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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體論纂要(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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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體論纂要(簡體書)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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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蔣伯潛《文體論纂要》既匯集古今眾說又有自己的裁斷,堪稱民國時期集大成的文體論著作。著者在評述前人分體得失的基礎上,兼容新舊、溝通中西,將狹義的文章與文學並列,構建了包含古往今來中國文體全貌的新的分類系統,並折中群言、闡明體類,精要論述了各體之特徵、源流、作法,書末還附論風格,力求具體。此書不僅有助於讀者了解中國古今文體的概貌,也有利於其提升作文水平、“得體”表達。

作者簡介

編著者蔣伯潛(1892—1956),著名學者、語文教育家。1919年自北京高等師範學校國文系畢業後,在浙江多所中學任教。後任上海市立師範專科學校中文系主任、杭州師範學校校長、浙江圖書館研究部主任等。著有《十三經概論》《諸子通考》《校讎目錄學》《中學國文教學法》等。

名人/編輯推薦

1.融會貫通古今中西,構建現代中國文體分類系統。本書是蔣伯潛先生研究中國古代文體學的代表作,既匯集了古今眾說,又有作者自己的裁斷,同時也是民國時期問世的十余部文體學專書中最為詳實、篇幅最大的,故頗值得關注。此書不僅有助於讀者了解中國古今文體的概貌,也有利於其提升作文水平、“得體”表達。作者融通舊學新知的精神及其理路、方法,也值得我們反復揣摩學習。
2.根據善本校注的同時盡可能保持原汁原味。本書1942年6月由正中書局初版,隨後在上海、臺灣多次再版。2011年,(臺中)文聽閣圖書有限公司結集出版也是根據初版影印。為了更好地向公眾普及國學最基本的思想觀念、知識架構、人文精神和美學氣韻,便於讀者閱讀,我們約請了當代青年領軍學者,擇取現存較好版本(本書以民國時期最後一版1948年2月正中書局滬四版為底本),考校了版本源流、對文本逐字逐句對校,根據“只校是非,不校異同,盡量保持民國學術論著的原貌”的原則,謹慎地訂正底本、撰寫校記。 3.當代優秀學人精心撰寫導讀。所出校記皆有所本,文末詳列了整理時征引文獻。最後又根據整理工作撰寫了“導讀”,主要介紹了本書的作者、成書背景和經過、內容、學術價值、對當下讀者學習欣賞詩歌的指導意義、版本源流以及本次整理採用的底本及緣由等。

緒論
文字是記敘人物、評論事理、表達情意的工具,為人人生活所必需。以文字組成詞語、章句,必無悖於文法修辭底格律,然後能敘人、記物、評事、論理、表情、達意,使讀者了解、信從、欣賞。文法底格律、修辭底技巧,如何應用於文章,《文章學纂要》中已詳言之。但是文字底使用、詞語底組織、章句底構造,雖已能免除文法的錯誤,而且已懂得修辭底技巧,還不能盡作文底能事;因為如果寫成的作品,不合它們底體裁,仍是“非驢非馬”的、不合式的文章。所以我們須更進一步,研究文章底體裁,研究文體底類別。
《尚書·畢命》篇已有“辭尚體要”的話,這或者是我國文體論底起源。但是“辭尚體要”與“政貴有恒”並舉,則所謂“辭”者,當然專指與政治有關的辭令,不是統指一切文章而言,已可想見;而且“辭”底體要,究應如何,仍是語焉不詳,怎能以這句話為文體論底濫觴呢?
