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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的未來:找回經濟中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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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的未來:找回經濟中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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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疫後時代,最當頭棒喝的經濟之書
●日本商業導師山口周大聲宣言:商業的使命已經結束!
●是時候跟隨人性本能衝動,追求自我成就圓滿

活在21世紀的我們,見證了全球經濟猛烈發展的強盛時期,看見世界各國以各種不同經濟手段、科技力量、勞動資本、發動戰爭等政策、措施,將商業經濟的發展推往如今的極致。儘管Covid 19疫情突發,我們卻也即刻發展出相應對策、疫苗。為了再次注入經濟活水,甚至有了元宇宙、虛擬貨幣等,做為啟動新一波新式「商業遊戲」。

當世界正忙著應對近幾年經濟「低成長」、「停滯」、「衰退」等情況,《商業的未來》一書卻提出:「這一切都不值得悲傷、擔心,因為商業已經完成使命。」世界的經濟成長已經進入尾聲。一直以來,人類懷抱著「打造物質不虞匱乏、生存不受威脅的物質社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願望其實已然達成。經濟無法再提升的原因,在於我們已經漸漸要降落在「慶典的高原」。社會如今正前進的方向並不是「停滯的黑暗谷底」,而是「成熟而光明的高原」

「我們社會已經打造出物質生活的基礎,在除去這個目標之後,我們應該會看到面前出現各式各樣的選項。在漸漸邁向高原的社會中,我認為讓人性本能的衝動得到滿足,可能才是兼顧經濟與人性,兼顧Economy和Humanity的不二法門。」

山口周是日本著名商業經濟大師,著作等身,曾為多個知名跨國企業擬定商業、文化或組織發展策略等,是國際間備受矚目的經濟學者。本書《商業的未來:找回經濟中的人性》,主題在提供讀者反思,當我們逐漸進入「高原社會」,慢慢從需要「犧牲現在成就未來」的工具主義(Instrumental,功能性)轉型,成為「活在當下,活得豐饒又生機盎然」這種自我成就式的Consummatory(圓滿性)時,究竟該怎麼規劃「未來社會的藍圖」。

長年經濟成長之後,人類夢寐以求,希望獲得物質基礎以求生存的夢想已然達成,但我們也因此明白,經濟與幸福已經沒有太大的關聯。作者山口周在書中出提出三個規畫未來建議:一、:找到真正想做的事,參與其中。二:付錢給真正想支持的人事物。三:採行無條件基本收入。高原社會經濟的動力將是來自「同理」與「慰藉」,要轉型成有難同當的「高負擔、高福利」社會。改變我們習以為常的價值觀,從本書出發,思考幸福社會的真義。

作者簡介

山口周 SHU YAMAGUCHI
1970年出生於東京都。獨立研究者、作家、演說家。Leibniz公司創始人,畢業於慶應義塾大學文學院哲學系、文學研究所美學美術史學組碩士。在電通、波士頓諮詢集團等公司從事擬定策略、文化政策、組織發展等工作。著作《美意識:為什麼商界菁英都在培養美感?》獲得商業書大獎2018亞軍、HR獎2018冠軍(書籍部門)。另外也著有《劣化大叔社會的處方箋(劣化するオッサン社会の処方箋,暫譯)》、《如何打造全世界最創新的組織》(世界で最もイノベーティブな組織の作り方)、《外商顧問公司的知識生產術》(外資系コンサルの知的生産術)、《戰勝Google的廣告模式》(グーグルに勝つ広告モデル)(皆以岡本一郎之名出版)、《外商顧問公司的超強簡報術:圖解表現的23種技巧》(究竟出版)、《斜槓時代的高效閱讀法:用乘法讀書法建構跨界知識網,提升自我戰力,拓展成功人生》(采實文化)、《成為新人類:24個明日菁英的嶄新定義》(行人出版)、《哲學是職場上最有效的武器:50個關鍵哲學概念,幫助你洞察情況、學習批判思考、主導議題,正確解讀世界》(如果出版)等書。現居神奈川縣葉山町。

