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雅明傳：歐洲最後一位知識分子的生命與心靈

他是時代轉折之際的絕世文人，
以散文筆法寫文藝評論、用深刻哲理鑄造優美詩歌，
生前無人理解，留下的著作卻永遠改變文化界的樣貌。

細膩描繪班雅明內心世界與外在動盪的權威傳記。
完整勾勒其打破一切定義的創作生涯，
還原非凡哲思背後的真實身影。

華特．班雅明，近代最著名的思想家之一，後世公認「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文學心靈」、「歐洲最後一位知識分子」。他的著述橫跨哲學、文學、史學與藝術領域，穿梭於論文、散文、隨筆、評論與詩歌等文類。班雅明以極其優美的文字駕馭不受學科與體裁拘束的獨特風格，寫出無數直指事物核心的深邃洞察，在歐洲社會邁向現代的轉折時刻，便預先感知其中的危機與革新潛能；從日益提升的物質生活中，窺見遍布文化寶藏的豐饒宇宙。
然而，在啟發眾多學者文人的卓絕思想與創作的背後，班雅明的私人生活始終面臨重重考驗：他與父母親的關係緊張、婚姻充滿矛盾；仰賴朋友在學術與財務上的支援，卻又時常因為理念或生活的衝突疏遠對方；好不容易在德國建立起文學批評家的聲望，接著就因納粹崛起而被迫流亡。那些閃耀著智慧與巧思的文本，字字句句都是他在內心世界與外在環境的動盪下，奮力淬煉而出的血淚結晶。
《班雅明傳》蒐集日記、書信、回憶錄與文集等各式史料，透過生動明晰的文筆，完整重現這名非凡哲人的生命與思想軌跡，以及他所身處的璀璨年代。人們不只將在本書中認識班雅明的多重面向，更能從他得意與失落、困頓與成就交織的人生歷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共鳴與啟迪。

「班雅明所寫的一切皆自成一格。」──漢娜．鄂蘭


臺灣各界好評推薦

【專文推薦】
葉浩｜政治大學政治學系副教授
潘怡帆｜東海大學哲學系副教授

【掛名推薦】
王德威｜哈佛大學東亞系暨比較文學系講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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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叔夏｜作家
蔡慶樺｜作家
汪正翔｜創作者

本書特色

1. 二十世紀最具創造力的學術天才班雅明的重量級傳記，也是臺灣市面上第一本班雅明傳記。以生動詳實的筆法，描繪大時代下的動盪心靈，如何淬煉出深刻不朽的作品。

2. 揭露班雅明愛恨交織的親情、友情與感情世界，讓讀者體會其智識魅力之餘，也多了一分親近感與閱讀的興味。

3. 收錄三十六張珍貴歷史照片，呈現班雅明充滿傳奇色彩的個人生命與生涯軌跡。

作者簡介

霍華．艾蘭德（Howard Eiland）
耶魯大學哲學博士，曾任麻省理工學院文學講師。艾蘭德也是《柏林童年》、《拱廊街計畫》與《德國悲苦劇的起源》等班雅明著作的譯者與編輯。

麥可．詹寧斯（Michael W. Jennings）
維吉尼亞大學德國文學博士，普林斯頓大學德文系名譽教授。除了本書之外，詹寧斯還寫了另一本以班雅明為主題的著作《辯證意象：班雅明的文學批評理論》，並主編英文版《班雅明文選》。他同時也是國際班雅明協會執行委員會的聯合主席之一。

譯者簡介

賴盈滿
英國倫敦政經學院科學哲學及科學史碩士，譯有《資訊：一段歷史、一個理論、一股洪流》、《天才的責任：維根斯坦傳》與《衣裳哲學》等書。

★《衛報》年度選書

我們所能看到最完整的班雅明傳記。……兩位作者都在這個主題上付出了將近一生的時間，自他們的描述中流露出的關愛，顯然是出於對班雅明的同情與欣賞。他們對他思想的闡釋十分優異，堪稱楷模，對他個人生命的調查也令人讚嘆。不太可能有其他人可以告訴我們更多關於這名德國猶太裔思想家的事情，或以更自信沉著的筆法講述這些知識。
——《華爾街日報》

