美麗的新妻,悠花

綿綿細雨中,日織握住鹿毛馬的韁繩。
雖然穿著銀灰色的防雨皮裘,卻無法徹底隔絕雨水,衣袖和白褲的褲管都變得又濕又重。日織從馬背上望向泥濘道路的周圍,睫毛上的水滴隨著眨眼而落下。
草木被雨滴打得垂頭喪氣。
現在已是初夏,路邊色彩鮮豔的草花卻遲遲不敞開花苞。唯一綻放的只有山腳下野生的鹿藥花,昏暗的風景沒有因此增添色彩,反而顯得更加寂寥。
(連花也在服喪嗎?)
這是當然的,因為統治龍之原的皇尊駕崩了。
雨從皇尊崩殂之日以來便沒停過,已經下了整整十天。在新皇尊登基之前,雨是不會停的。這是所謂的殯雨。從央大地剛冒出海面的神話時代開始,皇尊駕崩與即位已經重複了幾十代,從未有過例外。
道路前方有一座以四根白木柱子支撐的檜皮屋頂大門。進門以後,宮裡的舍人便上前拉住日織的馬轡。
「好久不見了,日織皇子殿下。」
「才五日吧。」
日織邊下馬,邊苦笑著說。舍人瞇起皺紋遍布的眼角,聳肩說道:
「就算只有五日,對我們小姐來說卻像一百日。她每日早晚都望著門口,期盼看到日織皇子殿下的身影……」
「日織殿下!」
少女的聲音傳來。日織和舍人同時回頭,看見一位纖細如母鹿的少女跑到雨中,踏著泥水朝這裡奔來。
「看吧,小姐都等不及了。」
舍人忍著笑意說道,牽著馬走開了。
「日織殿下!您來了啊!」
少女飛撲過來,攀住日織的脖子。
她的頭上綁著雙髻,插著花狀的珊瑚釵,小巧可愛的嘴巴兩旁分別點了一小顆面靨,背子是鴨綠色,纈裙是大紅色。沒有看到披巾,不知丟到哪去了。她的打扮總是帶有一種稚嫩又活潑的感覺。
她笑起來會露出一邊酒窩,這點也顯得很孩子氣。
「真是的,淋濕會染風寒喔,月白。」
見到她不顧下雨,毫不掩飾開心地露出笑容的天真模樣,日織就覺得心情放鬆。這就像是觀賞庭園裡明豔花朵的心情。
她是日織的妻子,名叫月白。
「濕就濕了嘛,我才不會染風寒呢。我好寂寞喔,日織殿下。」
「不是才五天不見嗎?妳真愛撒嬌,明明都十六歲了。」
「因為我聽說日織殿下被推舉為下任皇尊的人選嘛。日織殿下擔任皇尊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聽了還是很擔心,不知道日織殿下是不是已經丟下我跑去龍稜了。」
「我兩天後才要去,而且我也會帶妳一起去喔,月白。」
「我也可以一起去嗎?太好了!」
月白的乳母大路拿著披巾走過來。看到月白纏著丈夫,大路露出頭疼的表情,但月白天真的模樣令她不忍苛責,只能苦笑。
「兩位都濕透了,請到屋內吧。」
「大路說得是。我們進去吧,月白。」
日織向前一步,彷彿要抱住不肯放手的月白的腰,此時遠方傳來如雷般的巨響,冷風從上方吹來。
抬頭一看,不停降雨的雲裡露出一截覆蓋著銀白色鱗片的渾圓軀體。那是龍的腹部。一條顯眼的白龍悠游在濃淡不一的灰色雨雲中,長度大約是日織身高的十倍,從體型看來,這條龍應該超過一百歲了。
「妳們從龍的聲音聽到了什麼?」
日織一問,大路就皺著眉頭望著天空說:
「那條龍不太高興。是吧,月白小姐?」
月白的視線也慢慢地隨著龍移動。
「嗯,很不高興。是咆哮聲吧?」
「是的。我沒聽見龍說什麼,只有咆哮聲,聽起來很不安。」
「很正常。」
日織喃喃說道。
「畢竟現在沒有皇尊。」
在皇位空懸的期間,雨是不會停的,空懸的時間越久,雨就下得越大。
如果拖了太久都沒選定皇尊,便會引發洪災。
皇尊駕崩四十天後,大地會開始淹水,超過八十一天,大水會沖毀稻田和建築,山上土石崩落,而且不只龍之原有殯雨,連相鄰的五洲都會下起雨。
若是超過一年沒有皇尊,龍之原會被大水淹沒,八洲也會發生水災。
若是超過四年,據說沉眠於央大地之下的地大神──地龍──將會甦醒,撼動大地,一原八洲九個國家所在的整片大地都會沉到海裡。
地大神,即地龍,實際上是暴戾之神──荒魂,守護地龍沉眠是龍之原皇尊的使命。若無人鎮守暴戾之神,則後果不堪設想。
(皇尊必須儘快即位才行。)
從神代到今日,皇位空懸最久的時間是一年。根據龍之原的正史《原紀》所記載,那是發生在三百年前的事,當時龍之原有一半泡在水裡,三分之二的人民因此喪命,相鄰的五洲也因殯雨而發生洪災,很多人被水沖走。皇尊必須儘快即位,不只是為了龍之原的人民,也是為了相鄰五洲的人民。
逆著雲流悠游的銀白色腹部鑽進一片濃密的雲層,消失無蹤。