【前言】
前言:商業(Business)已經結束自己的歷史使命了嗎?
撰寫本書的起心動念,源於我心中的這個疑問。因此我從各個角度探究這個問題,並記錄研究結果,撰成本書。我知道貿然對這麼大的問題給出答案很危險,不過我想先講我的結論:

答案是肯定的,商業漸漸在結束自己的歷史使命。

本書接下來列舉的各種數據,皆證明我們這兩百年不斷在執行的任務──透過經濟與科技的力量,消除社會上的物質匱乏──已經結束。近年常常會用「低成長」、「停滯」、「衰退」等負面詞彙形容這個情況,但是這完全不值得悲傷。我們人類自古以來始終懷抱著「打造一個沒有生存威脅的物質社會基礎」的願望,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願望終於達成了,換句話來形容,這個情況相當於「慶典的高原」。

活在21世紀的我們所肩負的任務,並不是緬懷過去,或想辦法搶救走入尾聲的「經濟成長」遊戲,我們可以在抵達「高原」的同時為彼此慶賀,並透過「新的活動」,將世界從「僅止於安全、便利、舒適的世界」推往「真正豐饒且值得一活的社會」。

正面迎戰這個轉捩點時,我覺得有三個重點要注意:

第一個重點是「接受結束的事實」。社會正在面臨巨大的「轉機」,我想應該無人存疑吧,但是要怎麼做才是正面迎戰呢?美國的臨床心理學家、組織發展顧問威廉‧布瑞奇指出「接受結束的事實」這件事的重要性。
有些人因為無法順利度過人生的轉捩點與關卡飽受折磨,布瑞奇對他們進行了團體治療,並發現這些個案有個共通點,他們的潛在問題都是「活在過去」。也就是說,布瑞奇發現「轉捩點」指的不是「開始的時期」,而是「結束的時期」。同理可證,如果我們社會正面臨某個轉捩點,在問「什麼事情要開始了」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必須先面對的是「什麼事情要結束了」。那麼到底要結束的是什麼呢?我可以先公布答案,答案就是我開頭所寫,「透過經濟成長與科技的力量,消除社會上的物質匱乏」這個任務要結束了。關於這一點,我後面會不厭其煩舉出各種數據來討論。

第二個重點是「正面接納現況」。
現今我們社會在各種場域使用「低成長」、「停滯」、「衰退」這些詞彙,但是長久以來我都覺得以這些形容詞描述當今社會有些問題,因為各個經濟、社會的指標都一再顯示,一百年來我們已經有長足的進步與改善。常聽到的「低成長」其實是成長的終點,邁向「成熟而光明的高原」之後必然會得到這個結果,我認為無需悲嘆。
「低成長」是「文明化結束」帶來的必然結果,只要文明化結束,負責推動文明化的商業順理成章也將停滯。本書隨後會再討論,地球資源與環境有限,所有國家終究會在某個階段停止成長,如果把「成長的停止」當作「文明化的完成(終點)」,我們是不是可以說,日本是全球最早抵達終點的國家呢?反過來說,「高成長率」代表的就是「文明化的未完成」,成長率會高,不是因為很進步,而是因為進步空間很大。重新理解這個「成長的意義」,對於世界局勢的認知也會一百八十度翻轉。
我們使用「低成長」描述社會,已經預設「社會只有高成長與低成長兩種狀態」,當我們只有高成長與低成長兩個選項擇一時,自然會回答「高成長比較好」,但這屬於誘導式問題。我舉個反證,以「不成熟與成熟」來代換這兩個詞彙,只能二選一的話,大家都會認為「成熟比較好」吧。「成熟」意謂著「低成長」,而「不成熟」與高成長往往是一體兩面的概念。
簡單來說,我們在評價事物的時候使用不同的二元對立框架,就會得到不同結果。索緒爾曾經指出,我們對世界的理解,一定會受限於自己使用的語言框架,因此在使用「高成長或低成長」這種粗糙的二元對立論來理解現況時,我覺得需要更慎重一點。

