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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狗血開頭,勵志結尾?!
洞悉了這個世界祕密的人,只能選擇沉默或離開,或者是……
故事的精彩之處,在於無法料定結局。

內容簡介

強行劈斷主角攻、受間的孽緣後,
茭白暫時與戚以潦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像是送送花、陪陪開會之類的,等著養好傷復學。
全然沒料到老變態早在暗中為他籌劃好一切,
要在自己不支倒下後,將所擁有的一切留給他。
而更令茭白驚愕的是,長久以來束縛住戚以潦內心,
最終耗盡他生機的,竟是漫畫原著!
他……早就覺醒了對這世界的自我意識?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茭白總算深刻體會到了。
他一路吃狗血、破狗血地做任務,只想盡快擺脫一切,
卻沒想到自己會因此有了放不下的兄弟、朋友與愛人。
雖然他用激情的告白挽回了本將逝去的愛人,
但待戚以潦醒來,完成任務後,等著自己的結局,
卻是帳號註銷,清除所有「好友」對他的記憶,
徹底與這個世界拜拜?!
本書收錄五篇番外及〈最後〉。

作者簡介

1987年12月3日出生於安徽,現居蘇州。
2012年開始看網文,同年年底誤打誤撞走入網路寫手的世界,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接觸到晉江文學城,並於2013年年初正式成為晉江簽約作者,認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直至今日仍然在這條路上前行。
藝術生一名,會將集訓期間的個人經歷融入進作品中,也會總結自身心得揉進架構的各個世界,嚴重拖延症患者,腦洞大,下個路口隨時會出現神轉折,虐點不同於常人,打字機在世,文風大多都偏現實向,成人版童話故事。
愛看恐怖懸疑血腥類電影,愛吃甜食。迄今為止堅持最久的一件事就是寫文。主要作品有《身分號019》、《我有一個秘密》、《正正經經談戀愛》、《於是我們在一起了》等。