北齊顏之推底《顏氏家訓》,有《文章》篇,曾說到各種文體,其言云:
夫文章者,原出五經:詔、命、策、檄,生於《書》者也;序、述、論、議,生於《易》者也;歌、詠、賦、頌,生於《詩》者也;祭、祀、哀、誄,生於《禮》者也;書、奏、箴、銘,生於《春秋》者也。
他舉了許多類的文體,以為都出於五經。梁劉勰《文心雕龍·宗經》云:
故論、說、辭、序,則《易》統其首;詔、策、章、奏,則《書》發其原;賦、頌、歌、贊,則《詩》立其本;銘、誄、箴、祝,則《禮》總其端;記、傳、銘、檄,則《春秋》為其根。
各種文體都原於五經,齊、梁時已有這一派主張了。明黃泰泉底《六藝流別》,乍看它底名稱,似乎是敘述經學派別的,實際上卻是一部文選。他根據文體原於五經的主張,選錄漢、魏以下的詩文,依六經分類,曰:“《詩》之流五,其別二十一;《書》之流八,其別四十九;《禮》之流二,其別十六;《樂》之流二,其別十二;《易》之流十二;《春秋》之流六。”“流”是他所分的“類”,“別”則為各類底“子目”。五經(《易》《詩》《書》《禮》《樂》《春秋》,是為六經;六經中唯《樂》無經,故又稱五經)為我國古代文章底總薈,當然有許多“古已有之”的文體存於其中,以它為我國各種文體底濫觴所自,原無不可;而且《詩經》以音樂底關係而分為“風”“雅”“頌”(用清魏源及近人梁啟超說,詳見《詩歌文學纂要》及《經學纂要》),以作法底不同而分為“賦”“比”“興”,雖僅以《詩經》為範圍,已開文體分類之先聲。但後世人事日繁、文化日盛,文體自然也隨而孳乳,必以五經範圍後世一切新興的文體,作為文體論不可移易的根據,則牽強附會、紕謬遺漏之弊,終不可免!
前人也有認為五經底文體,彼此無別的。宋陳骙《文則》有云:
六經之道,既曰同歸;六經之文,容無異體。故《易》文似《詩》,《詩》文似《書》,《書》文似《禮》。《易·中孚》九二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使入《詩·雅》,孰別爻辭?《詩·大雅·抑》二章曰:“其在於今,興迷亂於政;顛覆厥德,荒湛於酒。汝雖湛樂從,弗念厥紹;罔敷求先王,克共明刑。”使入《書》誥,孰別雅語?《書·顧命》曰:“牖間南向,敷重蔑席,黼純,華玉仍幾;西序東向,敷重底席,綴純,文貝仍幾;東序西向,敷重豐席,畫純,雕玉仍幾;西夾南向,敷重筍席,玄粉純,漆仍幾。”使入《周禮·春官·司幾筵》,孰別命誥?
照他所說,則《詩》《書》《易》《禮》底文體,彼此類似,無從加以區別了。按,《周易》底爻辭,原是占繇,本為韻語,故體近詩歌。《詩·大雅》底《抑》,小序以為是衛武公刺厲王,亦以自警之作,則本為箴規之辭,與《尚書》底《伊訓》(伊尹箴太甲)、《無逸》(周公旦規成王)等,同其旨趣,而其時代尚在周之中世,故其語句近似《尚書》。至於《顧命》所記,原是喪禮底陳設,陳氏所節錄的又是其中記幾席的一段,故與《周官》司幾筵底文章相似。而且陳氏所舉,不過《易》《詩》《書》中幾個例子,也未能包括全書。所以我們不應因此臆斷,說六經底文體彼此相似,不能區別,且不必加以區別。六經除《樂》為《詩》底樂譜外(詳見《經學纂要》),其余五經,性質不同(《詩》為歌辭,《書》大部為文告,《儀禮》記禮節,《周官》記官制,《易》為卜筮之書,《春秋》為編年之史),故文體也不同。甚至同列一經之中的各篇,文體也不盡同,如《易》底卦辭、爻辭、彖辭、象辭與系辭、文言之屬,《尚書》底《禹貢》《顧命》之屬與典、謨、誓、誥,《詩》底《風》《雅》《頌》,其體裁、風格都截然互異。是陳氏之說,未可盡信。而我國底各種文體,在周中世以後,已相當發達,則已於此可見。但是文體論,則在那時期,或更晚的戰國至西漢,尚未發生。
