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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景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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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景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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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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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生前未公開 !
《銀景莊園》,諜報小說大師勒卡雷六十年寫作生涯最終作。

天真與老練、公共責任與私人道德的激烈衝撞!
那些未明言的遺憾和愛,是所有行為的驅動力。

大雨滂沱,倫敦西區某個宅戶的門鈴響起,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受她病危的母親囑咐,遠道送來一封信,指定由普羅克特親收。
普羅克特,情報局資深探員,這封密函向他透露了什麼?
在此同時,捨棄倫敦金融工作,來到濱海小鎮經營書店的朱利安,察覺昨晚打烊前進門的那名老人尾隨他走進咖啡館,頭戴同樣的帽子,身穿同一件黃褐色風衣。一頭亂髮、口音多變的老人愛德華顯然知悉他的過往,似乎是他父親的舊識。但朱利安懷疑,愛德華的和善攀談和亟欲親近,究竟有何目的……
「銀景莊園」這座豪邸裡藏著什麼祕密?
那封密函為何讓普羅克特不斷追查,最終來到莊園所在的濱海小鎮?
往來漸繁後,朱利安又為何感覺愛德華的油滑底下隱約藏著哀傷過往,如霧,如謎?
-------
人物對話逐章連點成線,情節發展雙線交織並行,
勒卡雷的妙筆最終匯聚所有細節,猛力迸發出動人的極致全景!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約翰・勒卡雷John le Carré
英國著名小說家,原名大衛・康威爾(David Cornwell),一九三一年生於英國,十八歲便被英國軍方情報單位招募,擔任對東柏林的間諜工作;退役後於牛津大學攻讀現代語言,並於伊頓公學教授德文及法文。一九五八年進入英國軍情五處(MI5)工作,兩年後轉調至軍情六處(MI6),先後派駐德國波昂及漢堡,並在任職期間寫下《死亡預約》、《上流謀殺》,以及首部暢銷全球之作《冷戰諜魂》。
勒卡雷在一九六四年離開軍情六處後,即全心投入寫作,作品不僅廣受全球讀者喜愛及各大媒體推崇,更因充滿戲劇懸疑張力,已有十餘部改編為電視劇及電影。
勒卡雷一生獲獎無數,最重要的包括一九六五年美國推理作家協會的Edgar Awdars、一九六四年獲得英國Somerset Maugham Award、James Tait Black紀念獎等,一九八八年更獲頒英國犯罪作家協會CWA終身成就獎,以及義大利Malaparte Prize等,其內斂而深沉的寫作風格更是確立了他在二十世紀類型文學領域的崇高地位。
二○一六年,他以《此生如鴿》一書細膩講述個人經歷,是瞭解勒卡雷其人和其筆下諜報世界、人物及各部作品的精彩回憶自傳。二○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勒卡雷逝於英國。

譯者簡介

李靜宜
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博士,美國史丹福大學訪問學者,曾任職外交部與總統府。
長期推廣閱讀文化,並致力筆耕,著有《紅樹林生活筆記》、《橋》、《漫長的告別》等書,譯有《理查費曼--天才的軌跡》、《諾貝爾女性科學家》、《追風箏的孩子》、《完美的間諜》、《地下鐵道》、《莫斯科紳士》、《正常人》等多部作品。目前為東美文化執行長兼總編輯。
臉書交流專頁:靜靜讀一本書

名人/編輯推薦

‧「一場精心設計的貓鼠追逐。」——《衛報》
‧「文字一流,情節引人入勝,為其非凡寫作生涯適切的尾聲。」——《出版人週刊》
‧「如果不是它那麼迷人,我如何能在讀完之後的第二天,又花了三天將它從頭到尾精讀一次,而且還劃線、標記,簡直不亦樂乎。」—— 郭重興 / 讀書共和國社長
‧「你必須世故得略帶憤世嫉俗,卻天真得還相信理想,最好還曾經在人生的道路上跌倒,受過一點小傷,那麼,你就會是個完美的讀者,可以在勒卡雷以文字搭築的迷宮裡,找到他精心留下的線索,發現一個隱身在各種堂皇口號之下,黑白莫辨曖昧難解的真實世界。」—— 李靜宜 / 東美文化總編輯 暨 本書譯者