說到底最大的問題在於,我們都還沒設想好「想打造出什麼樣的社會」,「成長」這個單純描述變化率的指標卻已大行其道。評價社會時常常會使用「成長率」這個概念,但這不是描述社會狀態的指標,而是描述變化率的指標,也就是很多人把數學上的「微分值」當作描述狀態的指標。
然而假如我們每天的勞動是為了實現「理想的社會」,理想社會的實現程度,就應該用「積分值」去描述。倘若以「描述狀態的指標」重新回顧現在的世界,就會發現我們人類在這一百年之間,已經成就了非常了不起的大業。

我們人類在這兩百年之間有了多麼長足的進步,許多國家的平均壽命翻倍,平均每人所得GDP成長約十至數十倍,其中堪稱跳躍性變化的日本尤其引人注目。一八○○年,日本在印度的上方,平均每人所得GDP與巴基斯坦同等級,到二○一九年,已經爬到幾乎與法國和英國同等的水準,與其他主要已開發國家相比,也只有些微之差。
近年在各種場合都能看到有人不厭其煩地把日本與美國相比,提出「日本糟糕論」,但是只要查一下資料就知道,美日的差異是大是小端看比較的標準為何。從山腳看來,聖母峰頂附近難以翻越的一百公尺高度,其實與峰頂相去不遠,我們日本人應該可以用更正面的態度對過去成就做出評價吧。

漢斯‧羅斯林暢銷全球的作品《真確:扭轉十大直覺偏誤,發現事情比你想的美好》,藉各種指標指出世界已經變得多好了;這本書在全球的熱銷程度,正好也說明了其實我們常態性地用「量化狀態的變化率」理解社會現況,並因為數字沒有成長而失去信心。

最後,迎戰這個轉捩點的第三個重點,我想提出的討論是「新遊戲的開始」。
近來有許多研究指出資本主義已經山窮水盡,但大部分的論述都只是悲劇性地哭喊一句「完蛋了」,完全不明示新的方向。雖然我說商業「消除社會上的物質匱乏」的這項使命已經幾乎達成,我們社會也正在朝「慶典的高原」邁進,但是我並不打算貿然斷言「資本主義完蛋了」或「社會發展戛然而止」。就「解決物質匱乏」的任務來說,當代社會已經處於遊戲結束的狀態,但是還有很多過往的商業難以解決的社會議題,比方說「生存意義」、「工作意義」這種「意義價值喪失」的問題,以及貧窮、貧富差距、環境問題等等。極端一點來說,世界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變得「方便安全又舒適」,不過依然不是「真正豐饒、值得一活的社會」。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要依議題而定,但總之這個情況我可以說是「舊遊戲結束,新遊戲開始了」。
補充一下,本書借用了社會學家見田宗介老師的著作《現代社會要往哪裡去――拓展高原的視野》(現代社会はどこに向かうか--高原の見晴らしを切り開くこと,暫譯)中使用的各種比喻和思考架構,包括書中多次出現的「高原」比喻、將我們生活的當代視為世界史上「第二轉捩點」的史觀等等,在此向見田老師致上我的謝意。

寫給忙碌的各位讀者─

接下來就要進入正文了,不過我想在這裡替忙碌的讀者統整本書的重要論點。

一、我們社會正在往光明開闊的「高原社會」軟著陸(Soft Landing):
・人類自古夢寐以求的「解決物質的匱乏」,在我們社會中已經幾乎快實現了。長年成長的結果形成成長率緩慢下降的現況,用比喻來形容,就是「往高原軟著陸」。
・緩慢降落、靠近「高原」的現況,常常會被用「低成長」、「停滯」和「衰退」這類的詞描述,不過這些負面詞非常不適合用來描述現況。
・以前「無限上升、擴大、成長」的壓力不斷鞭策我們,19世紀中葉以後,社會從壓力中得到釋放,我們接下來的使命,就是思考如何讓社會更富饒、生機盎然,然後採取行動。