書摘/試閱

第一章

茭白倒回被窩裡,禮玨的主角光環真是大,在這時候讓他的男二有了一周目的記憶,還真是雪中送炭、柳暗花明、峰迴路轉。
等一下,有哪裡不對……
茭白登錄帳號,看了看四個分組裡的第一個。
→這一世的緣【知己】0/1
岑景末躺列。
先前茭白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岑景末只和他在車裡正兒八經地接觸過一次,怎麼會把他當知己?這關係未免也太莫名其妙。現在他似乎能捋出個緣由。
分組備註名稱,是好友單方面對他的認知,並非互相的情感。而「知己」代表同道中人。
茭白捋啊猜啊,他覺得岑景末不是今晚才擁有記憶,是進組前就有的。那正是岑景末進第一組的原因。
為什麼呢?因為岑景末記起來了一周目,就會想起禮玨跟他透露的老家哥哥相關。一個早該死了的人,卻在幾大家族裡轉圈,捲起那麼多風波,不但沒死成,還活在戚家。
對岑景末來說,茭白的存在過於突兀,火球一般,所過之處的軌跡都會燒毀,不見原來模樣。
岑景末以為茭白能避開原來的死局,是也有了記憶,知道未來,所以才將他視作所謂的知己,他們就是命運大海裡的兩葉小舟?
這麼捋,邏輯上是能通的。不然茭白真的想不出,岑景末能吃瓜破50,又那麼快進組,還把他當知己的理由。
茭白把那幾張宛如跨越一個世紀的重逢絕戀照片刪除。既然都是知己了,那岑景末應該不會為了禮玨搞他吧?
他想到什麼,進了岑景末的世界屋。看見世界屋小黑板上的「想對下輩子的自己說」──
1、在沈而銨之前遇見小禮玨,我的愛人。我想我和他是一場沒有算計的相遇。
2、不和沈而銨鬥,沒有什麼比小禮玨更重要。
3、當機會給到我面前時,我要立刻放下岑家的一切,放下權勢與榮耀,帶他走。
這三點,第一點的前半部分沒能實現,後半部分跟第二、第三兩點都可以選擇,還來得及。
機會來了啊。已經順利劫走愛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難不成還想像一周目那樣,跟沈而銨一爭高下?
小黑板後面的問答題,來世和今生重來,岑景末選了後者。
他重來一次,在錯誤都沒發生的時候想起一周目,老天爺的眷顧都滾到他腳邊了,就等他伸個手去撿。現在他距離彌補遺憾、達成圓滿,只差一個字:走。
帶禮玨走。
茭白把被他攥熱的手機丟開。岑景末有心臟病,漫畫裡形容他指尖沾著藥味,他的體質是攻裡較差的了。那麼藥罐子卻沒有自知之明,偏要謀權奪愛,可不就英年早逝了?死的時候是青年時期,這個階段。
岑景末除非是傻逼,才會走老路。
茭白一通捋完,踏實多了,他希望岑景末盡快遵從自己一周目的執念,把岑家給沈而銨,帶著禮玨去國外定居。
手機響了,沈而銨打來電話。
「茭白,我查不出岑景末是怎麼跟禮玨認識的,無跡可尋。」沈而銨的語氣沉重,「我擔心他要為禮玨報仇,他不方便對付我,極有可能會找上你。」
茭白摸著額頭上的紗布,「我心裡有數。你也別再查那兩人的糾葛了,跟你沒關係。」他又說。
沈而銨坐在陽臺的角落裡,「那還送……」
「不送了。」茭白說,「禮玨到了岑家,我們就別管了。」
「好。」沈而銨應聲。
茭白輕嘖,他那一撞,效果是有的。「聽說你白天受傷了,怎麼樣?」
「假消息。」沈而銨道,「我會『靜養』一段時間。」
茭白懶得去琢磨商場那些計謀。沈而銨卻主動跟他說了那個計畫。
沈氏有個元老看不慣沈而銨,想爭那位置。沈而銨假借受傷給他機會發揮,等他拉攏了沈氏的其他異心者,沈而銨就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茭白聽完沒什麼想法。手機那頭的聲音有點低悶:「是不是覺得我做的事很無聊?」
「有點吧。」茭白實話實說,他是純狗血感情流愛好者,生意上的那些劇情都會跳過去,懶得看。
沈而銨笑了下,「戚叔叔不在你旁邊?」
「他在洗澡,嘶……」茭白咬到舌尖,疼得吸氣。他正想解釋是標準房、兩張床,沈而銨已經匆匆跟他打完招呼,掛了電話。
浴室的門打開,戚以潦帶著冰冷水氣出來,床上的年輕人正對著他,白色被子凌亂地堆在腰部,浴袍鬆鬆垮垮,柔軟髮尾窩在蒼白頸部。
年輕人聽見他的腳步聲,捂著嘴塌眉看過來,濃密上翹的睫毛眨動,垂下去的眼尾紅紅的,泛著盈潤水光,像揉進了漂亮的碎琉璃。
戚以潦的氣息一頓,眉頭皺緊,他無奈又像是哀怨地掃了眼茭白,轉身折回浴室。
茭白:「……」