凝視著龍的日織在大路的催促下和月白一起走進正殿,脫下皮裘。連皮裘裡面的衣領和衣袖都濕到能擰出水。
濕潤的風從敞開的門和格子窗不斷吹進來。月白領著渾身濕透的日織走進主屋最裡面,免得凍著,又用乾布仔細地擦拭日織的肩膀、背後和手臂。不擅長照顧人的年輕妻子照顧丈夫以免感冒的動作非常認真,看起來既笨拙又可愛。
「日織殿下全身都濕透了呢,真可憐。」
「沒辦法,這是殯雨嘛。」
「這可不是一句沒辦法就能了事的。若是感冒就糟了,請您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喔?生氣啦?好凶的妻子啊。」
「討厭啦!」
日織和嘟噥著的月白四目交會,自然地露出微笑。月白停止動作,閉上眼睛,把臉貼近。日織撫著她的臉,輕輕一吻,嘴脣微微沾上口紅的香味。
月白紅了臉,嘴角滿足地浮現靦腆笑容,接著又繼續擦拭。
(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安慰她。)
正因這是用來增進感情的親暱動作,更加深了經常盤旋在日織心中的愧疚。
不過月白似乎這樣就滿足了。她並不期望更進一步,或許是因為她比實際年齡更單純。
月白出身於日織祖父妹妹的家系,雖然兩人有血緣關係,但原本並不認識,直到日織該娶妻的年齡時,空露才找到了她,說她是最適合成為日織妻子的閨秀。
月白討厭男人,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例外,她也不喜歡往外跑,成天都和乳母待在一起。
她的雙親非常苦惱,擔心她一輩子都無法嫁人。
正因如此,空露才認為月白很適合當日織的妻子。
兩人見面後,月白第一眼就對日織很有好感。日織不像其他男人,有一種中性的氣質,或許有人覺得這代表柔弱,但月白反而很喜歡。
空露說過「月白小姐很排斥男人這種生物,如果是您一定沒問題」,事實證明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月白嫁過來已經兩年了。
日織婚前本來很擔心,沒想到現在和她相處這麼融洽。
「可以跟日織殿下一起去龍稜,我好開心。日織殿下什麼時候要即位呢?」
「我只是人選之一,還有另外兩位人選,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我。正是為了選出皇尊,我兩天後才要去龍稜。」
「日織殿下才是最好的,應該由您來當皇尊。」
月白天真地一口咬定,然後興奮地說:
「去了龍稜以後,我們會住得更近吧?可以的話,最好能住在一起,這樣我們就可以更常相處了。」
「妳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嗯?為什麼?」
日織先請月白坐下,自己也盤腿坐在蒲團上。月白露出訝異的表情。
「我準備再娶一位妻子。我今天來找妳也是為了說這件事。」
「……咦?……妻子?」
月白喃喃說著,像是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妳沒聽說皇尊駕崩時的那件事嗎?我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了。」
月白搖搖頭。
「皇尊在臨終之前把我叫到了病榻前。」
那是十二天前的事。日織被臥病在床的皇尊叫了過去。
眾人都說他已時日無多,因此日織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被叫去。皇尊是日織的叔父,但兩人並不親近,頂多只會在祭禮和宴席上打個招呼。
不過日織對這位皇尊叔父印象不差,因為他經常面帶微笑,可以看出是個性格溫和、心胸開闊的人。
日織來到病床前,看到皇尊變得消瘦又虛弱,那雙明亮的眼睛在他發黑的臉上格外突兀。皇尊因死期將近而畏懼,又承受著病痛的侵蝕,已無暇顧及體面和禮節,表現得非常不安。
衰弱到令人心驚的皇尊握住日織的手,懇切地拜託。
他非常擔心獨生女悠花。悠花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又沒有兄弟姊妹來照顧她,若是父親也死了,她就無依無靠了,所以他希望日織娶悠花為妻,一輩子保護她。