二、高原社會的課題是「為經濟找回人性」:
・資本主義各種制度的疲弊都已然被指明,但是全盤否定資本主義而尋求新的制度可能有「被既定觀念綁架」的危險。
・既然社會內建了資本主義和自由市場機制,我們可以反過來駭進現有制度,思考怎麼「整盤端走」。
・這個時候,我們需要編寫「經濟性原理=經濟中的人性原理=人性」的運算邏輯;在社會這個積體電路中,扮演中央處理器(CPU)角色的個體運算需要人性元素。

三、實踐的關鍵在於跟隨「人性本能的衝動」從事勞動與消費:
・被經濟之理性滲透的思考與行為模式,可以透過「喜怒哀樂的衝動」重新轉化,讓單憑經濟理性無法解決的問題、無法實現的構想得以實現。
・此時我們的思考與行為模式,需要從「犧牲現在成就未來」的工具主義(Instrumental,功能性)轉型,成為「活在不停流轉的現在,活得豐饒又生機盎然」這種自我成就式的Consummatory(圓滿性)。
・找回以衝動為動力的經濟活動,為過度追求經濟理性而停滯的「社會革新」注入活水。

四、實踐的路上需要將教育、福利、稅制等社會基石升級:
・為了促進以衝動為動力的Consummatory經濟活動,必須推行「無條件基本收入(UBI)」,保障全民都能安心尋找或從事自己「熱衷的工作」。
・GDP是透過統計物質的量掌握經濟狀況,如果GDP已經漸漸失效,應該推行社會平衡計分卡,以多元指標計算高原社會的健全與豐饒程度。
・當初是為了培育人才、解決物質匱乏問題、推動文明化,才建構出現行的教育制度,因此這套制度需要從根本上進行檢討,改造成可以覺察自己的衝動、採取行動、與夥伴分工合作的人才培育制度。
・改換成高負擔、高福利型的稅制,讓前述的UBI與教育政策得以推行,藉此重新進行財富的動態分配。

讀完重點整理後覺得「喔?好像滿有趣的」的朋友,請你們往下讀正文,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
相反地,讀完之後覺得「啊?這傢伙到底在胡扯什麼」的朋友,也請你們往下讀正文,我想你們一定會更喜歡。

目次

目錄

前言

第一章 我們身處何方?
 如何設想疫情後的世界?
 抵達高原的社會
 整體來說,「自認幸福」的人大幅增加
 趨近夢想烏托邦的社會
 商業的使命告終
 轉型為「孕育豐富文化的商業經濟」
 GDP成長率的天花板
 「搶救GDP」
 GDP是「具有任意性的數值」
 發明GDP的相關爭議
 GDP指標代表的意義
 重新設定新的價值觀與新的社會願景
 成長率的全球性停滯
 成長感「僅止於幻想」
 對成長的信仰無異於宗教
 從「異常狀態」回到「正常狀態」
 硬著陸的日本
 人口天花板
 邏輯曲線的啟示
 軸心時代
 活在文明化的尾聲
 「大重置」的意義
 「資本價值」和「時間價值」都歸零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的幻想
 結束成長的「高原狀態」社會

第二章 我們要邁向何方?
 從經濟性轉向人性
 我們要邁向的「高原社會」面貌
 科技新創是幻想
 「社會創新」至關重要
 創新會擴大貧富差距
 無助於GDP的GAFAM服務
 創新造成失業,失業擴大貧富差距
 「經濟理性」外側的問題依然存在
 為什麼企業會巨大化?
 走到自由市場的極限
 市場只能解決「經濟理性極限曲線」內側的問題
 罕見的問題有辦法解決嗎?
 「人的條件」是什麼?
 動力的來源是「人性本能的衝動」
 「資本主義終究會自取滅亡」的預測
 在社會中推行「贈與制度」之必要
 獲得高昂的精神酬勞
 工作本身就很快樂
 社會願景大轉向,看向社會民主主義的時刻
 人為問題製造機――行銷
 道德或好景氣
 關於「欺騙」的極限
 「想要」不是「需要」
 擁抱不道德――奢侈帶動經濟
 只有炫耀性消費和必要性消費兩種嗎?
 「無限加熱」的結果
 散財遊戲的贏家會有什麼下場?
 在「必須」與「奢侈」之間的答案
 是否能感受到「至高體驗」
 讓人生「值得活」
 Instrumental與Consummatory

