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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仔尾‧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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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仔尾‧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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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龍尾護持,天長地久;
小貓晝寢,天下太平。

他在龍仔尾,一個屬於自己的桃花源
那麼孤獨,完完全全跟自己在一起

本書特色
★ 收錄蔣勳創作十幅縱谷與貓咪油彩、水墨畫作,帶領讀者欣賞錦繡大地之美
★池上大震之後,蔣勳僅以此書向腳踏實地的縱谷土地與眾生致敬
★32開精裝全彩印刷,大疫年代一本值得珍藏的祝福之作

「受這條龍尾護持,每日抄經、畫畫,閒來看花開,也看花落,與自來自去的流浪貓玩耍,隨意勾勒牠們的動態,或慵懶,或撒嬌,或警戒緊張,彷彿看一頁人性的愛恨悲喜。」—蔣勳

從一個小小的點開始,真正認識真實的縱谷……
從一個小小的點開始,完完全全跟自己在一起……

如果從高空俯瞰,台灣東部一條南北向的縱谷,依傍著大河,旁邊還有很多分支,像人體主動脈旁許多分支的小血管。每一條分支,都是一個可以走進去的谿谷,都是一個個說不完的故事。
龍仔尾,就是這麼一個位於縱谷海岸山脈下的小小村落,地圖上不容易找到的地名,生活著世代勤懇勞動的人民。
一場大疫,讓蔣勳意外在龍仔尾的一座農舍待下。在這裡,他的肉身被隔離,心靈卻彷彿在桃花源裡。龍在眼前,雲煙飛瀑,活靈活現,還有幾隻貓咪流連忘返。天地彷彿是牢房,他在這裡無所事事,看雲來雲去,看世事原無事非,確有因果的人生……。


 

作者簡介

蔣勳

福建長樂人,一九四七年生於西安,成長於台灣。中國文化大學史學系、藝術研究所畢業,一九七二年負笈法國巴黎大學藝術研究所。曾任《雄獅》美術月刊主編、東海大學美術系主任、《聯合文學》社長。
多年來以文、以畫闡釋生活之美與生命之好。寫作小說、散文、詩、藝術史,以及美學論述作品等,深入淺出引領人們進入美的殿堂,並多次舉辦畫展,深獲各界好評。
著有散文《萬寂殘紅一笑中:臺靜農與他的時代》《雲淡風輕》《歲月,莫不靜好》《歲月無驚》《歲月靜好:蔣勳 日常功課》《說文學之美:品味唐詩》《說文學之美:感覺宋詞》《池上日記》《捨得,捨不得:帶著金剛經旅行》《此時眾生》《夢紅樓》《微塵眾》《吳哥之美》《身體美學》《少年台灣》等;藝術論述《漢字書法之美》《新編美的曙光》《美的沉思》《天地有大美》《黃公望 富春山居圖卷》等;詩作《少年中國》《母親》《多情應笑我》《祝福》《眼前即是如畫的江山》等;小說《欲愛書:寫給Ly's M》《新傳說》《情不自禁》;有聲書《孤獨六講有聲書》;畫冊《池上印象》等。
蔣勳:https://www.facebook.com/chiangxun1947

 