我國底文體論,殆發軔於魏、晉,而盛於齊、梁。何以故?以文人單篇的作品至東漢始盛故。先秦古籍,如六藝經傳、九流諸子以及《國語》《國策》等歷史記載,皆各成專著;單篇之作,僅詩歌、辭賦而已。漢代經師解經之作,固各成專書;余如陸賈《新語》、賈誼《新書》、淮南《鴻烈》、揚雄《太玄》《法言》之類,則近於“子”;司馬遷《太史公書》、劉向《列女傳》之類,則都是“史”;其單篇之作,除當時盛行之“賦”外,惟碑文(如李斯《泰山刻石》《瑯玡刻石》及諸漢碑)、詔奏(如西漢諸帝之詔策、璽書及名臣奏議)、書牘(如司馬遷《報任安書》、楊惲《報孫會宗書》等)之錄存於史書者而已。故劉歆底《七略》、班固底《漢書·藝文志》,部錄書籍藝文,於“六藝”“諸子”“兵書”“術數”“方技”五略著錄專書之外,僅列一“詩賦略”以著錄單篇之詩賦。詩賦略分“歌詩”與“賦”,賦又分“屈原賦”“孫卿賦”“陸賈賦”“雜賦”四種;但所錄僅及詩、賦,終不足以概括文章底全體,而成我國文體論底開祖。
東漢之世,學者專著之書漸少,文人單篇之作日多。故曹丕《與吳質書》獨稱徐幹懷文抱質,著《中論》二十余篇,成一家之言,辭義典雅,足傳於後。單篇之文既多,於是有搜集某人生平作品而編成的“別集”。《隋書·經籍志》云:“別集之名,蓋漢東京之所創也。”別集之興,實在是當時的需要。別集既多,乃有選錄各人作品的“總集”。故《隋書·經籍志》又云:總集之起,由於“建安之後,辭賦轉繁,眾家之集日以滋廣”。按,《詩經》為我國最早的詩底總集,《楚辭》為我國最早的賦底總集;但二者是專錄“詩”與“賦”的,仍和《漢志》底《詩賦略》同為一部分的作品底總薈;且《詩經》已入經部,《楚辭》在《隋志》也特立為一類;故《隋志》所著錄的總集以杜預《善文》及摯虞《文章流別》為最早。杜預是三國末人,摯虞是晉人;這時候,正是我國文體論萌芽的時期。魏文帝(曹丕)底《典論·論文》有云:“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這幾句話,雖尚不能謂為文體論,因為他並非專為論文體而發,但這時候方有人注意到各體詩文底性質和作法底不同,則已可概見。晉初,陸機《文賦》中,乃有論各體文章特質的話:
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碑披文以相質,誄纏綿而凄愴;銘博約而溫潤,箴頓挫而清壯;頌優遊以彬蔚,論精微而朗暢;奏平徹以閑雅,說煒曄而譎誑。
這就是他所謂“體有萬殊”“區分在茲”吧!而且就文體類別說,也已比《典論·論文》詳細得多;雖然每一體類只有一句話,已可認為是我國文體論底濫觴了。陸機和杜預、摯虞同時,可見文體論和總集,正萌芽於同一時期。
杜預底《善文》已亡,無從考見它底分類。《文章流別集》亦已散佚,但現在尚有從《藝文類聚》和《太平御覽》二書輯存的本子,似分為頌、賦、詩、七、箴、銘、誄、哀辭、解嘲、碑、圖讖十一類。《隋志》說他“各為條貫而論之,謂之流別”,則於文體分類必有所論列,故此書可以說是我國文體論底開山,可惜已經散佚不全了。
南朝齊、梁時,才是文體論底全盛時代。梁昭明太子蕭統(武帝太子)所輯底《文選》為現存最早最著的總集。其自序有云:
箴興於補闕,戒出於匡弼;論則析理精微,銘則序事清潤;美終則誄發,圖像則贊興;詔誥教令之流,表奏箋記之列,書誓符檄之品,吊祭悲哀之作,答客指事之制,三言八字之文,篇辭引序,碑碣志狀,眾作蜂起,源流間出。譬陶匏異器,並為入耳之娛;黼黻不同,俱為悅目之玩。作者之致,蓋云備矣……至於記事之史,編年之書,所以褒貶是非,記別同異;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贊論之綜緝辭采,序述之錯比文華,事出於沉思,義歸乎翰藻,故與夫篇什,雜而集之。
即此已可見其收羅之廣、分類之細,且史書雖與經、子同在選錄範圍之外(序云:“若夫姬公之籍,孔父之書,與日月俱懸,鬼神爭奧,孝敬之準式,人倫之師表,豈可重以芟夷,加之剪截?老、莊之作,管、孟之流,蓋以立意為宗,不以能文為本;今之所撰,又以略諸。”則經、子皆不入選),而史書中之贊、論、序、述則仍酌選。按其目錄,共分三十九類,且第一類“賦”又分子目十六,第二類“詩”又分子目二十二,可以說是詳細極了。