華特．班雅明值得更多的讚揚，而艾蘭德與詹寧斯的《班雅明傳》踏出了正確的一步。這本書很有效率地介紹了他的作品與對後世的影響，同時詳盡描繪班雅明這個人、他的優點與缺點，以及他所生活的世界。
——《衛報》

這本書精細綜合了關於班雅明的生平能夠得到的所有資料——書信、日記、朋友的回憶錄——再加上他所有的主要作品，記述的詳盡程度前所未見。……《班雅明傳》讓我們清楚看到，他的人生如何深受當時歐洲歷史發展的影響。
——《紐約書評》

在這本傑出的傳記中，艾蘭德與詹寧斯為我們描繪出這名充滿代表性卻難以接近的思想家的形象，值得被列為現代少見的、真正重要的知識分子傳記之一。這部作品不只是對班雅明個人生命的探究，也指引著讀者理解其中複雜交織的多重主題，貼近他豐富多產又神秘的內心世界。……艾蘭德與詹寧斯從容爬梳班雅明的主要作品，即使面對出名困難的文本，仍以罕見的清晰筆法闡釋。成果不只是班雅明人生的大事紀，也是進入他的智識迷宮時得以憑藉的可靠地圖。
——《新共和週刊》

一部嚴肅壯闊的作品。本書蒐集班雅明生涯的各種線索、理出頭緒，結合未發表與未完成的文章和出版計畫，編寫成一本全面描繪班雅明其人與思想的傳記。……讀者不需要是博士也能讀懂這本書，且任何對二十世紀思想史稍有興趣的人都會被它所吸引。透過深入闡釋班雅明重要著述的內容與創作脈絡，艾蘭德與詹寧斯讓人們能夠理解他的作品，並將他的作品與更大的主題與關照連繫起來。……儘管班雅明的悲劇命運在本書中無所不在，作者仍然提供了許多他的生命裡令人驚訝（甚至是相當有趣）的細節，豐富並完善了對他的陰鬱描述，呈現出一個複雜又充滿矛盾的文人形象。
──《洛杉磯書評》

艾蘭德和詹寧斯往正確的方向探尋並成功創造出一條貫串的主線，賦予這本班雅明傳記以他的影響力而言應有的分量和意義。……這本傳記不僅遠遠超越之前所有的班雅明傳記，而且它在追尋班雅明內在一致性的過程中，找到了一種可以展開對於他人生與作品的敘述、又不會使這兩者互相從屬於對方的思路。
──《批判探索》（Critical Inquiry）期刊

一本傑出且具有重大意義的班雅明傳記。……透過詳實的記述與敏銳周到的哲學分析，艾蘭德與詹寧斯提供了一個審視班雅明的成就不可或缺的視角。
——《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透過這本公正而細緻的傳記，我們或許首度得以在關於班雅明的大量文獻中，清楚看見他生命與創作的軌跡。
──《雪梨晨鋒報》（Sydney Morning Herald）

在《班雅明傳》中，班雅明日常生活的輪廓第一次顯得如此清晰。閱讀他的生涯去處和旅行經驗、形塑其人生與思想的人物與地點，是非常有趣迷人的體驗。……這本傳記也是一本智識的傳記，它讓讀者穿行於班雅明迷宮般的恢弘思想中。單就這一點，這本傳記便證明了它是班雅明研究史上的里程碑式成就。
──《新探索》（New Inquiry）雜誌

《班雅明傳》是目前可見的班雅明傳記中最好的一本。這項傑出的學術成就將證明自己具有長久的價值，並無疑將成為那些被班雅明一生的複雜形象所吸引的人們心中的權威參考作品。
──彼得．芬維斯（Peter Fenves），西北大學德文系教授