自序
自己的桃花源

海岸山脈

二○一四年,在池上駐村後,好幾年的時間,經常搭乘花東線火車,來往於池上台北之間。
火車上三個多小時,那是最享受的時刻,安靜地看山看雲看溪流和田野,無所事事,相看兩不厭,一無掛礙。
海岸山脈和中央山脈中間,有一條長長的南北向的縱谷,池上就在縱谷台東縣界的北端。
因為中央山脈的阻隔,縱谷像是被西岸繁華都會遺忘的地方。很長時間,沒有特別被關心。那些小小的像廢棄般的火車月台,東里、瑞源,好像還留在昭和時代,漫長的被遺忘的縱谷。
火車穿行在花東縱谷之間,看到兩邊都是連綿不斷的山脈,一邊是海岸山脈,一邊是中央山脈。那幾年,耽溺在火車沿線的風景中。
或許,中央山脈、海岸山脈也只是籠統的說法。如果從高空俯瞰,中央山脈雄強壯大,有清楚的輪廓。
然而,海岸這邊,可以看到不只一層山脈。海岸山脈延續著太平洋的波浪,第一波,第二波,波和波之間,就是縱谷,所以,也不只一條縱谷。
地質上有一種說法,是菲律賓板塊和歐亞大陸板塊擠壓,造成山脈隆起。但是,我從空中看,又覺得是浪濤的靜止,一層一層,像液體的岩漿固定成山脈骨骼。
還有一種說法,島嶼其實在漂流,許多台灣東部外海的小島,在數十萬年間,陸續漂流,靠攏到台灣東部,形成海岸山脈。
地質的計算,常常是數十萬年,數百萬年,所以短視的文明,很難關心。我們很難理解地質的時間,五十萬年,只是一瞬。
天氣晴朗的時候,站在都蘭山下,會看到東方非常清晰的綠島。查一下地質的解釋,這個島嶼在地殼擠壓下移動,「每年以八公分速度移動,移向台東」,誰會在意每年八公分的改變呢?然而,地質研究告訴我們「五十萬年」後,綠島就會和台灣東部連結。
距離更遠一點的蘭嶼,每年也在以八公分速度旋轉,一百二十萬年後,也會與海岸山脈連結。
我此刻觀看的海岸山脈,也只是它在漫長歲月裡一個暫時的容貌?
五十萬年,一百二十萬年,都只是宇宙中的一瞬,海岸山脈在改變,台灣東部會出現一條新的縱谷嗎?
五十萬年,一百二十萬年,我們的身體會在哪裡?我們今日錙錙銖銖計較的事,還有任何記憶的意義嗎?
縱谷,首先是島嶼的地質,島嶼的自然,然後,才是人的歷史。
阿美族卑南族,坐在海岸邊眺望東方三十三公里外海的綠島,命名「Sanasay」或「Sanasan」,發音很類似;但是達悟族從蘭嶼往西邊觀看,綠島是「Jitanasey」。同一個島嶼,有很不一樣的名字。我們思維意識,來自立場、角度,同樣一個綠島,從東邊看,從西邊看,各自有不同角度,也有不同的名稱。
也許,我們都像是寓言裡的盲人,摸著一頭大象,摸到不同局部,各自有各自不同的解釋。
我們如果偏執自己的解釋,偏執自己摸到的局部,以為是全貌,其實,就離真相愈來愈遠。
盲人或許可以交換各自摸到的局部,提供一個接近「真象」的輪廓。但是,盲人通常只堅持自己摸到的局部是正確的,別人都是錯誤的。
是的,五十萬年太長了,一百二十萬年太長了,短視的文明,迫不及待,不斷爭吵對立,也就離真相愈來愈遠。
所以,我想用多一點點角度看縱谷。從池上、富里看海岸山脈,也從長濱海邊看海岸山脈,空間不同,會看到不一樣的面貌。
同樣地,時間不同,五十萬年前,五十萬年後,海岸山脈也有不同的容貌。
什麼叫做「真實」?