《昭明文選》是一部總集,僅能在其目錄及序中,窺見它底分類及概說,還不能說它是論文體的專著。和蕭統同時的劉勰底《文心雕龍》,前半部論文體,後半部論修辭;它底上編從《原道第一》到《書記第二十五》,才是我國現存最早的文體論底專門著作。《序志》篇云:
文心之作也,本乎道,師乎聖,體乎經,酌乎緯,變乎騷;文之樞紐,亦云極矣。若乃論文敘筆,則品別區分,原始以表末,釋名以章義,選文以定篇,敷理以舉統,上篇以上,綱領明矣。
可見它前五篇《原道》《征聖》《宗經》《正緯》《辨騷》是“文之樞紐”;此後《明詩》《樂府》《詮賦》《頌贊》《祝盟》《銘箴》《誄碑》《哀吊》《雜文》《諧讔》《史傳》《諸子》《論說》《詔策》《檄移》《封禪》《章表》《奏啟》《議對》《書記》二十篇,則類分各種文章底體制。這二十篇,每五篇為一卷,自《明詩》至《諧讔》二卷,所論都是有韻的;自《史傳》至《書記》二卷,所論都是無韻的。那時候,本有所謂“文”“筆”之分(《文心·總術》篇云:“今人常言,有文、有筆。以為有韻者,文也;無韻者,筆也。”按,《南史·顏延之傳》:“宋文帝問延之諸子才能。延之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梁元帝《金樓子·立言》篇云:“……屈原、宋玉、枚乘、長卿之徒,止於辭賦,則謂之‘文’……至於不便為詩如閻纂,善為章奏如伯松,若是之流,泛謂之‘筆’。”又曰:“吟詠風謠、流連哀思,謂之‘文’。”),《序志》篇所云“論文敘筆,品別區分”,即是指此四卷而言。
《南史·劉勰傳》說他在梁天監(武帝年號)中,兼東宮通事舍人,深被昭明太子愛接,則劉氏不但與蕭統同時,而且是和他很接近的了。但《文心·時序》篇評述歷代文學,至宋為止,說到齊代,則云:“暨皇齊馭寶,運集休明。”又云:“今聖歷方興,文思光被;經典禮章,跨周轢漢,唐虞之文,其鼎盛乎?”似此書成於齊末,在《文選》之前。《南史》本傳又說劉氏既撰《文心雕龍》,“未為時流所稱。勰欲取定於沈約,無由自達,乃負書候約於車前,狀若貨鬻者。約取讀,大重之”。這件事,《南史》沒有說明在那一年。沈約歷仕宋、齊,已官至尚書左長史,至梁武帝時,乃為尚書仆射;而劉勰則少孤且貧,依僧祐十余年,入梁,始為昭明太子所禮待。《南史》所記,似乎是齊末梁初的事情,則其撰作《文心》,當在未和昭明太子接近以前,而《文選》與《文心》的分類是各不相謀的了。
同時,還有任昉的《文章緣起》,自“詩”“賦”“歌”“騷”至“圖”“勢”“約”止,共分八十四類,而且於每一類,各追溯其起原,也可算是文體論的一部專著。此書現尚存在,似可據以考見梁代《文心》《文選》二書以外的文體分類。但《隋書·經籍志》載此書,稱任昉《文章始》,且云“有錄無書”。《唐書·藝文志》載任昉《文章始》一卷,云“張績補”。則此書曾經亡佚,後為張績所補,現存的已不是任氏的原本了。
宋初,太平興國(太宗年號)時,李昉、徐鉉等奉敕編《文苑英華》一千卷,選錄梁末以下的文章,以續《文選》。姚鉉又擇取其十之一,成《唐文粹》一百卷,分古賦、古調、頌、贊、表奏書疏、狀、檄、露布、制策、文、論、議、古文、碑、銘、記、箴、誡、銘(此多為物銘,與上列“銘”類不同)、書、序、傳錄記事,二十二類,子目共三百十六。姚氏選文,不取“多聲律,鮮古道,資新進後生幹名求試者之急於用”者,而取“唐賢之跡兩漢、肩三代”的作品,於是“詩賦”亦如其余的文章,在駢、散之間畫一鴻溝。所以《唐文粹》一書,在駢、散分道揚鑣的歷史上,可以說是散文派總集底開祖。但因為它仍是一部總集,仍不能稱為文體論底專著。此後散文派底總集,雨後春筍般地接踵而興。其著者,如南宋呂祖謙底《宋文鑒》,則分五十類;元蘇天爵底《元文類》,則分十五綱、四十三類;明程敏政底《明文衡》,則分三十八類。《唐文粹》《宋文鑒》《元文類》《明文衡》,都是斷代選錄的總集,可以銜接而成一系統。明吳訥底《文章辨體》,名稱很像一部文體論,實際也是一部總集。它分內、外二集:內集是散文,分四十九類;外集是駢文,分五類。徐師曾底《文體明辨》,是就吳氏之書而廣之者,也是總集而非文體論。