別墅那邊,沈而銨低頭摩挲手機。
「而銨,你不該把你假受傷的事透露給外人。」客廳裡響起譚軍的聲音。他最近都沒上班,一直在自己的住處養傷,十多分鐘前特地趕過來的。
譚軍走路緩慢,鞋子在地上拖,「清理沈氏內部的計畫更是不能說。」
沈而銨在煩惱擔憂什麼,沒搭話。直到譚軍說到戚以潦來南城沒帶章枕等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才遲緩地轉過頭,和上一任沈氏掌舵人極為相似的眉眼被暗色籠蓋,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而銨,我知道你看重茭白這個朋友。」譚軍坐到客廳的棕色沙發上,額頭浮著汗,「但成大事者,沒有不孤獨寂寞的,成功這條路,不能攜帶任何情誼。」
沈而銨線條不再青澀的肩背從陰影裡探出,「譚叔,你別逼我了。」
譚軍消瘦的面龐上出現一抹苦笑,「我如果不是承諾過你母親,墳頭的草都能有一人高了。而銨,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目標一致,我在陪著你走。」
沈而銨起身站在護欄前,頭頂是繁星,迎面是春季的夜風,身後是敞亮高檔的大廳,他卻像是置身在夾縫裡,漸漸被擠壓得變形。
控制不住的變形。
「戚以潦從商多年,一向遊刃有餘,攻擊性不強,卻也不弱,把握得恰到好處。他敢來這裡,不會沒有防備。」沈而銨平靜道。
譚軍沉思:「可以先雇道上混的試水。」
沈而銨的眼前浮現出茭白額頭上那塊傷口,他動了動薄唇,「譚叔,我只想對付岑家。」
譚軍說:「打掉戚家,會讓你賺得更多的籌碼,到那時,岑家不足為懼。」下一瞬,他放緩語調:「你不是想早點完成你母親的遺願嗎?而銨,當機會到來的時候,聰明人都知道怎麼做。」
沈而銨閉上幽深的雙眼,「戚以潦不是沈寄,他不受任何欲望奴役,頭腦清明,能進能退……」
「他有弱點,這次還帶過來了,正好可以下手。」客廳裡傳來譚軍的話聲。
這句話猶如揮下來的巨刃,一下就把飄動的氣流跟浮塵砍斷,整個世界都像是遭到了暴風襲擊。
沈而銨轉過身面向客廳,他隱忍地喘了口氣,冷漠地看著譚軍,「茭白是為了我才來南城的。我比誰都清楚,他對這座城市有多痛恨,他會帶著傷跑這一趟,都是為了勸我,他不想我陷在仇恨裡。」
禮玨只是他個人的仇恨,岑家才是大仇,牽扯到他母親跟外婆。如果讓茭白知道,他已經無藥可救、無路可退……會不會覺得勸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流的血都白費了?
陽臺上的少年歷練不夠,太容易被情感牽著鼻子走,他蹙著眉心痛苦的樣子,讓譚軍有短暫的恍神,不自覺地柔和道:「我們只要戚以潦的命,不會傷害茭白。」
沈而銨的眼珠微動,面上沒有血色,「我去年在蘭墨府親口答應他,不會再利用他,不會再把他捲進來,我一再出爾反爾,還有什麼臉面再見他?」
譚軍抬頭看天花板的燈,輕聲道:「你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背著你做的。」
「不行……」沈而銨退了半步,背脊撞上護欄,夜風一股股地鑽進他的後領,他全身血液凍僵,「我不同意!你敢背著我動茭白……」沈而銨的頭開始發疼,「我就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譚叔。」
說著小孩子不想失去玩伴的哀求委屈,可他的神情極為森然恐怖,牙齒都咯咯響,那是絕不妥協的警告。
譚軍拿出破舊手錶,輕輕撫摸,「我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楮老爺子的死訊,楮東汕要麼說服他大哥對付岑家,要麼用他大哥的孩子威脅他大哥讓位。他一定會為了禮玨跟岑景末對上,也不排除那兩人先結盟,對付我們。而銨,商界又亂了,我們需要盟友。」他說。
沈而銨的頭更疼了,他抓著護欄支撐自己,唇色發白。
「今晚的機會放就放了吧,那你要用一用你和茭白的關係,讓他站在你這邊,他身後是戚家。」譚軍謀算著,「我們可以準備合適的稿子讓媒體發布,造成沈、戚兩家合作友好的……」
沈而銨的視野逐漸模糊,他直挺挺地往前栽到地上,昏了過去。

沈而銨被緊急送去醫院,譚軍邊守精神支柱一樣地守著他,邊聽著醫生的說明。
「我上次說過,病人腦中有一塊碎片的位置比較危險,不能經由手術取出來,只能保守治療。所以不要讓他的情緒起伏太大……」
沈而銨在做夢。
夢裡他在蟶山,還是個幾歲的小男孩,母親叫醒他,給他洗臉,讓他穿上新衣服。
母親為他扣釦子,拍拍他的衣褲,粗糙的手捏他凍紅的鼻尖,病弱的臉上帶著笑。她說:「我們銨銨就要有新家了。」
不要,我不要下山,我不要新家……