目次

銀景莊園
導讀 這世間唯一的救贖 —— 郭重興
譯後記 和約翰的最後一次散步—— 李靜宜

書摘/試閱

上午十點,倫敦西區,大雨滂沱,一名身穿寬鬆防風外套,頭裹羊毛圍巾的年輕女子,踩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風雨呼嘯的南奧德利街。名喚莉莉的她,焦慮的心情不時轉為忿怒。她手戴無指手套,一手遮在眼睛上方擋雨,瞪大眼睛看門上的號碼,另一手推著蓋有塑膠布的嬰兒車,車裡坐著山姆,她兩歲的兒子。有些房子非常氣派,門上根本沒門牌號碼。另一些房子雖然有號碼,卻是另一條街的門牌號。
到了這個門柱上號碼漆得異常清楚,看似炫耀般的門口,她拖著嬰兒車,倒退爬上門階,蹙眉細看每一戶門鈴旁的住戶姓名,然後按下最底下的一個。
「直接推門進來,親愛的。」對講機裡親切的女聲告訴她。
「我要找普羅克特。她說只能找普羅克特,其他人都不行。」莉莉馬上頂回去。
「史都華馬上就來,親愛的。」同一個安撫的聲音說。幾秒鐘後,門開了,出現一名戴眼鏡的瘦高男子,年約五十四、五歲,身體微微左傾,歪著長而尖的腦袋,露出半帶幽默的詢問表情。和他並肩而立的,是個身穿開襟毛衣,滿頭白髮,看似端莊主婦的女人。
「我就是普羅克特。需要我幫妳一把嗎?」他問,眼睛瞄向嬰兒車。
「我怎麼知道你就是?」莉莉追問。
「因為妳那位人人敬重的母親昨晚打了我的私人專線電話,要我今天過來這裡。」
「她說我們要單獨見面。」莉莉瞪著那名貌似主婦的女子反駁道。
「瑪麗負責照管這棟房子,如果需要,她也樂於提供任何協助。」普羅克特說。
主婦模樣的女人往前走,但莉莉甩開她,不加理會。普羅克特等莉莉進屋之後關上了門。在悄然無聲的門廳裡,莉莉掀開嬰兒車上的塑膠蓋布,露出熟睡寶寶的頭頂。他的頭髮又黑又捲,臉上是令人欣羨的滿足表情。
「他整晚都沒睡。」莉莉說,一手貼在寶寶額頭上。
「好漂亮。」名叫瑪麗的那女人說。
莉莉將嬰兒車推到光線最暗的樓梯下方,在車底下掏找,抽出一只素白的大信封,走到普羅克特面前。他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讓她想起一位老神父,那是她以前唸寄宿學校時,理論上該去找他告解悔罪的老神父。她不喜歡那所學校,不喜歡那位神父,此時也不打算喜歡普羅克特。
「我應該坐在這裡等你看完信。」她對他說。
「妳當然要囉。」普羅克特欣然贊同,透過眼鏡歪著頭俯視她。「我可以說我非常非常遺憾嗎?」
「如果你有訊息要我帶回去,我會親口告訴她。」她說,「她不想接電話、簡訊或電子郵件。不論是局裡或其他人發來的訊息,也包括你。」
「這一切太讓人難過了。」普羅克特神色凝重,沉思良久才說,彷彿這時才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手中有封信。他推測似地以削瘦的手指戳著信封:「好一封鉅作,我不得不說。妳覺得有幾頁?」
「我不知道。」
「特別訂製的專用信紙?」--手指繼續戳著--「不可能,沒有人會訂製這麼大的信紙。我猜,大概只是普通的打字用紙。」
「我說過了,我沒打開看。」
「妳是說過。好,」--他那帶點滑稽的微笑立刻讓她卸下了心防--「該辦正事了。看來我得花點時間讀信。能否容我告退片刻?」
門廳另一側有間空蕩蕩的客廳,莉莉和瑪麗面對面坐在格紋木扶手休閒椅裡。兩人之間刮痕累累的玻璃茶几上,一只錫質托盤擺著裝有咖啡的保溫壺和巧克力消化餅乾。莉莉不想喝,也不想吃。
「她還好嗎?」瑪麗問。
「謝謝妳,我們也無法期待更好了吧,就一個快死的人來說。」
「是啊,太可怕了,這實在是。向來都是這樣。但她的精神呢,還好吧?」
「她神智很清楚,如果妳是指這個的話。她不打嗎啡,因為不贊成那東西,但情況許可時,還是會下樓吃晚餐。」
「而且也還能享受她的美食吧,我想?」
莉莉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對話,於是大步走向門廳,忙著照料山姆,直到普羅克特再次現身。他的房間比先前那間更小,窗上髒兮兮的網紗窗簾非常厚重,室內因而更為陰暗。普羅克特謹慎地適度保持兩人間的距離,站在房間另一端牆邊的電熱器旁。莉莉不喜歡他的臉上表情。你現在是伊普斯威奇(Ipswich)醫院的腫瘤科醫師,而你要說的,是只能對近親透露的消息。你準備告訴我,她就快死了,但這我早就知道,所以你還有什麼新鮮的事要說嗎?
「我理所當然認為妳知道妳母親在信裡寫了什麼,」普羅克特語氣平淡,這時的他已不像那位她當年不肯去找他告解的神父,而更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見她已準備開口否認,便說:「就算沒看全部的內容,至少也知道大概的意旨。」