他以內集為正編,分一百零一目;外集為附錄,分二十六目。賀復徵底《文章辨體匯選》,也以吳氏之書為藍本,分類增至一百三十二。這三部總集雖都駢、散兼收,但以散文為“內集”,為“正編”,以駢文為“外集”,為“附錄”,其旨在重散輕駢,已可不言而喻。清人程崟以吳訥底《文章辨體》,顧名思義,當“重在體之辨,而不惟其文之富”,於是取其敘各種文體緣起之語,每體又精擇若干篇文章為例,原集所無者則補之,名曰《文章辨體式》。這才成為偏重文體論的書籍。至若清儲欣底《唐宋十大家類選》,分六門十三類,則又是廣明人茅坤底《唐宋八大家文鈔》而成的一部總集。在散文派中最占勢力、近人論古文者所奉為圭臬的,還得推姚鼐底《古文辭類纂》。他分文體為十三類:(1)論辨,(2)序跋,(3)奏議,(4)書說,(5)贈序,(6)詔令,(7)傳狀,(8)碑志,(9)雜記,(10)箴銘,(11)頌贊,(12)辭賦,(13)哀祭。他底自序疏說文體,也很明白,可供研究文論者底參考。曾國藩底《經史百家雜鈔》就姚書再加調整,分為三門十一類:(一)著述門,三類:(1)論著,(2)詞賦,(3)序跋;(二)告語門,四類:(4)詔令,(5)奏議,(6)書牘,(7)哀祭;(三)記載門,四類:(8)傳志,(9)敘記,(10)典志,(11)雜記。曾氏此書集散文派總集底大成,可以稱為綱舉目張了。其實,他所分的門類,也有所本。南宋真德秀底《文章正宗》,分類僅四:(1)辭令,(2)議論,(3)敘事,(4)詩歌。辭令即告語門,議論即論著門,敘事即記載門;除詩歌為曾氏所不選,而所選幾篇《詩經》列入詞賦類外,可以說是大致相同。其主張駢、散不分的,別有李兆洛底《駢體文鈔》,共分三十一類。這派主張,本上承劉勰底《文心雕龍》。近人章炳麟是這派底後勁。他底《國故論衡》中有《文學總略》一篇,論文體分類,所包至廣。他以“無句讀文”與“有句讀文”為二大綱:無句讀文分圖書、表譜、簿錄、算草四類;有句讀文分有韻文、無韻文二類,每類又各分六目。
綜上所述,自齊、梁以迄近世,我國底文體論,可以總括為三派:(一)駢文派,發生於梁,以蕭統底《昭明文選》為不祧之祖;(二)散文兼宗派,與駢文派同時發生,以劉勰底《文心雕龍》為開山,近人章炳麟底《文學總略》為後勁;(三)散文派,發生於北宋,姚鉉底《唐文粹》開其先河,但終以清姚鼐底《古文辭類纂》及曾國藩底《經史百家雜鈔》二書為正宗。這三派是13文體論 纂 要我國固有的文體論,姑目之為“舊派文體論”。
清末,海禁既開,世界文化遂漸輸入;東、西洋文學作品經迻譯而傳至我國者頗多。我國底文體論也受了它們底洗禮而起了變化。如清末龍伯純底《文字發凡》,雖列舉的有不成系統的三組分類,而其主旨則在第一組所分的四類:(1)記事文,(2)敘事文,(3)解釋文,(4)議論文。湯振常底《修詞學教科書》所分之類,與龍氏第一組同。近人高語罕底《國文作法》,則分:(1)敘述文,(2)描寫文,(3)解說文,(4)論辯文;與龍、湯二氏亦大同小異。蔡元培《論國文的趨勢》及《國文之將來》二文,則概括為“應用文”與“美術文”二大類。劉永濟底《文學論》則概括為“屬於學識之文”與“屬於感化之文”二大類。最近施畸作《中國文體論》,又根據心理現象而分為“理智文”與“情念文”二組。理智文又分“論理文”與“記事文”二門,情念文則僅列“抒情文”一門;其下又各分若干種類。他們底分類,或直接取自西洋,或間接取自日本,總之,是從國外輸入的,可目之為“新派文體論”。
我國自魏、晉時發軔的文體論底源流、派別,既大略敘述如上;文體論底略史,已可概見。以後各章,當先就舊派、新派各種文體論底分類,評述其得失;次則更進一步,作重新分類底嘗試,並就所試分之類,說明其源流、特徵,間亦略述其作法;至於所謂“風格”,雖不能說它是文體論底本質底一部分,卻也有聯帶的關係,故亦於末二章附述其大概。讀者如已閱《文章學纂要》,瞭然於文法、修辭底格律、技巧,而又能曉然於各種文體,則於作文之道,思過半矣。

目次

目 錄
導讀 / 1