第三章 我們該如何應對?
 高原的Consummatory經濟
 我們需要優雅又美麗的蛻變
 改變歷史的「小小領導者」
 叩問「體制與個體之間的關係」
 提議一、:找到真正想做的事,參與其中
重新叩問商業經濟的本質
衝動是社會創新的動力
讓衝動重新駭入體制
從文明價值轉型為文化價值
「不被消費」的價值
勞動+酬勞=活動
玩樂與勞動的一體化
沒有「勞動」的社會就沒有「閒暇」
Consummatory與化境
被消磨殆盡的「幸福感受力」
超過九成的人都在浪費無可取代的人生
多方嘗試
人生需要「浪費」與「揮霍」
職涯發展的契機
Instrumental思維會引發悲劇
阻礙衝動的因素
民間傳說與「重要教誨」的共通點
偽善的規範才是最大的阻礙
「創造是一場遊戲」
 提議二:付錢給真正想支持的人事物
價值鏈的極限
找回「勞動的喜悅」
讓生產者與消費者看見彼此
從價值鏈走向價值圈
「負責的消費」和「贈與」的關係
「消費」與「購買」變成更接近「贈與」或「支持」的活動
用「負責的消費」駭入自由市場
小而近而美
轉型為「小而近而美」的價值圈
 提議三:採行無條件基本收入
知性生產的質與量
讓社會創新成功的最低條件
貧富差距擴大在高原社會的解方
「社會投資型國家」不可行
轉換成Consummatory的職業
「反向駭入資本主義」代表的意義
叩問「什麼是更美好的人生?」

補論
 一、成立社會藍圖會議
邁向「大型的北歐型社會民主主義國家」
只構思得出「貧乏的豐饒」
 二、推行社會平衡計分卡
日本政府愚民政策的極限
 三、檢討稅率制度
減少「爛工作」的政策
提升政治參與度
讓世界更糟糕的是「聽話又冷漠的好人」
 四、重新設計教育制度
就職活動中表裡不一的謊言
應屆畢業生一次雇用制度的結束
革命就從「此時此地的我」做起

結語:寫給資本主義社會的駭客們

參考文獻

書摘/試閱

【內文試閱】
我們身處何方?

我們社會處在什麼樣的情境?

如果輕忽這個癥結點的討論,只顧著埋頭推行一些短期方案,最後捲土重來的將會是「過去的劣質複製品」。
現在是二○二○年九月,許多人反覆討論的主題是「要怎麼恢復日常生活」,但是我們真的希望「完全復刻過去的生活」嗎?

如何設想疫情後的世界?
舉例來說,疫情期間全世界有很多人無從選擇,被迫在家工作。以前大家都覺得去公司上班的生活模式天經地義,而且毫不存疑,但現在他們對於恢復這種通勤生活表達了強烈的抗拒。這是個很明顯的例子,告訴我們習以為常、毫不存疑的習慣與行為,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必然與合理性可言。
如果我們過去的「習以為常」沒有任何必然與合理性,恢復充滿這些習以為常的生活一點意義都沒有。而且很多人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世界已經變成這樣的狀態,我們不能單純「走回頭路」了。
我們此刻要認真思考的不是「回歸日常」,因為這種生活終究只是在「錯誤地復刻錯誤的過去」。放眼全球,應該沒有任何人會覺得疫情前的世界完美到無懈可擊吧,既然如此,此刻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應該是:如果疫情是一個「轉機」,我們要如何設想疫情後的世界?這世界與以前的世界可能會有什麼差異?
在討論這個問題前,必須先掌握一個重點,就是「疫情前的世界到底處於什麼樣的情境之中」。