縱谷

從高空俯瞰,一條南北向的縱谷,依傍著大河,形成一個接一個村莊。主要的縱谷,沿著一條寬闊溪流。但是,這一條溪流,旁邊還有很多分支,容納了東西兩邊山脈流洩下來的水流,像人體主動脈旁許多分支的小血管。
瑞穗一帶,秀姑巒溪是縱谷平原重要的灌溉水源。但是,從高處俯瞰,秀姑巒溪還有好多分支,秀姑巒溪上游可以找到樂庫樂庫溪,這是發源於秀姑巒山的重要溪流,這條溪流到玉里安通才匯入秀姑巒溪。受海岸山脈阻擋,秀姑巒溪折向北流,要一直北行到瑞穗附近,才找到出口,穿過海岸山脈,在靜浦流入太平洋。
秀姑巒溪的分支,西面的樂庫樂庫溪、磨仔溪、石平溪、萬朝溪、卓溪……;東面的分支更多,安通溪、阿眉溪、崙天溪、大波溪……多達二十條左右。
每一條分支,都有他們的名字,每一條分支,都是一個可以走進去的谿谷。我很想一一走進那些谿谷,知道它們的名字,了解他們的生態,可以離開人煙稠密的縱谷,往東,往西,探訪幽深的山谷,探訪他們在大山間的源頭,了解每一條水文在縱谷兩邊的布局。
走進縱谷兩旁的分支峽谷,跟著新武呂溪的流向上溯,一直走到初來大橋下,看新武呂溪和卑南溪交匯。再沿著新武呂溪進入南橫的山裡,到霧鹿,到更深的山裡,看溪流千折百迴的峽谷,知道它如何帶著大山最豐沛的飽含礦物質的水源,最後進入池上,灌溉了萬安一片美麗富饒的稻田。
每一條小溪,匯聚成縱谷的大河,形成南北向的一段,我們說的「縱谷」,一百八十公里長,東西都有源頭,我們在池上、關山、鹿野看到的縱谷,也只是暫時的面貌。由千山裡萬條水流匯聚,形成這條大溪流,我們叫秀姑巒溪,或卑南溪,最後,告別千山萬水,向東流入汪洋的波濤。
大地像人的身體,古老傳說裡,盤古倒下,他的肉體,骨骼隆起成山脈丘嶺,血管就流成源源不竭的長河,毛髮成為森林、草原。
我總覺得,盤古最後的呼吸是縱谷的風,夏天從南方吹來,帶著濕熱的雲霧,冬季改為東北季風,穿過長廊一樣的長長縱谷,讓縱谷刺骨寒冷。
有好幾年的時間,我透過不同方向的車窗,看縱谷外面的山脈溪流,春天青草青青,秋天是一片白茫茫的芒花,看山嶺上雲嵐繚繞。車窗玻璃上有窗外的大山大溪的風景,車窗上也有我自己的容顏,隨光影迷離交疊變幻,我的臉和縱谷風景重疊著,縱谷像是車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愛人。
我因此常常問朋友:「你知道縱谷嗎?」
回答多很籠統,和我知道的縱谷一樣表面。
我可以更具體開始認識縱谷嗎?每一座山,每一條水流,每一個最小的部落或村莊。一點一點開始,知道一條長長的縱谷,是很多具體的點組織而成。
原來籠統的「海岸山脈」,僅僅在富里一帶,可以更仔細認識赤柯山、六十石山、羅山。走進山脈,有一個一個值得慢慢了解的部落,六十石山上的「暗黑部落」,富里不只是「富里」,可以走近一點,看吉拉米代部落在山腰上墾殖的美麗梯田,山坡上的稻田、百年的水圳,一群愛那方土地的青年,他們甚至不說「縱谷」,不說「富里」,他們只說「吉拉米代」。
從一個小小的點開始,有一天會真正認識真實的縱谷吧……
從一個小小的點開始,有一天可以認識更真實的島嶼。
我在六十石山,認識小綠葉蟬咬過,有香氣的蜜香紅茶。很安靜的清晨的茶園,遊客還沒有來之前的金針花田。跟茶園主人閒聊,幫他剝除苦茶籽的外殼,剝了九個籮筐。主人說要送去長濱榨油。六個月後,我收到如同黃金一樣燦爛明亮的六瓶苦茶油。
茶園主人是一九五九年雲林八七水災遷移到這裡的受災戶第二代,他告訴我關於「雲閩」兩個字地名的意義。「雲林的閩南人」,那是超過六十年前的故事,已經沒有人關心了,歷史是什麼?如何關心每年八公分綠島的移動?
六十年,五十萬年,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嗎?
我們口口聲聲說的島嶼歷史有更具體的內容嗎?
希望一點一點記錄書寫下我看到的縱谷的晨昏四季,溪流沿岸有拓墾的田地,一年兩期稻作,從插秧到收割,風景都不一樣。
有時候,偶然從台東坐飛機北返,從高空看縱谷,在雲朵之間,俯瞰兩條山脈間狹窄的縱谷。樸素平實的村落,那一個連結一個的小小村落,生活著世代勤懇勞動的人民,在大山腳下,在激流岸邊,一方一方整齊的田畦,他們的家,他們在那裡找到了自己安身立命的處所。