緒論 / 1
第一章 駢文派文體分類述評 / 16
第二章 駢散兼宗派文體分類述評 / 26
第三章 散文派文體分類述評 / 36
第四章 新派文體分類述評(上) / 51
第五章 新派文體分類述評(下) / 63
第六章 文體分類底嘗試——從“文字”說到“文學” / 74
第七章 論說 / 87
第八章 頌贊與箴銘 / 98
第九章 序跋、注疏與考訂 / 110
第十章 贈序、書牘與契約 / 121
第十一章 公文 / 133
第十二章 哀祭與對聯 / 145
第十三章 傳狀與碑志 / 157
第十四章 敘記與典志 / 170
第十五章 辭賦 / 183
第十六章 詩歌 / 193
第十七章 小說 / 206
第十八章 戲劇 / 216
第十九章 風格(上) / 229
第二十章 風格(下) / 240
結論 / 249
本次整理征引文獻 / 252

書摘/試閱

總 序
近期,人工智能和自動化技術迅猛發展,ChatGPT(聊天機器人)橫空出世,除了能與人對話交流外,甚至能完成回復郵件、撰寫論文、進行翻譯、編寫代碼、根據文案生成視頻或圖片等任務。這對人類社會的震撼,無異於引爆了一顆“精神核彈”:人們在享受和憧憬更加便捷生活的同時,也產生了失業的恐慌和被替代的虛無感,好像人能做的機器都能做,而且做得更好、更高效,那麼,人還怎麼生存,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種感覺並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是有著深久的教育、社會根源。長期以來,我們的教育過於專業化、物質化、功利化,在知識傳授、技能培訓上拼命“雞娃”,社會也以科技進步、經濟發展為主要導向,這導致了人們對“人”的認知和實踐都是“單向度”的。現在,“單向度”的人極力訓練、競爭的技能,機器都能高效完成,他們怎能不恐慌、失落呢?人是要繼續“奮斗”,把自己訓練得和機器一樣,還是要另辟蹊徑,探索和高揚“人之所以為人”的獨特質量與價值,成了擺在所有人面前的緊迫問題。
答案顯然是後者。目前社會上出現的“躺平”心態,積極地看,正蘊含著從“奮斗”“競爭”氛圍中奪回自我、讓人更像人而不異化為機器的掙扎。“素質 / 通識教育”“科學發展觀”等理念的提出,也是為了糾偏補弊,倡導人除了要習得謀生的知識、技能外,還要培養博雅的眼光、融通的識見,陶冶完美的人格、高尚的情操;衡量社會發展也不能只看 GDP(國內生產總值),而要論綜合指數。
這麼來看,以國學為核心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就大有用武之地。孔子早就說過,“君子不器”,“為政以德”(《論語·為政》)。莊子也提醒,“有機事者必有機心。機心存於胸中,則純白不備”,“神生不定”,“道之所不載也”(《莊子·天地》)。慧能亦曾這樣開示:“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壇經·機緣》)這些經過數千年積累、淘洗的箴言智能,可以啟發我們在一個日益由機器安排的世界中發展“人之所以為人”的獨特質量,從而更好地安身立命、經國濟世。可見,國學不是過時的、只有少數學者才需要研究的“高文大冊”,而是常讀常新、人人都應了解的“通識”。
這套“國學通識讀本”,即致力於向公眾普及國學最基本的思想觀念、知識架構、人文精神和美學氣韻等,大多由功底深博的名家泰斗撰寫,但又論述精到、篇幅短小、表達深入淺出,有些還趣味盎然、才情四射。一些撰寫較早的著作,我們約請當代青年領軍學者做了整理、導讀或注釋、解析,以便讀者閱讀。
我們的宗旨是弘揚並激活國學,讓優秀傳統文化滋養智能時代中國人的心靈,同時也期望讀者帶著嶄新的生命體驗和問題意識熔古鑄今,傳承且發展國學。在這個過程中,相信人人都能獲得更加全面、自由、和諧的發展,社會也會變得更加繁榮、公正、幸福!