皇尊的手已經瘦骨嶙峋,皮膚變得乾巴巴的,摸起來卻很熱,彷彿那衰弱的體內有什麼正在燃燒。
當時在場的大祇、太政大臣和左右大臣都聽到了皇尊交代的話。
日織不想娶月白之外的女性,事實上就連娶妻這件事都讓日織感到內疚,因為這樣會同時虧待月白和另一位女性。
話雖如此,日織當下只能接受。
「我沒辦法拒絕皇尊的心願,我很了解他的擔憂,因此只能答應。我打算今天去見悠花,正式迎娶她,明天悠花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也會帶悠花一起去龍稜。妳要跟她好好相處……」
話語突然中斷。因為月白凝視著日織,不停地掉淚。
「月白……」
「您會成為悠花殿下的丈夫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依然是妳的丈夫。」
「您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丈夫了嗎?」
這個問題刺痛了日織的心。
(我早就知道會讓月白難過。)
月白深愛著日織,這份愛有多天真,就有多專一,日織也知道這份愛中包含了少女的獨占慾,她希望丈夫只屬於自己一人。
之所以答應娶悠花,是因為悠花能幫助日織實現今後的計畫。日織從二十年前就懷抱著宏大的心願,所以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結果,我還是一直在等待時機,如今終於等到了,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相對地,日織也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月白和素未謀面的悠花。
日織摟住月白,月白撒嬌似地把額頭貼在日織的胸前。
「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改變,別擔心了。」
「可是……我還是不想……」
「忍耐一下吧。」
日織又吻了月白來安撫她。
(我真是太虧待她了。)
日織打從心底憐惜月白,很想好好保護她,但只要自己心中藏著祕密,就沒辦法對妻子們完全表露真心。
日織從懂事之前就帶著祕密過日子。
雖然自己也常常對此感到厭煩,但也只能接受現實。
月白繼續哭了好一陣子,漸漸平靜下來,到了天色變暗時,她才終於破涕為笑。彷彿算準了時機,空露在此時來接日織了。

龍之原的天空仍是烏雲密布,才到傍晚,天色已經很暗了。
蒙上一層灰色的遠方景色是一道如水墨畫的威嚴山脈,名為護領山,是環繞著龍之原的天然國境。日織眺望的方向矗立著一座特別高的山峰,那是護領山的最高峰──祈峰。
日織驅馬走向那座四季都覆蓋著深綠色的山峰。
「真是令人鬱悶。」
騎著青毛馬跟在一旁的空露聞言,便用平淡卻帶有一絲教訓的語氣說:
「您是指迎娶悠花殿下的事嗎?看來您真的很不情願呢。」
「我是在說殯雨。沒什麼特別的含意。」
日織嘴上如此辯解,但確實因為再娶一事委屈了月白和悠花二人而心情沉重。
(我真不想讓她們難過。)
單就人與人的相處而言,日織比較喜歡女性。日織從小生活在女性之間,對她們的溫柔體貼、堅韌風趣感到很熟悉、舒適。男人這種生物總是會讓日織聯想到父親,或許是因為這樣,所有男性都如同想法難以理解的粗暴生物。
日織從小到大身邊唯一的男性是空露,但他是神職者,氣質和一般男性不太一樣。
「既然非娶不可,那就娶吧。娶悠花殿下為妻又沒有損失。前任皇尊對您信任到願意把女兒託付給您,這一定能幫助我們達成目標。」
日織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空露看穿了,不禁縮了一下脖子,心想「真是瞞不過他」。
「你都看出來了。」
空露是神職者,在護領山上供奉地大神及其眷屬之龍的祈社擔任護領眾。
身為護領眾的他不綁髮髻,頭髮剪齊至肩上,穿的是黑衣黑褲。
「我知道您的決心,只是您太容易把宇預殿下投射到所有女性身上了,這樣會妨礙您的行動,請您一定要冷靜以對。」