龍仔尾

所以,我能夠說的,只是龍仔尾。縱谷海岸山脈下一個小小的村落,地圖上不容易找到的一個地名。
龍仔尾在池上萬安靠海岸山脈的尾端,縱谷的邊緣,附近是大片新武呂溪沖積的沃野,開墾成很平坦廣闊的稻田。
我住在龍仔尾一處農舍,四周都是稻田,每天在庭院看海岸山脈,起伏如龍。龍的背脊,有崚嶒突起的丘嶺。丘嶺之間,時時有雲霧繚繞。清晨太陽從背脊稜線升起,旭日的光,斜斜照亮大片的稻田。有時候是新插的秧苗,稀稀疏疏,三三兩兩稚嫩的新綠,在晨曦中發亮。
一期稻作大約是立春前後插秧,有時候在舊曆新年後,有時候也趕在年前就插完秧,可以放一個長長的年假。
其實,龍仔尾的農民,過慣了傳統農耕辛勤的生活,不太習慣休息。現在大多農田已經機械化耕種。但是插完秧之後,還是看到許多農人在田裡,一步一步巡視稻列行距。他們叫做「補秧」,把倒下的秧苗扶正,邊緣機械遺漏的空間再補滿。
傳統農業像一種手工,一點一點,像是用手在大地上刺繡。「錦繡大地」這個古老的漢字成語,以前覺得是形容詞,在池上看農民補秧,除去稗草,用手捏碎土塊,知道眼前「錦繡」,的確是精緻手工,即使到了工業機械化的現代,龍仔尾農民依然用他們細緻手工錦繡他們的土地。
立春插秧,經過三月四月,五月中旬,到小滿芒種,已經授粉、抽穗,結成飽滿的稻穗穀粒,龍仔尾此時的風景已是一片金黃。太陽初生的清晨,像閃耀著光芒的黃金,燦爛奪目,海岸山脈的背脊也像飛龍在天,時時有午後的雲瀑飛揚宣洩而來。
初插的秧田,細細疏落的秧苗田裡積水很多,秧苗和秧苗間隙,倒映著龍仔尾一帶長龍一樣的山脈,潛伏騰揚,在湧動變幻的雲嵐裡,果然如一條龍的游動飛翔。
祖父和孫子最適合無事時說這條龍的故事,指點龍角龍頭龍鬚,張著大口,身上斑斕的龍鱗,張牙舞爪。慢慢到了龍尾,安靜下來,祖父就和孫子說起「龍仔尾」久遠久遠以前的傳說。
原來,龍還在眼前,雲煙飛瀑,活靈活現。
如果有故事,土地總是活著,山水活著,新武呂溪活著,海岸山脈活著,龍仔尾,依舊是龍的尾巴,旁邊護佑大片稻田,護佑十幾戶人家的小小村落。
我很想告訴朋友,我是龍仔尾居民,我的住處是—龍仔尾一號。
(節選)