這本由兩位研究班雅明的一流學者艾蘭德與詹寧斯合著的新傳記，呈現出在災難陰影下班雅明的短暫生命沉著、嚴謹且時常令人動容的樣貌。這本書巧妙交織了班雅明神秘作品的思想線索與他同樣神秘的人生，是一部資訊精確、極其易讀的班雅明生平記述，為他的傳記作者與批評家立下了新的標準，無論他們使用的是何種語言。《班雅明傳》注定禁得起時間的考驗。
──傑哈．李克特（Gerhard Richter），布朗大學比較文學系教授

為什麼我們應該閱讀班雅明？兩位將他的眾多作品（尤其是《拱廊街計畫》）翻成英文的哈佛大學學者艾蘭德與詹寧斯，令人信服地論證班雅明作為評論家不只重塑了我們對許多重要作家的理解，他也意識到當時徹底改變文化樣貌的科技媒體的潛能與危險。
──斯圖亞特．傑佛瑞斯（Stuart Jeffries），作家、《深淵大飯店：法蘭克福學派眾生相》作者

〔艾蘭德與詹寧斯〕將他們的傳主描繪成某種在文化轉型期為人忽視的巷弄裡的拾荒者──一位邊緣、世俗、片斷與被遺忘事物的專家。……他們不只成功寫出目前最完整的班雅明傳記，也以極為傑出的方式介紹一個璀璨無比的心靈。
──班傑明．巴林特（Benjamin Balint），作家

導讀 謎樣的思想家，一個充滿時差的謎樣人生（葉浩）
導讀 班雅明still life（潘怡帆）

引言
柏林童年｜1892-1912
青年形上學：柏林、弗萊堡｜1912-1914
批評的概念：柏林、慕尼黑、伯恩｜1915-1919
親和力：柏林、海德堡｜1920-1922
學術浪人：法蘭克福、柏林、卡布里島｜1923-1925
威瑪知識圈：柏林、莫斯科｜1925-1928
破壞型人物：柏林、巴黎、伊比薩島｜1929-1932
流亡：巴黎、伊比薩島｜1933-1934
巴黎拱廊街：巴黎、聖雷莫、斯文堡｜1935-1937
波特萊爾與巴黎街道：巴黎、聖雷莫、斯文堡｜1938-1939
歷史的天使：巴黎、訥韋爾、馬賽、波埠｜1939-1940
尾聲

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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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參考書目選
索引

引言

今日普遍認為，德國猶太裔批評家兼哲學家班雅明（1892-1940）是歐洲現代性最重要的見證者。儘管在西班牙邊界因躲避納粹而殞命，使得寫作生涯過早中斷，但他留下的作品不論深度廣度都令人驚嘆。一九二〇年代之前是他自稱「德國文學見習生」的階段，班雅明剖析浪漫主義批評、歌德與巴洛克時期的悲苦劇（Trauerspiel），論點至今仍然具有新意。一九二〇年代初，他眼光獨具，大力擁護蘇聯興起的激進文化與主導巴黎文壇的極端現代主義，而後又躋身如今稱作「威瑪文化」的藝文浪潮中心，協同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和莫霍利—納吉（László Moholy-Nagy）等好友，聯手塑造了新的觀看方式、一種前衛的現實主義，告別了代表威廉二世時期德國藝術與文學的菁英現代主義（mandarin modernism）。班雅明在這個階段確立了文名，令他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自覺能成為「一流的德國文學批評家」。同時，他和好友克拉考爾（Siegfried Kracauer）可以說聯手開出了一個新領域，使得流行文化成為正當的研究課題。班雅明用隨筆探討兒童文學、玩具、賭博、筆跡學、色情刊物、旅行、民間藝術、邊緣族群如精神障礙者的藝術、食物與各種媒體，包括電影、廣播、攝影及畫報。他人生最後十年幾乎都在流亡，作品多半只是《拱廊街計畫》（The Arcades Project）的旁枝。拱廊街計畫是班雅明對法國十九世紀中葉誕生的都市商品資本主義的文化史考察，儘管只有碩大殘缺的「軀幹」，但班雅明所做的探索與反思卻催生了一系列的原創解析，包括一九三六年的話題經典〈藝術作品在其可技術複製的時代〉，以及標榜波特萊爾為書寫現代性的代表詩人的多篇隨筆。然而，班雅明不僅是出色的批評家和創新的理論家，他還留下了大量介於小說、報導、文化分析與回憶錄之間的作品。一九二八年完成的「蒙太奇之書」《單向街》（One-Way Street）與生前未出版的《柏林童年》（Berlin Childhood around 1900）都是當代傑作。總而言之，班雅明有許多作品都無法簡單歸類，除了長短篇散文，還有專文、隨筆、評論、哲學小品、自傳式小品、編史學小品、廣播稿、書信、文史文獻、短篇故事、日記、詩、對話錄、法文詩與散文翻譯，以及五花八門、長短和重要性不一的零碎反思。