第一章主要會從經濟和社會統計的各種數據,來討論這個問題。

● 抵達高原的社會
我想先討論的議題是:我們社會已經結束「確保物質性生存條件足夠」這項任務了。自古以來,我們社會長期為「物質貧困」所苦,不過在疫情發生前的階段,這個問題已經幾乎得到解決了。
請看圖2,NHK放送文化研究所從一九七三年起,每五年會進行一次「日本人的意向調查」,這是比較「生活滿意度」項目在一九七三和二○一八年的結果。個人生活與社會生活兩方面的物質滿意度都非常高,我們社會自古以來一直飽受物質貧困之苦,而調查結果顯示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社會多數人都有這樣的感受,這是人類史上頭一遭。

由此可見,我們社會在這三十年已經成功「讓滿意度高的人大量增加」,對於「讓滿意度低的人大量減少」這件事卻很失敗,意思是「有些人被排除在外」了,這當然也是一個重大的社會議題,這一點我後面會再次提到,我們先繼續看下去。

整體來說,「自認幸福」的人大幅增加
也許是因為生活滿意度大幅提升,日本同期間在同一個「世界價值觀調查」中,「幸福度」項目也有大幅成長,請見圖4。
從這張圖表可以發現,一九八一至一九八四年到二○一○年之間發生三個巨大變化:

一、回答「非常幸福」的人翻倍,從百分之十五成長到百分之三十二。
二、「普通幸福」與「非常幸福」的總數從百分之七十七成長到百分之八十六。
三、「不幸福」與「非常不幸福」的總數從百分之十六減少為百分之十。

簡言之,整體來看,自認幸福的人增加,自認不幸的人減少。看到這些數字,應該有很多人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一九八一至一九八四年這段期間,是日本經濟邁向顛峰的前夕,傅高義一九七九年出版的暢銷書《日本第一》(Japan As Number One,暫譯)盛讚日本經營的優勢,這個時期之後,日本經濟就朝一九八九年泡沫經濟的顛峰一路往上爬。「經濟成長快速時期」的「幸福度」和「滿意度」分數,竟然明顯比「經濟停滯時期」還要低,我們該如何解讀這件事呢?
過去三十年總體的經濟都很低迷,但是「生活滿意度」和「幸福度」卻大幅得到改善,這個事實給了我們很重要的啟發──「讓經濟繼續成長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參照這個調查結果的時間順序來看,我們會得到更清晰的結論。

● 趨近夢想烏托邦的社會
如果直觀解釋這個數據,會得到一個不言自明的結論:經濟與幸福已經沒有太大的關聯。長年經濟成長之後,人類夢寐以求,希望獲得物質基礎以求生存的夢想已然達成,當今社會堪稱是多數人自認幸福的社會……我們也許已經建立了近似過去人們夢想中的烏托邦社會,這算是很驚人的成就。
然而,近年在很多地方都能聽見有人高聲疾呼「日本的重生」或「日本的東山再起」,這些聲音的背後,總是帶有「過去的世界舞台上日本曾是經濟強國,我想找回往日的國威」這種國家主義式的緬懷。不過在徹底理解前述事實之後,就會知道觀念這麼不合時宜的人,充其量是被「經濟霸權決定國家位階」的過時價值觀綁架的老骨董而已。
我們日本人常常以「失去的數十年」自嘲泡沫經濟後的數十年衰退,但是我們到底失去過什麼?如果失去的是「經濟強國的驕傲」,找回這個驕傲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妨回想一下一九八○年代後半的那群日本人,他們沉浸在泡沫經濟的威能感之中,到全球爆買不動產、美術品或名牌品,將沒有品味的暴發戶本性表露無遺,因此為人詬病,還得到「經濟動物(Economic Animal)」這種羞辱式的嘲諷,讓自己無比難堪。
一九九○年代前半的泡沫經濟瓦解之後,低迷的經濟與股價讓人感到挫敗,我們社會常常描述這段時期是「停滯的黑暗谷底」,這個描述不但過於負面,而且也與事實不符。我們社會確實還有很多問題不容忽視,可是前面看到的「滿意度」、「幸福度」數據,顯示出我們社會正逐步邁向「光明開闊又幸福的高原」。我們社會前進的方向並不是「停滯的黑暗谷底」,而是「成熟而光明的高原」,這就是我第一個想討論的「疫情前的情境」。