陳斐
癸卯端午於京華


《國學匯纂》十種,是先祖父蔣伯潛和先父蔣祖怡合作撰寫的,在 1943—— 1947 年由上海正中書局陸續出版。
《國學匯纂編輯例言》的第一條,說明了編撰這套《匯纂》的緣由:
我國學術文藝,浩如煙海。博稽泛覽,或苦其煩;東挦西扯,復病其雜。本書匯纂大要,別為十種,供專科以上學子及一般程度相當者,閱讀參考之資。庶於國學各得其門,名曰《國學匯纂》。
在《例言》中,這十種書的順序是:《文章學纂要》《文體論纂要》《文字學纂要》《校讎目錄學纂要》《詩歌文學纂要》《小說纂要》《史學纂要》《諸子學纂要》《理學纂要》《經學纂要》。出版時也把這十種書按順序排列,稱為《國學匯纂》之一到《國學匯纂》之十。
這十種書中的《文章學纂要》《文體論纂要》《文字學纂要》《校讎目錄學纂要》《詩歌文學纂要》《小說纂要》屬於語言文學範疇,《史學纂要》屬於史學範疇,《經學纂要》《諸子學纂要》《理學纂要》屬於哲學範疇。也就是說,這十種書,涉及了中國傳統的文、史、哲的基本方面,是國學的基本知識。
總起來說,這十種書有三方面的內容:
(一)介紹基本知識。這十種書,每一種都是一個單獨的學科領域,涉及的範圍非常廣,有關的知識非常多。為了適合讀者的需要,作者對有關知識加以選擇、概括、組織,把一些最基本的知識以很清晰的面貌呈現在讀者面前,使讀者既不苦其煩,也不病其雜。
(二)闡述作者觀點。這些學術領域都有不同學術觀點的爭論,或者有不同的學派。面對這些不同觀點,初學者可能感到無所適從。作者對這些問題介紹了不同觀點,並闡述了自己的看法。這有助於讀者了解這些學科歷史發展的過程,也有助於讀者從不同的側面來看待和掌握這些基本知識。
(三)指點學習門徑。這十種書都是入門之學。讀者入了門以後,如何進一步學習?這十種書常常在介紹基本知識和闡述作者觀點的同時,給讀者指點進一步學習的門徑。如提供一些參考資料,告訴讀者進一步學習該從何入手,需注意什麼問題等。
這些對於初學者都是十分有用的。所以,《國學匯纂》出版後很受歡迎。著名學者四川大學教授趙振鐸曾對我說:你祖父和父親的那兩套書(指《國學匯纂》十冊和《國文自學輔導叢書》十二冊),我們當時在中學裡都是很愛讀的。我很感謝趙先生告訴我這個信息。
《國學匯纂》不僅在上個世紀的四十年代末出版後受歡迎,在以後也一直受到歡迎。1990 年,北京大學出版社重印了《校讎目錄學纂要》。1995 年,我在臺北看到的《文字學纂要》已經是第二十九次印刷。2014 年《小說纂要》收入《民國中國小說史著集成》第九卷,由南開大學出版社出版。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出版社的領導和編輯藍士斌先生很有眼光,看到了《國學匯纂》的價值,在 2012 年重印了《文字學纂要》,2017 年重印了《諸子學纂要》,2018 年重印了《文章學纂要》。這些都說明這套書並沒有過時。
但《國學匯纂》一直沒有完整的再版,這是一件憾事。很感謝主編陳斐先生和華夏出版社有限公司,決定把《國學匯纂》作為《國學通識》的第一輯出版。他們約請相關領域的青年學者對《國學匯纂》的每一種都細加校勘,而且撰寫了“導讀”。“導讀”為讀者指出了此書的特色和重點,以及閱讀時應注意的問題。這就給這套七十年前出版的《國學匯纂》賦予了新的時代氣息。
在此,我對陳斐主編、各位寫“導讀”的專家和華夏出版社有限公司表示深切的感謝!我相信,廣大讀者一定會歡迎這套新版的《國學匯纂》。
蔣紹愚
2022 年 5 月於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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