目次

【自序】 自己的桃花源
龍仔尾

後記

書摘/試閱

一直跟貓沒有特別深的緣分,沒有想到,二○二一這一年,貓偶然闖入我的生活,也成為我的救贖。
回來談我和貓的一段緣分。
我沒有養寵物的經驗,跟貓接觸,其實要感謝新冠疫情。
有三個月的時間,自我隔離在龍仔尾的農舍,息交絕遊。每天抄經、畫畫、散步,其他多餘的時間就跟流浪貓玩耍。
貓狗不在隔離禁令中,不算要保持社交距離的對象。牠們不時會跑到農舍院子裡來玩,有時跳上窗台,隔著窗戶看我桌上的飯菜。
說是「流浪貓」,或許不完全正確,等下再解釋。
傳統農村的習慣,多養狗,很少養貓。可能因為養狗可以看家,有人闖入農田菜園,狗會吠叫恫嚇,有實際的守衛警戒功用。
傳統農家養狗、養牛、養豬,乃至於雞、鴨、鵝,大多還是「有用」。「有用」與現代都會的「寵物」觀念並不相同。
「寵物」是要「寵」的,豈可以「用」視之?莊子強調「無用之用,方為大用」,今天都會的寵物產業如此興旺發達,「寵物醫療」「寵物相命」「寵物心靈溝通」「寵物殯葬」,龐大的連鎖產業,頗可印證莊子遠見。
養貓在過去也有用途,如:「抓老鼠」。但是現在捕鼠、防鼠的方法太進步,貓抓老鼠好像已經是童話故事。許多漫畫都有寵物貓一見老鼠全身發抖的畫面,頗反應現實。
我住進龍仔尾農舍,出外散步時,一路都有狗吠。農舍附近,住戶不多,隔一段距離才有一家。每家都有狗,多半是黑狗,夜裡躲在暗處,突然咆哮,還是會嚇一跳。
這不是寵物狗,都用鍊子拴著,或關在鐵籠裡,吠叫時鐵籠震動,遠遠近近,四野都有狗的呼應,那是我在龍仔尾夜間散步很特殊的聽覺記憶。
散步時不時被狗吠叫驚嚇,卻常常在遇到貓的時候忽然有了溫暖。「喵……」牠們會跑到腳邊磨蹭撒嬌。
有一隻貓甚至會陪我散步,我走十分鐘,牠一直跟在腳邊。我有點驚訝,以前只有聽過「遛狗」,沒聽過「遛貓」。
這隻貓的確會陪我走路,我有點不相信。繼續走十分鐘,牠還跟著。一小時以後,我想牠累了,趴在地上休息,過一會兒,我再叫牠:「還能走嗎?」牠即刻站起來,繼續跟我走路。
這隻貓總在田野間遇到,總陪我走路,中央山脈黃昏時滿天紅霞,田野盡頭台九線公路路燈亮起,我跟牠說:「回家好嗎?」牠就跟我往回走,然後不知不覺消失在暗下來的田野間。
我很懷念這隻貓,懷念每個黃昏一起走路卻兩無罣礙的關係。回想起來像是自己老去時一段淡淡的黃昏之戀。
坐在簷下讀書喝茶,看蓮霧開花,看蓮霧結果,看蓮霧一顆一顆掉落,鳥雀飛來啄食。這時就有貓來追逐鳥雀,鳥雀驚飛,貓又竄上樹幹高處,不一會兒抓了一隻壁虎下來。
我確定牠不是寵物,寵物大概不會上樹抓壁虎。但我也不確定牠是流浪貓。牠抓完壁虎就跑到我椅子邊,蹭我的腳,喵喵叫著,像是討食物吃。
「你不是有壁虎吃嗎?」我這句話,也顯然不是跟寵物說的。
我剛住進農舍不久,物件都還不熟,在廚房轉了一圈,看有什麼東西給牠吃。貓咪跟著我,機敏地跳上櫥櫃,嗅聞一個紙袋。
哇,竟然是一包貓飼料,牠的靈黠,果然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
這農舍住過很多來池上的藝術家,他們也收養貓,自然留下了貓食。
這是我第一次照顧貓,第一次對貓好奇,吃完,牠沉睡,我就靜靜看牠。牠就睡在我畫桌的毛毯上,純白毛色,肚腹一邊有心型的灰斑。
心型灰斑貓第一次來,一住四、五天,我們相處很好。我沒有寵她(兩天後發現她是母的)。我吃飯,她跳上餐桌,巡視一遍,我的池上有機新米粥、玉蟾園豆腐乳、吉力馬拉部落的鮮筍,她都沒有興趣,聞一聞,便在我餐桌上四腳八岔睡倒。
這時我想她不是流浪貓,她對人,包括剛認識的我,沒有戒心,容易放心在你面前這樣大剌剌睡去,沒有防衛警戒。大疫期間,看到人都害怕防範。台北朋友坐捷運一咳嗽,周圍的人立刻散去,比看到鬼還緊張,「心無罣礙」談何容易。
院子裡也常有流浪貓來,我一踏出門,牠們跟我對望,一兩秒鐘,一溜煙逃走。那是沒有人豢養的流浪貓,不敢親近人。
這隻巡視我早餐的貓很親近人,我把她睡覺的樣子拍照下來,放在臉書上,按讚人數破表,可惜我不競選,也不喜歡利用寵物。臉書好多留言,提供各種建議,關於結紮,關於防疫,關於貓砂,關於貓食,愛貓族立刻慫恿我收養,一連好幾天追問:名字取好了嗎?
但是,我還是猶疑,如果她不是流浪貓,是有人豢養寵愛的貓,我的介入可能不宜。
我沒有取名字,我猶豫著,我判斷她不是流浪貓,如果三級警戒結束,我要回台北,我也不希望她失去了在池上田野間逍遙的自由。
我判斷她是有人養的寵物,可能因為什麼原因,離家幾天,來農舍作客。我對她像是偶然「外遇」,如果取了名字,有隸屬關係,彼此都有牽絆,我還不習慣「寵物」的關係,牠來去自由,三級警戒以後我離開,沒有牽腸掛肚的捨得捨不得,我也來去自由。「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金剛經》的句子真好。
她果然翩然而來,住幾天,又翩然而去。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又去了哪裡。她來了,我們講幾句話,寒暄完,把飼料放進盤子,她也吃,但似乎不是因為飢餓,還是來我腳邊蹭來蹭去,一會兒就睡了。
我很喜歡這樣的關係,各自有各自的空間,她不厭煩我,我也高興有她睡在旁邊。沒有命名壓力,不是寵物,也不完全是流浪。
我們沒有特別溝通不良的問題,或者說,我們不需要太多溝通,她尊重我的生活,我也尊重她的行動自由,包括睡在我畫毯上,包括她喜歡在我用餐時嗅聞每一道菜。
(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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