● 商業的使命告終
如今已開發國家幾乎解決了人類長久以來的問題,打造了沒有生存威脅的物質社會基礎,這當然是值得人類慶祝的成就,不過與此同時也發生了另一個棘手的問題:「商業的歷史使命告終」。這是什麼意思呢?
創辦日本家電產業的代表企業Panasonic(舊名:松下電器產業)的松下幸之助,他在創業時自述他們的使命如下:

生產者的使命是將貴重的生活物資如自來水般無限供應,無論多貴重的東西,都要以幾近無償的價格大量提供,這樣才能消除貧窮,消除貧窮衍生的各種煩惱,將生活的苦悶限縮到最小。有了以物資為中心的樂園,加上宗教力量帶來的心靈安定,人生就圓滿了,我們經營的真諦就在這裡。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自來水哲學」宣言,松下幸之助在宣言中,表示「生產者的使命」是「無限供應生活物資,消除貧窮」,既然當代日本有八至九成的人都滿意於物質生活,意謂著Panasonic已經完成他們的社會使命。
西歐國家耗時數百年才建構了文明世界,我們日本人不到半世紀就在太平洋戰爭後、被夷為平地的國土上重建,被世界各國讚譽為「奇蹟」。從結果來說,我們國家幾乎已完成松下幸之助先生設定的使命,「供應豐沛的生活物資,減少貧窮」。
這個情況不限於日本,各種統計數據都顯示,活在二十一世紀已開發國家的多數人,物質上都沒有什麼不滿,必然產生「消費的非物質化」這種變化。
密西根大學的政治學教授羅納德‧英格爾哈特根據前述「世界價值觀調查」的詳細分析,認為我們已開發國家的社會,已經從過去那種首重經濟成長與提高收入的「近代社會」,走向首重生活品質和幸福感的「後近代社會」。我們正好就活在「文明化結束的時代」。
然而「物質欲得到滿足」直接意謂著「市場需求的縮小」,這在商業經濟上非同小可。畢竟當代的社會制度建立在「無限成長」的前提之上,與物質需求不會增加的「高原狀態」格格不入。
人類的宿願,夢寐以求的大環境已經在眼前漸漸成形,這是全體人類完成的大業,我們卻不能牽起手來同聲慶祝。別說慶祝了,所有企業從高層到基層反而都愁眉苦臉在煩惱「營收、收益沒成長」、「股價沒起色」、「找不到成長機會」、「無法開拓新創事業」。
這代表在參與的「追求無限成長的經濟」遊戲中,我們許多人本質上的破綻,是在遊戲結束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這些經濟活動強烈要求我們設定使命,卻不讓我們在達成使命時感到喜悅。
儘管商業的歷史使命已經結束了,卻還是有人表現得恍如使命未竟,為世上帶來不必要的混亂,試圖拖延「使命的期限」,甚有許多企業宣稱這種行為是「行銷」。開篇布瑞奇提出的問題「接受結束的事實」,在這裡又出現了。許多從事經濟活動的人都已經注意到這些活動的虛偽,他們被迫從事沒有意義的工作,被施壓要達成遠大的目標,結果精神就出了毛病。