沈而銨出國治療一事,茭白是從戚以潦口中得知的,他沒法跟沈而銨取得聯繫。
好在譚軍雖然用仇恨綁著沈而銨,但也是最想他活著的人之一。尤其是大仇未報的時候。
氣溫漸漸上升,蘭墨府院子裡迎來了蜜蜂,藤蔓裡都有嗡嗡聲。
茭白每天都堅持復健、寫字、學外語。到五月份的時候,他已經不坐輪椅了,只是走得不快,也不能奔跑。
沈氏掌權者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楮家經過一番窩裡鬥,楮東汕成了當家主,他似乎不再是從前的紈褲公子哥,關起門臥薪嘗膽。
岑家出奇的太平,商界也是。
郁嶺沒有找過茭白,郁響也沒。茭白不會主動找他們兄弟倆,免得讓他們被狗血困住。
五月中旬,姜焉給茭白轉了八千八。
姜焉發過來一個吹愛心的表情:你借我的一千兩百萬加上利息,我按月還,可以嗎?親愛的。
茭白無所謂,姜焉能給他還錢,說明債已經還清了,這是好事啊。儘管那樂隊還半死不活,但姜焉願意養夢想,始終不想放棄,茭白沒什麼好說的。
茭白問姜焉,追卡倫追得怎麼樣。
姜焉發來一張照片。那是兩個影子抱在一起的畫面,怪俗套的,也怪浪漫。
茭白:追到了?
姜焉:No,這是我要出的歌的專輯封面。以後我只讓事業幹我。
「……」