這些作品喚起的濃縮「圖像世界」，讓我們一窺二十世紀最動盪的年代。班雅明生於一九〇〇年前後的柏林猶太富人之家，是典型的日耳曼帝國之子，他的回憶裡充滿了皇帝喜愛的恢宏建築。但他也是當時正急速蔓延的都市資本主義現代性的後裔。一九〇〇年時，柏林是歐洲最現代的城市，隨時都有新科技誕生。年輕時他反對德國投入第一次世界大戰，因此戰時幾乎都待在瑞士，然而大戰的「滅絕之夜」在他的作品裡俯拾可見。威瑪共和那十四年，班雅明先是經歷了激進左派與激進右派於戰後的血腥對立，隨後是重創這個新興民主政體的惡性通膨，以及一九二〇年代末葉的政治分裂動盪，最終導致一九三三年希特勒與納粹掌權。和當時德國幾乎所有重量級知識分子一樣，班雅明於一九三三年春天潛逃出境，再也沒有回國。他人生最後七年以流亡者身分在巴黎度過，飽嘗孤離、貧困與出版管道難尋之苦。他始終無法忘記「世上有些地方能讓我賺得微薄收入，也有些地方能讓我憑藉微薄收入過活，卻沒有一個地方兩者兼具」。在他生涯盡頭，放眼只見戰爭的陰影正瀰漫歐洲。

如今班雅明辭世七十多年，為何作品依然深深打動一般讀者與學者？首先是他的思想充滿力量，其作品重塑了我們對許多重要作家、對寫作的可能性、對科技媒介的潛力與危害、對歐洲現代性作為一種歷史現象的理解。然而，要是忽略班雅明奇特的文字風格，那宛如蝕刻般獨樹一幟的語言媒介，就無法充分領略他的震撼力。班雅明就像文字的雕刻師，足以和他那個時代最靈敏、最穿透人心的作家平起平坐。而且他還是形式開創者。班雅明最具特色的作品都是以「思想圖像」（Denkbild）為基礎。這是他向詩人格奧爾格（Stefan George）借來的詞彙，意指一種結合哲學分析與具體意象以達成標誌性批判模仿（signature critical mimesis）的格言式散文。就連他看似不著邊際的隨筆也往往隱藏著按前衛蒙太奇原理編排的犀利「思想圖像」。班雅明找到的文學形式，其深刻與複雜的程度，不僅足以和同時代的海德格與維根斯坦相提並論，而且能藉由動人好記的散文引發共鳴，這正是他的天才所在。因此，閱讀班雅明不僅是一種智性活動，更是感官經驗，感覺就像初次品嚐沾了茶的瑪德蓮蛋糕，在你想像裡喚起種種隱約記得的世界。隨著文字逗留、聚集與置換，詞句將按著逐漸浮現的重組原理細微調動，緩緩釋放其顛覆心靈的潛能。