● 轉型為「孕育豐富文化的商業經濟」
二○一七年,WHO(世界衛生組織)警告全球憂鬱症持續增加的趨勢,可能成為二十一世紀已開發國家的嚴重疾病之一,其實這件事與文明化的結束問題有緊密的關係。
人類的生存動力源是「意義」,從事無意義的活動無法生存。假使我們社會未來將面臨巨大危機,這危機不會是經濟衰退或物質匱乏,一定起因於「意義的失落」。
十九世紀的哲學家尼采預言因近代化而獲得豐富物質的人們,會陷入「意義的失落」之窘境。他也預言,物質越來越豐富,科學的興起也讓宗教規範更快解體,一般人民將為「意義的失落」這種重大疾病所苦。據尼采所言,失去意義的人們會淪為虛無主義。「虛無主義」又是什麼呢?他認為就是「無法回答某件事意義為何的狀態」。

虛無主義意謂著什麼呢?……意謂著各種最高價值貶值,沒有目標,也回答不了「為什麼」。

古希臘的最高肯定「真善美」貶值,對於「為什麼」也找不到答案,尼采將這種狀態取名為虛無主義。沒想到尼采對虛無主義的定義,竟然能如此精準描述當今社會的現況,真是讓人不寒而慄。如果「提供豐富的物質,讓社會脫貧」是商業的目的,九成民眾都滿足於物質生活的情況下,就無法回答「我們是為了什麼存在」的問題。不對,這不只是個別公司的事,如果將商業的使命定義為「從社會上消除物質匱乏與缺憾」,前面提出的數字正好就顯示「商業漸漸在結束自己的歷史使命」。
既然如此,在「慶典的高原」中,我們應該怎麼做?我會在第三章中詳細討論這個問題,不過這裡可以先說,我的答案是商業要從「孕育豐富的文明」轉型為「孕育豐富的文化」。
一如前文的討論,「解決物質匱乏」是我們社會自古以來的願望,如今也已經達成了;在這個時期,我們可以好好慶祝這項豐功偉業,接受這項任務的結束,然後必須開始思考在下一個千年紀,我們的社會需要裝載什麼價值。

● 重新設定新的價值觀與新的社會願景
最後我要指出的第三點是,未來我們還要以「小美國」為目標,不斷追在美國的屁股後面嗎?
如前文所述,GDP為美國所發明,不要忘記了,只要以這個指標評估國力,美國(表面上)就會一直立於不敗之地。美國原本是英國的殖民地,英國很熱門的足球、板球或橄欖球運動,為什麼在美國的接受度卻很低,反而是籃球、美式足球與棒球這種其他國家沒有的獨特運動,在美國蔚為流行呢?印度、紐西蘭與美國同樣曾為英國的殖民地,如今橄欖球和板球都還是他們的全民運動,仔細想想也滿神奇的。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美國建國以來一貫強烈的意圖,就是「絕對不以他國擅長的競技比輸贏」。美國的經濟分析局曾讚譽GDP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其實也不難想像,畢竟只要使用這個指標,美國就能繼續鞏固自己世界第一霸權國的地位。如今從製造業大幅轉型為資訊產業國的美國,也在主導「GDP要納入非物質財(無形資產)」的討論。
這種討論背後的盤算如果是「這項指標以前用起來可以美化我們,可是現在卻讓我們的成長率越來越低迷,而且出現了急起直追的國家,因此我們想改採用另一套規則,鞏固自己的優勢地位」,我們自然會對這個提議心存懷疑吧。
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後,超過半世紀的期間,我們國家孜孜不倦地跟在美國後面,如今我們真的還要繼續追下去嗎?撰寫本書的二○二○年五月,美國一位黑人男性喬治‧佛洛伊德因警方的違法施暴而喪命,這個事件引發全美各地大規模暴動。種族問題和貧富差距分裂了美國的族群,如今他們連全民健保都做不完全,太平洋對岸的我們看在眼裡,應該沒有人真心覺得「這樣的社會很理想」吧。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我們站在被夷為平地的國土上煩惱「物質貧困」的問題,所以我可以理解,富裕繁榮的美國在當時為什麼會成為夢想的國度。然而就如我前面所說,既然我們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是時候可以進入新的階段,重新設計取代經濟、物質的新價值觀與新社會願景,不要再追隨美國典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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