茭白琢磨兩個月下來,主角受的支離破碎的身體肯定好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網上就來了新聞。
岑家太子爺要結婚了,哭倒了一大片粉絲。
茭白沒在微博上搜過豪門那幾位,他這一搜才發現他們都有超話。
相關財經超話裡,沈而銨的超話排名最高,粉絲超多,堪比明星,美強慘就是牛逼。其次是岑景末那個唇紅齒白的貴公子,他的婚訊被爆,微博都炸了,熱度高得離譜。
不只超話,竟然還他媽的有CP。
戚以潦就被拉了各種CP,那幾人全和他配成對──成熟優雅,自帶神祕色彩是百搭型。
茭白有種回到上輩子的錯覺,他一邊刷微博,一邊從嘴裡冒「我操」。
大半天刷下來,茭白可算是搜到了岑景末的準新娘,那女孩穿蘿莉裝,咬著手指眼巴巴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奶茶。
那不就是女裝禮玨?茭白皺著臉看了又看,禮玨怎麼傻裡傻氣的?
「白少,岑家送了請帖。」戚二風風火火地走進這片綠蔥蔥的陰涼之地。
這是戚爺叫人給白少設計的森林小窩,可以呼吸新鮮空氣,還能晒到微弱的散光,很適合有日光過敏症的人夏天窩進去看書睡覺。
茭白躺在藤椅裡,翻翻燙金的請帖。
新郎:岑景末。
新娘:王玉。
嘖嘖,岑景末大可以帶他的小禮玨去國外登記結婚,過兩人世界,他在國內這麼大張旗鼓的大辦,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郁嶺的活躍度遲遲沒破50,契機到底是郁響,還是在岑景末身上?
茭白煩得很,他撈過隨風撩他肩頭的枝條,從上面拽下一片綠葉,沿著經絡一點一點撕碎。
撕完了,茭白起身回屋,他從冰箱裡拿了碗霜淇淋,一路吃著去了戚氏。
這次他真的沒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想接戚以潦下班……
屁!他是想去參加岑景末跟禮玨的婚禮。
這種不得不往狗血裡滾的日子,就快要擺脫了,再堅持堅持。
茭白心事重重地幹掉霜淇淋,打了個巧克力味的嗝,讓戚二在超市外面停車。
不能空手去啊,得買點東西帶著。
戚二看茭白挑選果籃,他抽著臉通知老大。但字還沒打全,手機就掉到了腳背上,再一滾,趴在了碎石子路上。
白少在看超市門口的花、白少拿起了花。玫瑰!是玫瑰!
戚二撿起手機,快速給老大打電話。待會兒得直接去頂樓,可不能讓公司員工撞見。
茭白不知道戚二在群裡發瓜,他蹲在花堆裡挑玫瑰,一枝、兩枝地攏在一起。
玫瑰有好幾種顏色,茭白一種挑一枝,稍微有點蔫的都不要。
好歹是他兩輩子第一次送花,怎麼也得鄭重些。
「同學,你要買多少?」老闆過來問。
茭白拉下口罩,露出悶得微紅的臉,「有活動?」
「一枝八塊錢,你買六十六枝以上,我給你去掉零頭。」老闆很好說話。
「六十六枝?太多了吧,拿手裡好他媽顯眼,求婚似的,太高調。不需要那樣吧。」茭白嘀嘀咕咕,繼續撥找好看的玫瑰。
「求婚?」老闆很會捕捉關鍵字,「那六十六是不行,九十九的寓意好。」
茭白:「……」
「你是給你親人買的嗎?」老闆提議道,「花還是當事人買才有誠意。」
「我給自己買的。」茭白說。
老闆的眼神有點古怪,「那你早婚啊,同學。」
茭白要吐血。
超市貨架間傳來腳步聲,有人要從茭白這過去,禮貌地出聲:「能麻煩你讓一下嗎?」
茭白挪了挪身子,鼻息裡衝進來一股很好聞的香味,他下意識抬頭,入眼的是一張陌生面孔。
是個很溫柔的男人。沒見過,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一步步地走到櫃檯那結帳,茭白多看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手一下抓緊玫瑰,花刺扎到了他的手指。
茭白連滲出來的血珠都顧不上擦,他飛快檢查帳號列表,直奔第四個分組。
→一生難忘【最熟悉的陌生人】1/3
線上那位的「百」字頭像是亮著的,頭像邊沿是豎琴海豹的爪子圖形。
茭白蹲在花前,半天沒動。
男人已經結好帳,拎著購物袋要走,細看的話能發現他一條腿不太靈活,微瘸。他見茭白直勾勾地看著他,疑惑地問道:「你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茭白慢慢站起來,膝蓋骨頭作響,他扯起唇角,笑得惡意而詭異,「你好啊。」
超市裡的氣氛有點怪。
老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就忙自個兒的去了。
茭白把手指上的血珠擦掉,視線依舊落在齊子摯身上。
一年多不見,這個大傻逼燒爛的臉整得看不出痕跡,跟以前判若兩人,還失憶了。
進組的好友上線是沒提醒的,要不是茭白感覺熟悉,就不會多看兩眼,發現陌生男性走路不平穩,從而去檢查帳號分組的情況。
差點就當成路人甲了。茭白嘴邊的弧度更大,惡意滿滿。
男人蹙眉,「你認識我?」
茭白還沒說話,超市外面就傳來一串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聲,由遠及近,伴隨一聲喊叫:「易轍!」
那聲音和走路聲一樣急,透著慌意。
茭白的視線越過齊子摯,往門口挪去,他看見一個女人快步進來,和他對視的時候愣了一下,轉瞬即逝,但茭白捕捉到了。
進超市的女人認識他。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也覺得對方眼熟。
那雙鳳眼……茭白的腦中閃過一格漫畫、一個人影,他的眼睛睜了睜。
這女人不就是岑景末的妹妹嗎?叫什麼茭白沒想起來,他只記得她在《斷翅》裡出場過幾次,最後一次是在國外街頭,透過她的嘴,交代岑景末的死訊。
那陰陽怪氣、扭曲憤恨的語氣符合她看不慣禮玨的人設,她也終於為了她哥,讓禮玨愧疚得淚流滿面。
「阿毓。」齊子摯,也是易轍,他拎著購物袋大步迎上女人,和茭白擦肩而過,腳步不停。
岑毓拉著易轍的手,壓低聲音:「你先去車上,我買點東西。」
「妳還要買什麼?」易轍說,「我等妳。」
「不需要。」岑毓柔聲道,「你去車上吧,我逛逛,一會就回去了。」
岑毓支開了男友,確定他走遠了,這才看向站在幾個花籃前的青年,她手指向一處貨架,說:「能去那邊聊聊嗎?」
她知道自己進超市的時候眼神暴露了,也看得出來,青年已經認出了她男友的身分,雖然她很震驚對方的敏感,以及異於常人的敏銳,但她決定順勢而為。
然而當事人並不買她的帳。
「我想跟你聊一聊你的大哥。」岑毓對不理睬她的青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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