「我說過了,」莉莉忿然反駁,「不管是大概的意旨,還是其他什麼,媽都沒告訴我,而我也沒問。」
這是我們以前在宿舍裡玩的遊戲:妳能瞪著另一個女生看多久,不眨眼,也不笑出來?
「好吧,莉莉,我們不妨換個角度來說。」普羅克特寬容的態度非常讓人氣惱,「妳不知道信中內容,也不知道信的主旨是什麼。但妳告訴過這個或那個朋友,說妳要來倫敦送這封信。所以,妳告訴誰了?因為我們真的非知道不可。」
「我他媽的沒向半個人說半個字。」莉莉瞪著房間另一頭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媽說不能講,所以我就沒講。」
「莉莉。」
「幹嘛?」
「我對妳個人的情況所知不多。但以我略知的情況,我知道妳必定有某個伴侶。妳是怎麼對他說的。也可能是個女的,所以妳是怎麼對她說的?妳不可能丟下妳飽受折磨的家人,消失一整天,連個理由都不給吧?比較符合人性的作法應該是對男朋友、女朋友、好朋友--甚至某個泛泛之交--說:「你猜得到嗎,我要替我媽將一封超級機密的信親手遞送到倫敦。」
「你說這是人性?對我們來說?像這樣交談?對某個泛泛之交?所謂的人性是,媽說她不希望我告訴任何人,所以我就沒告訴任何人。更何況我曾經被教訓過。被你們的人教訓。他們把我登記在案。三年前,他們拿著一把手槍抵住我的頭,說我年紀已經夠大,可以保守祕密了。此外,我沒有伴侶,也沒有一群閨蜜可以整天八卦。」
瞪人比賽又開始了。
「我也沒告訴我父親,如果你想知道的是這個的話。」她又補上一句,口吻比較像是告解。
「妳母親指示妳不該告訴他?」普羅克特質問的語氣變得尖銳。
「她沒說我應該告訴他,所以我就沒告訴他。我們就是這樣。我們家就是這樣。對彼此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也許你家也是這樣。」
「那麼,如果妳願意透露,請告訴我,」普羅克特沒說他家究竟是不是這樣,「純屬好奇,妳今天來倫敦,用的表面理由是什麼?」
「你是指我捏造了什麼掩護故事?」
房間另一頭那張憔悴的臉頓時亮了起來。
「是啊,我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普羅克特承認,彷彿掩護故事對他而言是個新概念,一個非常令人欣喜的概念。
「我們要在我們附近找托兒所。靠近我在布魯姆斯伯里的公寓,等山姆三歲時就可以註冊入學。」
「妙極了。妳會真的這麼做嗎?去找間真正的托兒所?妳和山姆?找學校裡的人談談之類的?幫他先登記?」普羅克特此時成了關心的叔叔,而且是個講話很有說服力的叔叔。
「這得看我帶山姆離開這裡的時候,他的情況如何再說。」
「如果可以,請務必想辦法去學校看看,」普羅克特這麼慫恿,「這樣妳回去之後,情況會比較容易。」
「比較容易?比較容易幹嘛?」--又生氣了--「你的意思是,比較容易扯謊?」
「我的意思是,可以比較容易不扯謊。」普羅克特認真糾正她。「要是妳說妳和山姆要去看學校,而且確實去看了,回家之後就可以說你們去過了,這都是實話,哪來的謊言?妳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我無法想像妳怎麼能受得了。」
一晌窘迫之後,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那麼,問題還是沒解決,」普羅克特繼續說,話題轉回正事,「我該請妳帶什麼樣的訊息回去給妳那位勇敢至極的母親?因為我們欠她一個答案。我們一定得給她。」
他停頓一下,彷彿希望能得到她的些許幫助。沒得到她的任何助力,他繼續說。
「就像妳說的,只能帶口信給她,而且妳會親自帶到。莉莉,我真的很抱歉。我可以開始說了嗎?」他沒等她答話就說了起來,「我們的答覆是,全都答應。所以總共有三個『好』。我們會牢記她捎來的訊息;她擔心的事情,我們會立即採取行動;她所有的條件我們全都接受。這些妳全記得住嗎?」
「就這幾個字,我記得住。」
「噢,還有,當然要請妳轉達,我們由衷感謝她的勇氣與忠誠。當然也謝謝妳,莉莉。我要再說一次,真的很遺憾。」
「那我爸呢?我應該對他說什麼?」莉莉毫不妥協地繼續追問。
那略帶滑稽的微笑又出現了,宛如一道照得人暖暖的光。
「對,嗯。妳可以告訴他,妳等會兒要去看的那家托兒所的事,對吧?畢竟這是妳今天之所以要來倫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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