「你叫我娶月白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你明明知道一切,還敢叫我娶妻,真是太了不起了。但這不是出於什麼投射,而是我無法不對她們感到愧疚。你倒是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樣子,是因為你是神職者嗎?」
日織半諷刺半敬佩地說道,空露柔和地笑著回答:
「原來我也開始像個神職者了,真是太好了。」
「臉皮真厚。」
「承蒙您的稱讚,真是太榮幸了。」
「我可不是在稱讚你。」
日織不禁愁眉苦臉,空露仍是神色自若地看著前方。
擔任神職越久,心中就越無罣礙。空露在少年時期成為了護領眾,到現在已經當了將近三十年的神職者。
日織現在要去的就是空露隸屬的護領山祈社。
根據悠花寄居祈社這件事來看,前皇尊如此擔心女兒的將來,還把日織叫到病床前交託重任,並不只是杞人憂天。
即使是皇女,沒有靠山也活不下去,這是因為女人無法獲賜宮殿或領地。悠花在父親駕崩之後就離開了皇居,但又沒地方落腳,只能寄住在祈社。
祈社是在護領山最高峰──祈峰──的山腰拓建而成的。
一棟棟白木搭建的干欄式建築零散地分布在茂密的針葉樹林中,彼此以迴廊相連。據說龍經常會出現在祈社周遭。
龍是在寒冷高空聚成球狀的雲中誕生的。
出生之後,龍吸收充斥於天空的神氣而成長,自由地遨翔於龍之原。
龍是沉眠的地大神地龍的一部分。
神正是因為具有相反的兩面性才擁有力量。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有「荒魂」及「和魂」。
地龍為荒魂,和魂則是其平靜和諧的另一面,而和魂化為形體出現在大地上,就形成了龍這種生物。龍會對皇尊發出建言或警告,與皇尊一同守護龍之原。
為了鎮守地龍,皇尊必須求助於飛翔於龍之原的龍。
龍之原的人民對龍這種生物早已司空見慣,但龍從不會靠近到伸手可及之處,人只能懷著崇敬之情遠遠觀看。祈社正是用來供奉這些龍,祈求龍庇祐龍之原和皇尊。
到了祈社後,日織在空露的目送下跟著采女走進去。
(娶妻啊……)
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內疚又能怎樣?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像空露一樣,把目標之外的一切拋諸腦後。)
日織一邊說服自己,一邊跟著采女走。
走在前頭的采女提著燈,微弱地照亮前路。
在白木柱子羅列的迴廊上,兩人走向沒有人聲的寂靜區域。
雨水從迴廊的屋簷不停滴落,打在長滿青苔的緣石上,發出滴答的聲響。迴廊周圍綿延著自然風格的庭園,庭石和緣石覆蓋著青苔,四周瀰漫著泥土香。
「請往這裡走,日織皇子殿下。」
采女停下腳步。
迴廊的盡頭是一座白木建造的干欄式宮殿,有位老婦人站在通往宮殿的階梯前方。采女朝日織鞠躬後就轉身離開,老婦人走了過來。
「我是悠花皇女殿下的乳母杣屋。悠花殿下在裡面等您,請進吧。」
日織沉穩地點頭,走上階梯。
乳母杣屋一臉擔憂地看著日織。
赤腳走在地板上感覺冰涼涼的。連柱子和地板都帶著靜謐的氣氛,畢竟此處是神域,當然很寧靜。祈社是用只生長在護領山一小處的白杉樹建造的。經過加工、比一般杉木更潔白的白杉建築,本身便帶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清淨。
只有神聖的祈社和皇尊居住的龍稜才會使用白杉,因此白杉柱一詞也代表了神聖的處所。
日織打開門,走進屋內。
門邊放著一個架著油燈碟的三腳燈台,火苗在碟中搖曳。屋內只點了一盞燈而光線昏暗,但是從屋樑垂下的鮮豔五色絹布還是很顯眼。絹布後方就是主屋。
悠花應該在絹布的另一側吧。
日織停下腳步,整理心情。
五色布後方的女性是十天前駕崩的皇尊僅有的孩子。
(我知道自己會委屈她,但我還是必須這樣做。)
日織甩開迷惘,朝著絹布說道:
「悠花皇女,我是日織。我要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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